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车里令人脸红心跳的深吻后, 之后几天行州就和纪瑞辰没有见过面了。
    行州如约去b市山区拍戏, 他们唯一的联系只有手机, 偶尔酒店的信号不好就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行州不是那种谈恋爱就黏黏糊糊的人, 哪怕他们现在还处在热恋期,行州表现得比他的内心更内敛,但是没表现出来并不代表不想。
    另一边,纪瑞辰听着手机里一声匆匆忙忙的“挂了”, 然后是嘟的一声,他喜爱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心里想着, 再说两句啊, 可惜他的心声并不能隔着几座城市传到心爱的人耳中。
    夜晚变得更加难熬, 却不是从前那种像坠入深渊的清醒, 而是带着一种难耐的幸福感,想做点什么却又必须克制的难耐。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行州,从酒店里的相遇, 到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事无巨细,一遍遍在脑子里回荡。
    难免地, 纪瑞辰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在h市的海边。
    其实行州不知道,他们的初遇,并不在那个像恶作剧一样的厕所里,也不在那个飘着鲜花香气的醉酒的夜晚里,而是要追溯到更久以前,久到, 纪瑞辰还没出道,他还是个多愁善感的少年。
    h市是一个残酷的城市,在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人人都穿的光鲜亮丽,每天抱怨的只有不小心多放了一颗糖的美式咖啡甜的掉牙,然而挥过散发着金钱气味的雾气,朝边缘地带走去,富有和贫穷的落差感会让你产生深深的绝望。
    纪瑞辰并不喜欢这个城市,尽管这是他的家乡。
    然而,就像一本书中的情节有好有坏,尽管这个城市承载了他太多年少时痛苦的记忆,这个城市依然有他喜欢的地方。
    h市的海。
    他偶尔会去海边走走,尽管每次抵达都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依然乐此不疲。
    去的多了,纪瑞辰也摸清了一个规律,傍晚太阳还没完全下山的时候是海岸人最少的时候,纪瑞辰会在那个时间段过去吹吹海风。
    那天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岩石上,双目无神地注视远处汹涌的浪潮。海风吹的他眼睛干涩,他一个人在那坐了很久很久。
    行人来了又散,一个身影却久久停留在原地。
    他侧头,在远处看到一个小孩。
    小孩长的非常精致,是走在大街上会被热心大妈捏脸并且直夸可爱的长相。
    但是现在没人敢接近他,也没人敢和他说话,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太多阴沉,像是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
    似是注意到他的注视,小孩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哪怕隔得再远,纪瑞辰也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通红,似是已经哭过了一样,又像是忍了太久的眼泪浸红的他的眼。
    纪瑞辰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怎么样的,小孩只是茫然了一瞬,随即猛地移过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带着一种似是被羞辱的狠劲。
    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却又像在寻求拥抱。
    那一刻,纪瑞辰的脑袋突然空了一瞬,所有在脑海中叫嚣的痛苦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他盯着小孩小小的身影,忘记了从小一直贯彻的“不要盯着陌生人”的礼貌,直到小孩再次恶狠狠地瞪视过来,下一秒,抬起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
    海浪汹涌地翻滚着,他们最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没有交流,没有靠近,没有安慰,仅仅只是两个痛苦的人刚好相遇在一起而已。
    然而就算仅仅只是这样,他们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慰藉,纪瑞辰为此心怀感激,并且永远无法忘记。
    今晚,纪瑞辰难得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行州。
    将近一个月的拍摄到达尾声,长默也终于成功杀青,行州回到h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躺在自己床上,一觉睡到了天黑。
    起床拿过手机,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很多未接来电,其中有几个来自纪瑞辰。
    行州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回h市了。]
    短信刚发出去没多久,纪瑞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
    一个字,纪瑞辰轻笑了一声,“刚睡醒呢”
    “嗯。”行州看了看时间。
    “吃晚饭了吗”
    “还没。”
    “开门。”
    行州愣了愣,“什么”
    对方的声音满是笑意,“开门有惊喜。”
    行州随意套上拖鞋就走去客厅开门,果不其然,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影,对方帽子口罩等装备一应俱全,只露出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surrise”
    行州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看到他拎了一个袋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层层食盒。
    行州给他递了拖鞋,对方一边换鞋一边说“还好你还没吃,不然我做这么多菜就浪费了。”
    行州虽然没有表现的热泪盈眶,但是心里也不免有些感动,他忍不住上前,隔着口罩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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