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一个痴情男主人设就立起来了。
    “太他妈不要脸了”向尽书气得破口大骂。
    禹靛青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道“其实,我们原来认识。”
    “嗯”
    “就、就初中的时候,医务室,你给我擦药,还有后来有人打我,你来救我。我在五班,走廊拐角,每次课间操都得从你们班门口下楼,然后、然后你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向尽书双眼发亮,用力一跃,扑到他身上“怎么不早说”
    禹靛青不好意思道“你肯定不记得了。”
    向尽书挂在他脖子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抬手摸上他的颧骨“怎么会呢”
    手指轻轻抚过,就像擦过不存在的伤口。
    禹靛青埋在她肩上,闷笑了一声“我好高兴。”
    “我也是。”
    呼吸交缠,唇瓣相贴,多余的话被吞没在彼此的唇舌之间。
    “这可真是”一吻终了,向尽书笑眯眯地欣赏着禹靛青红透了的脸,“造化弄人啊”
    这句话不单单是说他们,更是说武风。武风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天内,情况竟然有了惊天逆转。先是有关于校园暴力的话题爆料,紧接着牵出向尽书的初中,然后扯出一件大佬见义勇为,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的故事。
    有心人一看,嚯,这英雄不就是向尽书再一看,嚯,这被救的美不就是禹靛青
    惊了天了,俩人一早就好上了吧原来武风才是插足的那个啊
    于是乎,一出豪门丑闻硬生生变成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旗下疗养处”的凄美爱情,大赚了一番观众的眼泪。
    集团危机解决了,卫菁却更不高兴了“小小年纪就早恋,是不是他勾引你”
    向尽书“”做人难,做总裁更难。
    禹靛青做总裁的男人最难。
    有好几次,卫菁都对她欲言又止,像是要说什么。向尽书一问,她又紧紧闭嘴,装起锯嘴葫芦。嘀嘀咕咕的,好像念叨的是“怎么总是他”。
    向尽书心里发笑,不知道她这“总”字从何而来。
    禹靛青伏低做小,对向尽书可谓是无微不至,按理说是块坚冰也得捂化了。可卫菁就是不领情,反倒愈加不满意。武风是ass掉了,禹靛青更不行。
    向尽书无奈“你说谁行,倒是给个目标啊”
    卫菁争不过她,就是死活不同意,他们只得偷偷转战地下,跟卫菁玩起了围追堵截,暗度陈仓的种种把戏。
    期间不乏有流言蜚语。譬如,有职工不知道他们缩在咖啡厅角落,大张旗鼓地讨论起老板的私生活。
    “护理嘛,一下子就护到床上去了,不得了,不得了。”有人如此说道。
    “那肯定啊,人家玩得开,你们眼馋有屁用”有人讥讽道。
    似乎对他们的私事了如指掌。
    堵是堵不住的,嘴长在他们身上,爱说说去吧。难缠的还是卫菁。她实在太厉害了,最能耐的一次,让他们足足一个月没见着面。威逼利诱轮番上阵,可再低劣的手段就没了,卫董可不愿意自降身段做那种乌七八糟的事。
    都是有底线的人,都要脸,所以谁也拧不过谁。
    但他们距离越来越远倒是真的。一周才说上一次话,一个月才见上一次面,再亲密的爱侣又怎么抵得过时间的消磨呢卫菁这是算计好了,打算钝刀子杀人,生生把他们耗干。
    先妥协的总是心更软的人。
    禹靛青答应了卫菁的条件,决定出国,远离这片是非之地。虽然没提分手,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向尽书站在候机大厅,脸埋在禹靛青亲手织的围巾里,室内的暖气薰得她眼眶发酸“你钱够吗”
    禹靛青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有点发白,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分外熟悉。默然半晌,他才从喉咙深处吐出一个“嗯”字。
    一只手搭了上来,用力覆在他手背上。
    “走了就别回来了。”向尽书放狠话道,“回来我就杀了你。”
    禹靛青强忍住在那手上亲一下的冲动,又闷闷“嗯”了一声“按时吃药。”
    “我都好多了。”向尽书立马反驳。
    头顶的广播响起,一遍遍催促乘客尽快安检登机。禹靛青深深看了向尽书一眼,狠心离去。刚一转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理智告诉他不能回头,可大脑的决定还没传到肌肉,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最后看一眼吧,就看一眼。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还没等转身,背后就响起人群的惊呼。在他离开的瞬间,向尽书如同一片枯萎的落叶,翩然着落在地,了无生息。
    向尽书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白白嫩嫩的男人,扑腾着翅膀勾引她。她见色起意,立马把人就地正法,被他哭着喊着踹了一脚“流氓”
    这一下真是下了死力气,她一个激灵疼醒了。
    没等看清四周,就被一双手蒙住了眼,嘶哑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先别睁。”
    她老老实实闭上眼,等人拉上窗帘,遮住耀眼的光线。
    “我说没说过,”她的嗓子有点哑,“你要是回来我就杀了你。”
    禹靛青没有说话,捏住了她的手。她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他凌乱的头发,布满血丝的双眼。金色的瞳孔泛着水光,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她的指尖成串地滚落。
    这是多少天没睡了
    向尽书笑了,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登时留下一块红印“掐死你得了。”
    “嗯。”禹靛青破涕为笑,握着她的手又掐了一把,“我错了。”
    “呵。”向尽书偏过头咳了两声,不打算理他。
    医生很快来了,跟在后头的还有始作俑者卫菁。见人醒来,卫菁自然是欣喜的,但欣喜中总带了那么点躲躲闪闪。
    向尽书了然,把人都赶了出去“卫女士。”
    卫菁缩着脖子“做什么”
    “感受如何”
    “你管起我来了你”
    向尽书啧啧两声“搁在旧社会,你就是棒打鸳鸯的封建大家长,逼得我和禹郎阴阳相隔,一尸两命。”
    “什么乱七八糟的”卫菁辩解的话弱了下去,终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要死要活的,我不管你了,我管不住你了,行了吧,向总裁”
    “你知道就好。”向尽书对此很满意。要不是卫菁逼迫至此,她犯得着急火攻心,当众晕倒吗
    她还不知道,这几天是怎样的九死一生,怎样在生死边缘徘徊。她也不知道禹靛青像照顾瘫痪老母亲一般的孝顺行径终于感动了卫菁,决定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卫菁看不过眼,但眼下她还有更心烦的事,必须跟向尽书统一战线。她拎着包在她床边坐下,抱怨道“我跟你说,你妹妹回来了。”
    “哦。然后呢”毕业了,不回家能去哪儿
    卫菁像是觉得难以启齿,看向尽书情绪还算不错,才开口道“我跟你说,她带回来一个女的。”
    向尽书“嗯”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怎么说,就是,蛮成熟的那种,妖妖艳艳的嘞,像个狐狸精。”卫菁继续道。
    向尽书身子前倾,握住卫菁的手“然后呢”
    卫菁愤慨难当“她、她说是女朋友,以后要结婚的你是跟我一条心的,帮我拆散她们”
    向尽书“”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放荡又没礼貌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楼道。
    向尽书真诚地握住卫菁的手,灿然的笑意让对方误以为她同意了这一提议。谁料她无比认真道“卫董,您该退休啦”
    卫菁“”
    卫董果然退休了,据传闻是家庭政变。谁知道呢
    总之卫董的确被彻底架空,在家一句话也说不上了。她气得只能跟楼下老太太一起跳广场舞,嘴上说着不屑与她们为伍,但饭前便后总要不经意地提上一句“我是领舞,她们协调性都没我好的”。
    禹靛青也终于成了她的贴身男护理,每晚都在按摩和被按摩之间挣扎求生,嘤嘤啜泣。
    有天下午,向总裁难得有空,跟男护理在院子里晒太阳。两人十指相扣,并排躺在草丛中,暖融融的阳光晒得人想要不顾一切地谈场恋爱。
    “你说,不会我们前世就认识吧”
    “有可能吧。”
    “我有时候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我们在一个野性、生机、动荡的世界,漫天都是会飞的人,还有恐龙一样的猛兽。而你是我的敌人,是我的俘虏。”
    “我一直都是你的俘虏。”
    “从哪儿学的骚话”
    “”
    “再说一遍”
    “不说了。”
    “搞快点”
    “说什么”
    “我是你的你欠收拾是不是”
    “别、别了,大庭广众的”
    “晚了。”
    “唔”
    “快说。”
    “好,我说”
    我是你温凉月色笼罩的玫瑰的露珠,是你少时苍白颊边垂落的眼泪的俘虏,是你微凉指尖捏造的天堂泡影的囚徒。
    从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结束啦,本文到此结束,感谢小天使们的关注。如果,万一,也许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关注新文。
    感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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