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眼地说出来。

    “诶有什么不妥的呢”天子却是早有准备,笑着道“时移事易,古今有不同。当今去官宦人家探询,谁家不是以家中女儿、姊妹教养出众为荣况诸博士都是学问通达之人,学问都这样大了,还容不下一个小女童吗”

    “这、这”汲黯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天子都主动戴高帽了。

    不过他还是勉强坚持道“陛下说的是,只是小臣担心不夜翁主年幼,跟不上诸位博士。如今太子学的精深,总不能为了不夜翁主又从头讲起。”

    “不用为阿嫣从头讲起,阿嫣又不是治学,平日跟着读书,你们给她解惑就够了。”天子毫不犹豫道。

    之所以能这样安排,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此时的学问很是易学难精。硬要说的话,主要教材就是一些史书和古代先贤的著作,内容都是文科类的,政治、历史、文学、哲学什么的。

    看看字数吧,几千字很正常,上万字就算是多的了后来好不容易冒出一部二十万字左右的史书,现代人还证明其实是汉代人搞出来的伪书

    所以硬要说的话,只要有教材,全部背下来也不是做不到易学就在这里了。

    但正是因为字少,所以才有了微言大义春秋笔法的说法,才有了让后世做注释的大佬挠破头的释义有些释义和现代学生做阅读理解题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文章的原作者看到这些理解,恐怕会目瞪口呆吧。

    阅读者:3」

    原文作者囧」

    难于精通啊

    所以说,如果不打算下大功夫治学的话,有一定底子,从哪里插班进去影响都不是很大。

    汲黯皱了皱眉,起身肃立道“博士乃博学之士,乃国家栋梁之材,人人敬服若教以太子,天下人自无二话。可若是教养以女童,天下人何以观之”

    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于诸博士而言,太过于耻辱”

    不只是天子,就连和汲黯相处很多的刘彻也惊到了刘彻一直知道汲黯性格迂直,只要他心中认为是对的,他真是拼上性命也要贯彻维护。但是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陈嫣跟着听听博士讲课,非得要争执这些吗而且还要这样得罪父皇

    对于汲黯来说,是真的至于问题不在于陈嫣跟着博士学习这件事本身,而在于这件事所显示的对某些东西的挑战对于汲黯来说,让博士们教导陈嫣这样的小女童读书,未免有辱斯文了。更深地说,是一种对学问本身的藐视。

    不能当这是小事汉代多少还有一些春秋战国时期风气的留存,有一些人确实是轻生死而重节义的,汲黯无疑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心中的坚持,据理力争,甚至死了就是死了而已。

    刘彻心里生气明明就是小事,非要惹得父皇生气,好像父皇就是昏君,做出了天大的荒唐事一样

    汲黯要是不是太子洗马,刘彻根本不想管他可是他偏偏是太子洗马,不管都不行不然天子问罪太子洗马,外面恐怕就要认为是他位置不稳固了

    刘启面色沉沉,就连刘彻都摸不清楚他的父亲在想什么,生气或者不在乎

    就在此时扑哧一声笑,好像是一根针戳了下去,原本紧张的气氛立刻泄了气。所有人下意识地看过去,竟是陈嫣在笑也对,天子这样讳莫如深的时候,谁又敢发笑呢也只有陈嫣了。

    陈嫣站起身,跑到汲黯身边,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歪歪头“汲洗马,照您所说,阿嫣不够去和博士进学可天下除了博士,又有谁能教导阿嫣呢”

    汲黯不卑不亢“翁主自有傅母、学事史教导,再不然也可另择博学之士试教之”

    “殆矣汲洗马殆矣”陈嫣打断了汲黯的话,抬头笑着道“我自小多思,曾思虑诗经为何关雎为开篇。春秋何以王正月起始”

    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此时相当严肃、最顶级的学者也不一定有答案的大题,看似普普通通,实则让人思虑万千。最后陈嫣才不怀好意补充问道“今有甲乙二人,约午时至未时,先至者待二刻,二刻后不至则走,问甲乙二人相遇推算为几成。”

    汲黯惊讶,一方面下意识地否定这是陈嫣自己想的,另一方面又抵不过好奇。挣扎半晌才道“敢问翁主所思有所得否”

    陈嫣快活地眨了眨眼睛“自然是有所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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