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正咬牙闭眼,等待着大刀砍下来。
    胡云开是个生意人,行走江湖总要会些武功防身,平时出门他都会带侍卫,此次只剩了他孤身一身,三脚猫的功夫也只好使了出来。
    黑衣人意识到有人闯了进来,正要动刀快点了事,胡云开一脚踹了上来,黑衣人被胡云开冷不丁一踹,有些踉跄的往后仰,念及有外人在,也不再恋战,举了刀满是杀招的扑向闻莺。
    胡云开一急眼,傻乎乎的拿手就去抓刀背,疼的心尖儿都在颤,黑衣人不耐烦了,干脆一脚把他踹开。
    闻莺此时被吓得腿都软了,被黑衣人步步紧逼,脚下一绊往后仰到了床上,眼看着银白色的刀尖儿很快就要没入自己的胸口,连尖叫也顾不得了,下意识般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有液体湿哒哒的往下滴。
    闻莺睁开眼看,胡云开正半压着她,眉毛因为痛苦拧到了一起,刀尖儿从他的后背没入,穿过胸腔,刀尖上沾满了鲜血,就那么一滴一滴的滴在闻莺身上。
    “大哥”
    “快快走”
    胡云开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在床板上,不让自己往下压着闻莺。
    黑衣人把刀一拔,血喷了闻莺一脸,胡云开脱力的倒下去,黑衣人却把胡云开掂开,抄了刀继续往闻莺胸口处砍。
    闻莺无暇理会那把刀,眼睫上又湿又重,满眼都是血红色,和血红色中、胡云开那张因为疼痛而绷紧的脸。
    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呼吸不过来,闻莺扑过去把胡云开放平,轻轻的喊他,“大哥。”
    刀还没落到她的身上,只听房门又是一声响,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风一样地飞了进来,“还没人敢在小爷眼皮子底下杀人,你是哪条道上的”
    男人说着,把斗笠一摘,向着黑衣人一扔,黑衣人手中的刀瞬间被弹了出去,黑衣人看了男人一眼,恋恋不舍得瞧了眼没杀成的闻莺,一跃从窗子飞了出去。
    男人作势欲追,似乎看到了什么又退回来,盯着闻莺瞧了好几眼,“五五”
    闻莺拿袖子抹了把脸,正打算道谢,一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谢少爷”
    谢独咽咽口水,“嫂”字到底被吞回了肚子,只是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
    闻莺刚想开口让他帮忙救胡云开,谢独风风火火地摆摆手,“回来再说吧,我先去捉那黑衣人,敢杀我五嫂”
    谢独说完,从窗子里也翻了出去,窗户扇动了几下,风灌进来,闻莺见谢独风一样的又不见了,只好咬牙拖起胡云开,“大哥,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入了夜,各家各户早早的就闭了门。
    医馆里的人,看闻莺拖着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都是隔着窗纸望一望,生怕惹什么麻烦,回身把灯吹灭以示拒绝。
    胡云开的伤口很大,还在汩汩的往外冒血,闻莺拖着他走在黑漆漆的小道上,她不觉得累,只觉得无助,想起上次小五也是这样,浑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
    这次换成了胡云开
    闻莺几乎是不抱希望的敲开小道上最后一家医馆的大门,里面有个老伯隔着窗纸往外瞟了瞟,闻莺噗通一声跪在门外,“老伯,求您救我大哥一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会有好报的”
    老伯在屋里摇头叹了口气,刚想关灯,闻莺把背上的包袱解开,摊在面前,“老伯,医者父母心,只要您能救我大哥一命,这些金银首饰全是您的,这些东西够您再在京城里开十家药铺了。求您了。”
    这些首饰还是她离家的时候带的那些,当初她离开胡家的时候,留了一半给燕子。
    屋内安静下来,就在闻莺绝望的时候,大门被打开,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闻莺心里一惊,吊在胸口的心终于稍稍往下放了放,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险些扑到地上。
    老伯出来帮她把胡云开架到了屋里,不问她胡云开为何会伤成这样,也没有被闻莺一脸和一身血吓到,叫了医馆里的一个小学徒过来给胡云开止血,洗了条帕子递给闻莺,“擦一擦吧。”
    闻莺擦了脸,看老伯盯着她的包袱瞧,便把包袱往前推了推,老伯没有碰那些金银首饰,把首饰拨到一边,拿起一本破旧的书。
    闻莺把书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抱歉地说“对不起老伯,这本书是我一个朋友留给我的。我不能给你,除了这本书,你要什么都可以的。”
    老伯笑了笑,收回视线,“朋友可是位姓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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