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阴云笼罩在肖梓萌的头顶, 轰隆隆地打雷下雨。
    程熠快上课的时候才走进教室,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肖梓萌问“你从宿舍直接来的教室”
    应该没看见成绩吧。
    程熠抓了抓头发, 眼底隐约有两朵黑色的乌云, 声音低哑“嗯。”
    肖梓萌探过头去看他,“你怎么了没睡好”
    程熠看向他, 一双素来漆黑的眸子此时像沾染了露水,“失眠。”
    肖梓萌“你还会失眠”
    程熠的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啊。”
    肖梓萌看着故作深沉的程熠无语片刻, “你奢什么了”
    程熠淡淡道“就只是去你家借住了几天, 我就已经不习惯学校宿舍了。”
    肖梓萌哼一声,“那你别睡觉。”
    程熠撇撇嘴, “真狠。”
    课间回来的时候, 程熠恢复了一些精神,但手指在桌子上扭头看肖梓萌, “同桌,我看到成绩了。”
    肖梓萌绷直身体,该来的迟早要来的。
    他视死如归的“你有什么条件, 尽管提,输了就是输了,我认。”
    程熠轻笑一声,“马上就是我的生日,到时候我想要一个礼物,可以吗”
    肖梓萌想了想, “可以。”
    程熠生日这天,放学后把他带回了宿舍,肖梓萌已经提前跟苏冉打过招呼。
    他走进程熠的宿舍,“就我们两个人”
    程熠嗯一声,“没什么想叫的人,我订了蛋糕,一会儿会有人送上来,你先坐一会儿。”
    肖梓萌坐在宿舍里的沙发上,程熠的宿舍他之前来过一次,还留宿了一晚上,但那回喝多了,这次他才好好地打量了一遍宿舍。
    宿舍挺大,客厅和卧室中间没有隔开,装修比较简约,大部分色调都是暖黄色。
    程熠出门拿蛋糕,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冰激凌蛋糕,肖梓萌看到蛋糕就有些馋了。
    他给程熠在蛋糕上插好蜡烛,用打火机点上,把生日帽扣到程熠的头上,“同桌,生日快乐。”
    宿舍里没有开灯,落日的余晖照进宿舍,肖梓萌又一次看到烛光波动中,程熠的脸。
    他注视着自己,眼眸很温柔。
    那一刻,肖梓萌心中的某根弦像是断了一样。
    程熠笑笑,普通的生日帽戴在他头上却像王冠,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肖梓萌,“那我开始许愿了。”
    肖梓萌点点头,程熠却并没有闭上眼睛,他看着他,语气温柔,“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说完,他在肖梓萌怔愣的目光中,吹灭了蜡烛。
    肖梓萌还没有反应过来,程熠就看着他,问道“同桌,我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吗”
    那一刻,落日的晚霞仿佛把宿舍的空气都蒸腾起来,肖梓萌的脸上和脖子上的温度都骤然升起。
    “我”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结巴。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
    程熠一直看着他,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是在强求你,你可以考虑一下,好了,我的两个要求用完了。”
    他把两个要求换成了一个问题,这让肖梓萌没有想到。
    他咳了一声,“我们吃蛋糕吧。”
    蛋糕是蓝莓味的,水果的香甜伴随着冰激凌的清凉。
    程熠不说话,一直笑着看肖梓萌吃蛋糕。
    肖梓萌只感觉自己快要把蛋糕吃到鼻孔里去。
    天色不一会就黑了,他拿起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一只手突然覆上了她拿着手机的手,肖梓萌抬头,对上程熠的眼睛,“怎么了”
    程熠的眼神有些可怜,声音有些低,带这些低压,“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以不要走吗”
    肖梓萌喉头动了动,“我”
    程熠“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过生日,”
    肖梓萌心一软,给司机发了一条短信,又给苏冉和苏母发了一条微信,说他今晚在同学宿舍里留宿。
    吃完蛋糕,程熠拿出一件睡衣,“你先洗吧”
    肖梓萌接过睡衣,点点头。
    花洒的水从头顶洒到他的身上,水流一串串流下,他一边洗一边出神。
    打架后脸上挂着伤的程熠,给他解围给他带早餐的程熠,在电影院取下他的眼镜亲他的程熠,拿着生日蛋糕走进教室为他庆祝生日的诚意,还有在沙发前问他喜不喜欢这样的程熠。
    这么多张程熠的面孔合并起来,最后留下了今天晚上,向他表白的程熠。
    他感觉水温有些高,调低了一些。
    就算是这样,他脸上和身上的温度也一直消退不下去。
    他难道栽了
    洗完澡出来,看到程熠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搭在地上,看着墙壁出神。
    他说了一声“我好了。”
    程熠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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