阔,右边种着一大片花圃,各色的花开得热烈,映着天边落日云霞,像是一幅中世纪油画,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妇人围着围裙,戴着长长的橡胶手套,动作优雅地剪下一朵玫瑰,然后递到旁边被人端着的瓷盘上,端盘子的人程安安见过,正是白天去何东成家里送东西的陈嫂。

    听到动静,那妇人转过脸来,一看到何东成,很是欣喜地冲他招手,“成成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剪的花好不好看”

    下一秒又看到身边跟着的程安安,惊喜道,“哎,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啊成成,这是你给我带回来的儿媳妇吗”

    也不等何东成回答,她就脱了手套递给陈嫂,大跨步走过来。

    笑容亲和无比。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程”程安安懊恼地闭了闭眼,她发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把掌心上的字背得滚瓜烂熟,只是叫了几十年的名字早就根深蒂固,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

    只是这会儿再懊恼也没用。

    顶着何东成的死亡视线,她硬着头皮把话补完,“薇安。蔷薇的薇,安静的安。英文名vivian。”

    “薇安,真是个好名字,哎呀这人长得好,名字也起得好。我们家成成也不知哪儿来的福气,能找来你这么好的孩子,”沈佩瑜上下打量着程安安,见她人长得乖巧,说话也细声细气,真是越看越喜欢,慈爱地握住她的手道,“这会儿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走,阿姨特意准备了些甜点,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程安安跟着沈佩瑜进了客厅,整个房子装修得金碧辉煌,头顶的水晶灯繁复夸张,足足有一米多长,照得她眼花缭乱,仿似置身于什么龙宫宝殿。

    程安安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此时仍被这奢华气派的场面给镇住了,她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正要往沙发上坐。

    忽然一团白影向她扑过来,吓得她心脏骤停,下意识挥了下胳膊。

    “喵”那白影被她打到地上,滚了一圈。

    正是只圆鼓鼓的布偶猫。

    “奥斯卡,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沈佩瑜弯腰拍了拍布偶猫的脑袋,“行了,别闹了,等会儿我再陪你玩。”

    程安安看清楚后,见那猫一直窝在地上不动,又是担忧又是愧疚,“阿姨,它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没看清”

    “没事,别担心,”何佩瑜和善笑道,“这小家伙啊,就是个小机灵鬼,这会儿正装可怜博同情呢。”她拎起布偶猫的后颈,把它提到沙发的角落上,“乖乖坐着,再闹的话的话晚饭就没了。”

    奥斯卡喵的一声打了个滚,仰着肥嘟嘟的大脸卖萌。

    程安安被萌出一脸血来,以前她也曾想过要养只猫,甚至还跟程柏林去市场上买了一只英短,结果才带回家半小时,程柏林就过了敏,那只小猫便又送出去。

    她忍不住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跟沈佩瑜说,“阿姨,我能摸摸它吗”

    沈佩瑜笑着点头。

    她欣喜地伸手在猫身上撸了一把,溜光水滑的皮毛,像是绸缎一般。

    程安安满足地慨叹一声,真的好想抓一只回去天天撸啊。

    沈佩瑜见她这表情,不觉好笑,“要是喜欢,明天我叫陈嫂也给你们送一只过去。成成天天都在忙工作,有个小家伙陪着你也能打发下时间”

    “不用了,”何东成打断她的话,双手抄在裤袋里,信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我对猫过敏。”

    “你什么时候对猫过敏了”沈佩瑜反问。

    “沈夫人,”何东成拎起张报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连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对猫过敏都不知道,你这母亲是不是做得也太失职了。”

    沈佩瑜噎了一下,无话可说,当年她丈夫得了慢性肾衰竭等待肾移植,她不得已抛下在国外念书心里还受了创伤的儿子回国照顾,虽说母子间并没产生隔阂,但到底心里愧疚,成为她这几年来的心病,因此也更迫切地想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儿,她眼神热切地看向程安安,“孩子,我叫你安安,可以吗”

    程安安乖巧点头。

    沈佩瑜握着她的手,叫她往沙发上坐,不要拘谨,“来,你跟阿姨说说你跟成成是怎么认识的”

    程安安照着安排好的台词念,“我当时在英国大学念书,平时去咖啡店打工,他来喝咖啡,然后就认识了。哦,对了,他对我一见钟情。”

    再没见过比这更生硬的台词了。

    何东成皱眉看过来。

    察觉到他的视线,程安安心猛地一跳,“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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