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叶朝朝装模作样头晕之后,被秦嬷嬷命人送到后院, 虽说是太子的别院, 但也是天家的宅子, 房间布置得低调奢华有内涵,先不说床上的锦缎被褥柔软舒适,还带着丝丝凉意,估计是皇家贡品。
    还有那窗前的翡翠熏香炉,雕着松山红日仙鹤起舞的图案,精致可爱, 想让人放在掌心中细细把玩, 熏香炉中燃得是珍贵的马蹄香, 香味幽远清藌。
    叶朝朝在房中观看良久,美滋滋的喝了一杯香茗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后院里静悄悄的, 连一点细微的声音都无,远处的水榭却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声音。
    叶朝朝心中暗暗得意,恐怕此时太子在水榭里不知突发什么状况,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因此也无人顾及后院中的自己。
    哼, 太子妃敢算计自己,自己就敢算计太子,古代向来是妻以夫贵,太子在众人面前颜面尽扫, 可不就是让太子妃也丢尽脸,而且也没人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按照常理来说,太子妃算计自己,自己调换酒杯也应该调换她的酒杯,压根不会调换太子的酒杯,这就叫做不按常理出牌。
    她约莫估算着时间,半个时辰后,装作头晕目眩的样子,唤了院外守候的丫鬟,虚弱的轻抚额头,“头好痛,能否帮我打一盆水”
    丫鬟用一副你真幸运逃过一劫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是,小姐。”去水房打了一盆热水。
    叶朝朝接过递过来的热巾,擦拭了下小脸,清爽,“我有些不舒服,可否麻烦帮我送些点心”
    丫鬟有些不明白不舒服的人为何还有胃口吃点心,毕竟是秦嬷嬷吩咐要照顾好的人,她默默去小厨房端来一盘点心,太子府的点心和别处自然不同,花样精美,口感细腻。
    叶朝朝吃了好几个点心,看着丫鬟惊讶的眼神,琢磨着再吃下去,估计自己会被太子府的人扫地出门,忙轻言细语道,“我没事了,可否扶我去水榭,给太子妃赔礼”
    丫鬟避开她的眼神,支支吾吾道,“小姐,还是改日吧,太子和太子妃突发急病,如今太医正在诊治。”
    叶朝朝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肺腑,太子妃突发急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太子妃下的药是大力丸太子服用后,拳打脚踢将太子妃打成乌眼鸡
    “突发急病那我更要去探望了。”
    丫鬟拗不过她,只能带她前往水榭,半路上正好遇到前来寻找叶朝朝的沉嫣,两人并坐一路,浩浩荡荡前往太子和太子妃的房间。
    当然为了不打扰太子夫妇二人的诊治,叶朝朝和沉嫣在门口望了几眼,就阿弥陀佛念了几句佛保佑夫妇二人自求多福,而后就离开了别院。
    路上沉嫣绘声绘色将叶朝朝走后,水榭里发生的一切描述给她听,用词精准言语夸张,和天桥上的说书人有的一拼,至少可以分到半个饭碗。
    叶朝朝大惊失色,“你是说太子和太子妃中了”
    沉嫣嘘了一声,“噤声,我和你说啊,你可能不知道,我爹妾室很多,偶有些不入流的,专用害人,这身娇体软偏又如狼似虎的模样,和这两人一模一样。”
    叶朝朝心中一紧,难道还有人给太子妃下药好巧不巧自己调换了酒杯,于是祸害二人组齐齐躺枪,太解恨了,这个下药之人,自己一定要每天给他烧三炷香,保佑他多子多孙。
    “不管他们,沉嫣,我们去彩蝶斋吧,听说进了许多稀罕物,我们去买买买。”
    沉嫣立刻拍手附和,两人兴高采烈去了彩蝶斋,直到王府侍卫找到两人,恭恭敬敬请叶朝朝回王府,方才兴尽而回。
    王府书房
    叶朝朝端端正正坐在谢卿安面前,双手垂在身旁,乖巧听话的像是学堂里听书的孩童,明丽的小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王爷,朝朝来了。”
    她虽然面上安安静静,实则心里紧张的一批,长长襦裙下的脚晃来晃去,无处安放。
    沃德玛雅,王爷早不找晚不找,偏要这个时候找我过来,难道是他知道水榭里发生的事情应该不会,我调换太子酒杯的事情没人看到。
    还是先下手为强,不如我先把水榭的事情瞒下其中最重要的,轻描淡写讲个他听,撒谎讲究九分真一分假,没准就把他糊弄过去了。
    “王爷,我有事要告诉您。”
    谢卿安面前放了一本书,煞有介事的默默诵读,眼观鼻鼻观心,心却在时时刻刻观察叶朝朝的一举一动,见她故作乖觉,心里却在打着如意算盘,不由唇角微微翘起,压也压不下去。
    自从知道这个丫头将酒杯调换给太子,他就一直心情愉悦,想着太子的狼狈模样,他就想放声大笑,见这个丫头满脑子都是如何忽悠自己,心情更加舒畅,简直像吃了十全大补丸。
    心情好,语气也疏朗起来,“何事”
    叶朝朝组织一下语言,“刚才在太子别院,我听丫鬟说了件事情,赏花会上,在水榭里,太子和太子妃夫妇两人突发急病,如今招了太医令去诊治。”
    谢卿安心情十分苏爽,拖长声音问道,“听说你当时在何处不在水榭”
    这倒是不用隐瞒,真话即可,于是叶朝朝老老实实回答,“王爷,你知道我不胜酒力的,太子敬了太子妃一杯酒,我作陪,结果醉酒头晕,我就去后院休息了。”
    谢卿安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听说太子两人状若癫狂,似乎不是得了急病。”
    王爷怎么知道,哎呀,我居然忘记了,这个家伙是京城贵女们喜欢的头号爱豆,只要他那桃花眼飞个媚眼,招招小手,一定有很多人去向他打小报告。
    谢卿安情不自禁挑了挑眉稍,虽说他不知道爱豆什么意思,但是飞个媚眼招招小手还是听得懂,这是说自己以色侍人这个丫头该罚
    叶朝朝眼珠咕噜噜一转,“那就是丫鬟说错了,不是急病,可能是和我一样,不胜酒力喝醉了,王爷您有所不知,有些人喝醉酒就喜欢发酒疯,不像我安安静静睡一觉就好。”
    这是把自己摘出去的干干净净啊,不禁抿唇一笑,“胡说八道,太子妃的酒量本王不了解,太子的酒量本王清清楚楚,那是千杯不醉,区区几杯酒可发不了酒疯。”
    这个理由哄不过去,叶朝朝急得挠起头上的发髻,想着各种理由。
    谢卿安忙按住她的手,“小心挠秃了,那本王就不要你了。”
    叶朝朝翘了翘嘴,灵机一动,“我想起来了,之前水榭里从外面游进一条蛇,想来是他们两人受惊,然后吓傻了。”
    谢卿安忍俊不禁,鼓掌赞赏道,“这个理由我给满分。”
    叶朝朝见谢卿安相信自己的一通鬼扯,正要舒了口气,却见他从书桌的角落里,缓缓拿出一个青绿色竹筒,慢慢推向自己,禁不住瞪大眼睛,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
    完蛋了,王爷怎么会有这个竹筒啊,这个竹筒应该是被我扔到湖里,怎么出现在这里
    谢卿安眉眼含笑,脉脉桃花眼闪烁点点柔和的光晕,如烟波湖畔春水含情,“朝朝,是不是在水榭忘记什么东西,本王命人给你带回来了。”
    叶朝朝垂头丧气,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再垂死挣扎一下。
    “好吧,我全招了,其实这个竹筒是我的,水榭里的蛇也是我放的,我只是想吓吓那群贵女,谁让她们之前在武威公宴辰上嘲笑我,然后,我见太子杯子里落灰,想着怎么能让太子殿下和脏了的酒了,便给他换了一杯酒。”
    谢卿安深邃秀目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眸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似乎在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戏。
    叶朝朝嘟了嘟嘴,“王爷,我记错了,其实是我怕有人想害我,趁着在水榭里放蛇,将太子的酒杯对换过来,没想到酒里果然下药,于是他就暂时发疯了,我这叫请君入瓮,至于太子妃,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何也发起疯来,说不定也是被谁换了酒杯,沉嫣说,两人的症状和中了很像,那就是害人不成反害己,活该。”
    她一口气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呼吸有些凝滞,脸上带起一抹绯红,犹如抹了玫瑰色的胭脂,十分好看。
    “王爷,我知道你会责怪我,你想骂就骂吧。”叶朝朝低下头,等着谢卿安的雷霆暴雨,不管如何,太子毕竟是他的兄长。
    温暖宽厚的手在她头上轻轻摩挲,“傻姑娘,本王骂你作甚,只是你记住,今日水榭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你就当此事根本没发生,太子和太子妃是突发急病。”
    他的语气温柔如水,叶朝朝从未听过他这般柔和的与自己说话,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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