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胎记
    闵之这话里话外都是问罪的意思。
    沈则一提眉梢同他对视“我还以为你至少能关心关心我出京前如何安置她的。毕竟闵源差点在我眼皮子底下要了她的命。”
    闵之脸色顿变,“她做什么了”
    “从我府上直接把人绑去了鄂琛那里, 要不是随她入府的那个丫头来知会我, 鄂琛真就得手了。”沈则自鼻间溢出一声冷哼, “你也没这个机会质问我了。”
    闵之听着沈则的话, 手背青筋暴起,攥得骨节咯咯作响, 忿道“他们还真要赶尽杀绝。”
    沈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饮尽,方才垂眸去看闵之,一字一句道“你放了她。”
    闵之愕然“你说什么”
    “我说, 你放了她。”
    闵之的眼中蓦地生出凌厉“然后呢”
    沈则对上他的视线, 平声“然后叫能护得了她的人娶她。”
    他一字一句都和风细雨, 却一字一句都是刀子,是朝着那层纸去的。
    闵之塌着肩伏在案上, 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片刻,猛地把手底下一直捂着的酒盏往前一推, 低声呢喃“还是喝酒好。”
    一出手咄咄逼人的是他,到最后不敢面对先认怂的也是他。
    他不知是自己低估了沈则,还是高估了自己。
    依照太子的安排, 傅婉仪去荆州的行踪严格保密,不必像太医署报备,连沈则也没有知会。
    陈茗儿虽不懂为何要如此谨慎,但她一向不是多事的人,离京前一日仍如常来伺候贵妃热熨。
    贵妃精神好了许多, 人也从内室的榻上躲到了暖阁里,薛怡芳陪她说着话。
    自打两日前进宫请安碰巧贵妃身子有恙,薛怡芳就以侍疾的名义之际住下来了。说是侍疾,也不过是嘘寒问暖,说说闲话。倒是把人情做尽了。
    她一面修建着花房送来的百合,一面讨巧道“要我说这宫里最有福的还是娘娘您,皇上叫人把这温泉水引进凝和堂之后,这凝和堂就跟没冬天似的。花房里千娇万贵催得的花苞,也只在凝和堂开得。”
    贵妃轻蹙眉头“这话以后不许说了。”
    “好好,”薛怡芳脸上笑意不减,将花樽转向贵妃,“娘娘看我修的可称心。”
    贵妃也不甚在意,随口道“你的手艺自然是好。”
    薛怡芳见她心不在焉,招招手叫秋英把花樽端走,起身走到贵妃身旁,用手背碰了碰小几上的药碗,“药凉了,娘娘快喝了,这药若是冷了就腥了。”
    贵妃暗暗咬牙,神情像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太苦了,先搁着。”
    薛怡芳抿唇一笑,似是不经意玩笑,“依我看,公主的任性是随了娘娘的。”
    “你别排揎我,”贵妃语气虽柔,申请却郑重“也别劝我。”
    薛怡芳搅弄着手里的汤药,慢幽幽笑嗔一句“您瞧瞧,还真跟自己亲身闺女置气不成。”
    贵妃略略垂眸,低低道“有时候我真在想她到底是不是我闺女,怎么冤家似的。”
    薛怡芳肩膀一抖,手中的汤匙掉进碗里,磕到碗边叮的一声脆响,她勾勾嘴角,起身“药凉了,我叫秋英去热热。”
    秋英正巧引了陈茗儿进来,见薛怡芳端着药碗出来,忙上前接了一把,“奴去吧。”
    陈茗儿也只当没看见薛怡芳,自顾自地往贵妃身边去。
    苏贵妃侧首看见她,脸上霎时有了笑“穿的这样单薄,当心受寒。”
    “娘娘安好。”陈茗儿先依礼请了安,才答道“殿里暖和,才进门就把外裳脱了。”
    贵妃攥了攥陈茗儿的手,满意地点点头“嗯,手是热的。”
    陈茗儿不愿多话,眼见着贵妃想同她多说几句,仍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
    贵妃留意着陈茗儿的一举一动,提着心眼子叮嘱她“你仔细烫着,砂盐也不必烧得太热。”
    薛怡芳在旁冷眼瞧着,这会儿上前一步,不冷不热道“这姑娘话还真是少。”
    陈茗儿背对着薛依芳低头忙着手里的活,仍是没听见一样,倒是贵妃替她应了一声,笑道“话少,做事周到,我真想起了私心把人留在我身边。”
    薛怡芳假意笑笑“那还不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
    说话间,秋英端着热好的汤药进来,也跟着打趣“还说呢,茗儿要是进了凝和堂,奴只怕都要靠边站了。”
    贵妃觑她一眼,笑说“你牙尖嘴利的,我着实头疼。”
    秋英挑眉,“您瞧瞧。”
    方才还闷气沉沉的殿中,豁然就亮堂了。
    薛怡芳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只跟着附和“这药又热了一遍了,娘娘快喝吧。”
    “奴婢备了渍好的莓果,可甜了,娘娘含一颗,嘴里的涩味就尽可消了。”
    贵妃仍是不情不愿,嫌弃地摆摆手“等等再喝。”
    秋英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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