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裹好自己,面上即冷静又平静。

    从这日起,天青也算有“大佬”罩的人,往后的日子,几乎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他从不知道日子还能这样轻松惬意。

    许是自己的找的靠山本领着实高超,他的猎物从没人敢来夺取,他也从未饿过肚子,身上受伤时越来越少,也没有那些“欲仙果”“有所思”等稀罕玩意莫名出现。

    顺利的让他觉得像梦。

    他过了几日顺心日子,身上便痒痒。鹿角已还给师映光,师映光虽不远不近的护着他,却也没提再给他的事。天青本来便发誓要自己争得一只鹿角,如今心中踏实安全,便跃跃欲试着四处寻摸。

    此时他得到消息,成营两个月,长官们为讨得巡营的子章殿下欢心,放出最厉害的异兽水龙,制服水龙者,可得一只鹿角。

    水龙因太凶猛,已有数年未出,只养老般圈养,圈栏打开的那一日,先是围着姑射石飞了几圈,莫名兴奋异常。

    天青持剑携弓,是冲的最勇猛的少年。

    天青抱着十二分的冲劲,招招不留情,而那水龙不知为何,并不怎么暴躁,只是围着天青飞舞,关键时刻频频躲避。天青凭着出手狠辣,一番纠缠后竟真的夺得水龙身上的鹿角。

    数年来,第一次有人能赢得水龙。

    天青自己也十分意外,他绷不住喜色,高举鹿角向远处的师映光展示,一见那人一尘不染的白衣站在远处,小哈巴狗似的弯起唇,颠颠跑过去,凑到师映光身边巴巴说了半日,讨得几许赞赏和微笑,他乐的越发忘我因着有靠山的缘故,他这些日子,简直得意到忘形。

    待一切结束,他故意落后,穿过小路穿过杂草,挺进营地腹部。丛林深处,巡视官的仪仗安静肃穆的的排列着,侍从垂手低头雁立左右。

    子章殿下身着红褐色的官衣,背手侧身,静望丛林。

    天青气喘吁吁,见到子章,不由自主的放下方才还得意上扬的嘴角,收敛声息,缓步走到他面前,拱手道“见过殿下。”

    子章收回目光,半垂眼睑盯着他,“在营中过得不错”

    天青觉出这口气有些奇怪,思索着慢慢道“还好。”

    子章转过目光,“好的什么地步,忘了你娘和妹妹了。”

    天青感到不妙,“殿下此言何意”

    他话未落地,子章的身影快如虚影,“啪”的一声甩到他脸上。天青顿时被打懵,他自有了靠山以来,已有许久未挨打。

    但他反应很快,挨了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巴掌,立即顺势扑腾一下跪倒在地。“请殿下责罚。”

    虽然不知道错在何处,认错就对了。

    子章冷冷地说,“我送你进来,是为了你将来进了军中,为我助力,你倒好,和那边的人勾勾搭搭,我是送钱给对家养人吗”

    天青捂着脸,已彻底傻掉。

    子章的对家按天青的记忆,子章作为叛军,对家有两个,一个是抢他天位的师子隶,另一个便是本书中的英雄主角,师雪照。

    他晕晕乎乎地问“殿下,我和谁勾搭了”

    子章短促的笑了一声,“你天天睡师雪照的被窝,还在这发晕呢”

    大晴天里五雷轰顶,天青呆坐地上,“师雪照”

    子章是说师映光他躲了十几年,避之不得的人,是是师映光

    许是近日过得过于逍遥,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并非惊惧,只是有一种空洞的、混沌的迷茫。

    他低下头,目光涣散的撒在衣襟上。

    片刻后,他抬起头,对子章道“属下糊涂,请殿下处置。”

    子章冷笑一声,“处置就不必了,本来让你入营,是为了让你进天禄军,如今我另有打算,你是要跟我走呢,还是另寻好主子”

    最后一句话十分不祥,天青赶紧接口道“自然是跟您走,属下瞎了眼,和对头”话出口,他顿觉难堪,改了话头,“属下这就收拾东西。”

    雪照此刻应在山上与众少年一同寻找击杀异兽,天青算着时间,踉踉跄跄的下山,穿过丛林,奔至雪照的营房。三下两下,将自己那几件可怜的随身物件收拾了一个小包裹,系包袱的手顿了顿,他的目光移到案上,那里放着纸笔,案前的椅背上搭着今早换下的衣衫,一个带穗子的玉坠掩映其间。

    天青拿起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写下几行字,没有原因,只说自己要走。

    他执笔的手指尖顿了顿,或许,雪照根本就不会问原因。

    他瞟了眼那衣衫下压着的玉坠,没有原因的,手指尖从上面轻轻划过,欲碰不敢碰似的。转身拿了剪刀,将那玉坠下面的穗子剪了一半,做贼一般揣进怀里,推开门跑了。

    空荡荡的房门在阳光下晃了一阵,慢慢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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