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希曜“”
四目相对后,本尊希爷双手缓慢地抄进休闲裤的裤兜里,眉头蹙得很微妙,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
那个眼神里夹杂着各种困惑,遗憾,感动以及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的喜欢等等。
半晌后,他语气有点过分沉重,“脱粉吧,真的我谢谢你了”
从停车场进餐厅的整个过程都挺尴尬的。
舒子期也没想到她偶像在顾妄面前有这么怂。
跟池希曜一块来的男人她不认识,自我介绍叫谢遥,全程要笑不笑地围观他们,让她觉得这人好像对这场尴尬格外的幸灾乐祸。
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爸爸提出做东的这次聚餐说的是几个老朋友聚聚。
舒子期听着是比李余一开始提出的“宋家千金大型回归晚宴”这种操作显得家常温馨不少,以为就是和长辈的便饭。
谁知一进包厢,只有两个人。
宋书正在跟旁边一个笑声爽朗大声的中年男人喝茶谈天。
见门开了,他抬了眉头,笑道,“子期。”
看到跟在舒子期身后进来的池希曜,宋书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看到池希曜身后的顾妄,谢遥。
他笑容怔住。
宋书看了眼这多余的两个人,脸色很快恢复如初,笑着说,“都来了子期,是这样的,今天有点意外,临时约的时间,有些叔叔伯伯还没回国,你沈伯伯又临时有事,就只有池叔叔来了。”
池叔叔
舒子期礼貌地打了招呼。
然后听见池希曜对宋书旁边的人喊了声,“爸,你也来了”
还真是池希曜他爸
舒子期觉得自己这张嘴今天是开了光吧。
都打了招呼后,几人顺次入座。
舒子期前脚刚坐下,旁边的椅子后脚被拉开。
她本来以为是站着她旁边的池希曜,结果那道身形坐下,她才发现是顾妄。
池董看了下腕表,“老宋,要我说,我们还是走吧。这都是年轻人,说什么我们也插不上嘴,看到我们还不自在,何必呢。以后等他们回国再给你这位千金办个私宴。”
池希曜一听,迫不及待想请他们快点离开,“是啊是啊,宋叔叔你们本来也很忙,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放心,我们都认识小舒,会照顾好她的。”
池董很不讲父子情面地横了他一眼。
宋书见他这么上道,很欣慰,“说得也是,正好我公司那也有点急事。”
舒子期愣了下,“爸,你再忙也要吃饭啊。”
宋书摆摆手,“没事,我去公司再吃,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看你平时也很喜欢关注什么娱乐圈,正好是小希的工作,你们年纪也差不多。”
池希曜连连点头,头都不敢抬“宋叔叔你太抬举我了,妄哥才是前辈。”
顾妄懒散地靠着座椅,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宋书和池董已经起了身,走之前宋书又叮嘱了一句,“小希,等会儿记得送子期回去,她不会开车,自己回去不安全。”
屡次被点名,很莫名其妙的池希曜“行吧。”
池董又冷冷提醒,“听到没,这是宋叔叔的宝贝女儿,要是敢欺负她我要你好看”
池希曜内心很多的小问号。
这么多人,为什么老点名他一个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走了,舒子期开始听到池希曜不停的念叨。
“我爸总算是走了,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有空呢这说明公司并不忙碌吧,有什么必要老批评我不务正业”
谢遥嗤笑,“因为你确实不务正业。”
舒子期刚才就想说,她爸和这个池叔叔在,她还真不会不自在。
反而是这两人走了,她开始不自在了。
她手无聊地把玩了一下茶具,听池希曜在旁边跟谢遥说了半天他到底算不算不务正业这个问题,终于是有点无聊得听不下去了。
她清咳了声,打断了吐槽兴头上的偶像。
“是这样的,今天这顿饭,我爸爸也就是怕大家不认识我,现在该认识也认识了。我知道大家都忙,也不太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
池希曜吃了块饼干,自来熟地说,“没事,我们今天都很有时间。”
舒子期看着他“”
池希曜从她眼神里看出是想溜之大吉的意思。
然后他瞥了一眼顾妄看不出情绪的脸,对舒子期笑得很纯良,“马上上菜了吧,我还有点饿。你饿吗”
舒子期“”
今天也是想脱粉的一天
有池希曜这个话痨活跃气氛,加上说话很知分寸的谢遥,这顿饭倒是一点也不尴尬,甚至好像要求脱粉这件事都没有发生过。
趁着顾妄从包厢出去时,硬撑了半天的池希曜终于忍不住,逮着舒子期,“小舒舒,你跟我说个实话吧,你和顾妄以前是不是认识是不是”
从会所回去那天到现在,池希曜也没能从顾妄嘴里撬出半个字。
他满脑子的疑问全寄托在舒子期一个人身上。
舒子期看了眼自家爱豆过于八卦的眼神,干笑,“其实也不是很熟。”
“我记起来了。”旁边的谢遥突然看着她出声,“我见过你。”
说完后,不等他们两人的反应,谢遥又自顾自一笑,像是很无语自己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
“有吗”舒子期也重新打量着他。
谢遥勾着唇,肯定地说,“准确说,我们没见过,但我见过你。”
池希曜竖起耳朵。
“我见过你那次,是好几年前,在江城大学,我当时有事去找顾妄。”
听到江城大学四个字,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谢遥兴味浓浓地看着她说,“我看到你和顾妄”
舒子期“”
池希曜等了好几秒,提醒,“然后呢你快把话说完。”
谢遥考虑了会儿,抬眸就看到正推开包厢门的那道身影。
他双眼含笑,一点也不怕尴尬,慢悠悠地继续说,“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他在亲你。”
池希曜“”
舒子期脑子也跟着嗡了一下。
刚结完账,信步走进的的顾妄停顿住。
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谢遥,深瞳中似乎凝着一道晦涩的情绪,最后目光落到舒子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