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离了起重机,皮肤黝黑的占卜师却仍然忍不住看了眼死去的那位无辜者,似乎为自己没能救下他而深感愧疚。

    然而他本也不需要为这事感到愧疚,毕竟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钩子会自行等等。

    我重新看向已经没有动静的铁钩。

    “如果说,根本不需要出面呢。”

    这一发言让波鲁纳雷夫睁大眼应声看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这位银发骑士对我的替身自然是了解最少的。

    而承太郎已经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

    尽管目前并没有任何动静,他还是蹙眉环顾了一遍周身的环境。

    阿布德尔也明白了,作为亲手挖掘并探视过我能力本质的人,他脸色微变,与至交好友乔瑟夫对视了一眼。

    就如同我可以控制动态物体坐标一样,如果刚刚操作起重机的敌人,也是早便满足了他能力必要的条件

    “那么,我们或许要面对的敌人就极为可怕了。”因为担忧而微微拔高的声音来自花京院,红发绿衣的少年视线下移,似乎是觉得脚下的船板都烫脚起来。

    最为棘手的是不知道敌人能力的极限。

    比如,他到底还能控制这船上的多少东西。

    “不好”乔瑟夫一拍脑袋,顿时醒悟过来刚才自己的命令可能酿成大错。

    他直接动身便想闯入船舱的动作被我直接拦住了,而被这么一打断,他表情微变,从要救人的热血上头中清醒了。

    当然。

    现在的情况不能全员出动。

    按最坏的情况打算,所有人都进入了船舱就容易被一锅端起。

    虽然也要救人,但是也必须要有人留在外面。

    在快速做出了决策后,乔瑟夫眉头紧皱着看了过来,郑重的神色中夹着不忍。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进入船舱后,也就只有我拥有最大程度牵制对手的可能性。

    这个决定无比正确,是引导者该有的风范。

    狭小的船舱空间不适合阿布德尔先生的火焰发挥,乔瑟夫的替身也本不是战斗型,而万一发生了最坏的情况,花京院的远距离替身也最好是在开阔的地方接应。

    综合以上再排除负伤状态的承太郎。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川濑,波鲁纳雷夫。交给你们了。”老者表情肃穆,尤其重点看了我一眼。“不要恋战。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早带着他们撤退。”

    “哈,的确,否则要对付这种藏头藏尾的家伙可真讨厌。”

    最先踏入船舱的是银发骑士,他嘴上嘟囔的极为轻松,却是在召出银色战车,警惕环视了内部的环境后,才对我招了招手。

    我颔首,脚下刚准备跟着迈出,便被人抢先了。

    “喂承太郎”

    按着我的肩头的黑衣少年置若未闻,他长腿一跨,掠过我身前。萦绕在其身上的血气在呼吸的范围内一晃而过,与清凉的药味相融,明明是说不上刺鼻,我却忍不住拧起眉。

    然而,对于压根不顾乔瑟夫的劝解就擅自加入队列的人。

    此刻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指责他。

    波鲁纳雷夫在挠着脑袋无奈看了眼多出来得这个队友后,便也只能接受了。

    三人的脚步虽然又快又急,但是始终也没弄出过大的动静。

    虽然没有打草惊蛇。

    但我们之前显然还是把情况想得太好了。

    立在半开的门前,在嗅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时,我心下一沉。而在试探着推门而入后,波鲁纳雷夫的眼眸便睁圆了,承太郎的眉心更是紧蹙起来。

    不算宽敞的房间里,男人们浑身是血的身体七倒八歪,有的被直接拉出舌头挂在装饰用上的鹿头上,有的则是肢体被大力扳断和别人的手叠在一起。

    “那家伙在短时间内就把这么多人无声无息地全干掉了喂还有活着的吗”

    尽管酝酿了满腔怒火,但是波鲁纳雷夫仍然也在一边小心地避免自己踩到死者的手指,一边报着微小的希望搜寻幸存者。

    屋里到处都是挣扎的痕迹,从门板、墙壁上随处可见的血手印,依稀可见当时的惨烈。

    就这就是最坏的情况。

    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将视线放在蹲在一具尸体前的人承太郎身上,我没有去选择看更多的尸体。

    当然不是害怕死者。

    死掉的人最终的归宿不过是一堆白骨与腐肉。

    而在更早以前,我也就没有了害怕的必要。

    只是想到或许就会混迹在其中不再动弹的小小身影。

    这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就更是让人厌弃。

    房间里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黑衣少年的起身中被打破了。

    “看这个。”两指捏着一撮染血的棕色毛发,而将它递至眼前的人眼眸轻敛,果断作下了定论,“是那只猩猩。”

    船上没有其他的活人。

    而本应被困于牢笼的动物却在这里出现了。

    “喂,振作点”

    没有等我想得更深,波鲁纳雷夫的声音便也在之后冒出。连半点犹豫都未有,他直接撕碎了自己身上衣物的一部分,用来为怀里胸膛勉强还在起伏的水手包扎。

    “客人”

    “好了别动,想活命也别勉强自己说话,听到了吗”

    奄奄一息的伤者艰难地在银发骑士的怀中摇了摇头,嘴唇颤抖着,吐出细若蚊虫的声音“女孩被抓走了”

    哦,这样啊。

    我这样想着。

    为毫无关系的人涉险本就不符合生物守则。

    因此在听到对方的话语时,我格外平静。

    不过,为什么波鲁纳雷夫会在接下来突然叫住我呢。

    “川濑等等你去哪”

    应声停下擅自迈出门的脚步,我回头朝发声的人看了眼。

    “啊,抱歉,波鲁纳雷夫先生,请您带着伤员先离开这里吧。如果及时的话,或许阿布德尔先生能让他的伤口结痂一直撑到上岸。”

    而至于我的话。

    望着已经渡步走到面前的承太郎,我没有再言语。

    转身。

    起步。

    二者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奔跑向船舱的更深处。

    水手们死去的地方并没有上锁。

    但是竟无一人逃脱,现场留着猩猩的毛发。

    货轮上没有别的活人踪迹。

    却只有一只被关押的猩猩。

    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唯一的答案时,就算那再荒唐,即为真相。

    我喘息着停下奔跑的步伐,定睛看着出现在眼中的野兽。

    “找到了。”

    “被dio豢养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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