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性格虽然一刚一柔,但是楚玉丰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在眼下这种情况,还真是就克陈恒月这种做事深谋远虑的,要我看拆开算了,让相昀去吧。”
    花折靠在了许康轶身上,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自觉的揉了揉开始疼痛的太阳穴“相昀功夫是比陈恒月高得多,不过谋略上差得远,更适合给凌安之当前锋,可惜能用的人就这么几个,真是拆东墙补西墙也不够用的。”
    余情昨晚战后基本是累晕了,被凌安之抱了一段路,后来送上了车驾随军带回了洛阳,把花折扯过来给看了看,花折说就是太累了,多睡一会即可,果然余情回来草草洗漱便睡了个天昏地暗,凌安之吃过了午饭,回房中去看她,见她才幽幽转醒,正像个起床的懒猫一样揉脸颊。
    凌安之两大步就坐在了床边,仔细看好像能看到七窍正在滋滋的冒烟,握着她的肩膀问道“醒了,休息的怎么样”
    余情硬仗之后劫后余生,战场上血肉横飞,兵器插进士兵身体里的噗噗声音震撼心魄,精疲力尽之后再看到扑上来的白刃,真有死生随意,只想倒头睡一觉之感。
    再想到凌安之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精疲力是常有的事,当即在床上坐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心疼道“三哥,你能不能不打仗了”
    凌安之当没听到,不慌不忙的把她从怀里扯出来,咬着牙微笑道“余情,你还知道战场危险咱俩算算账吧。”
    “额三哥,你我二人不分彼此,算什么账呢。”
    坏了,好像是要收拾她,有点后悔偏偏他进屋的时候醒了,怎么不再装睡一会呢,要不还可以更深思熟虑好好应对一下。
    你我二人怎么觉得事实上还有第三人掺和呢。
    凌安之说话像冒着小凉风“是谁答应我军粮送到了之后便先回太原的”
    余情拉着他的胳膊摇晃“三哥,人家这不是从小就想当阵前的将军嘛”
    凌安之不吃她这套“哦,所以你在军中混迹了多年之后,终于在前几天按捺不住,打算在潼关从戎了”
    余情眼珠一转“我想早一天看到你嘛。”
    凌安之风轻云淡“所以你就踏踏实实的跟在了裴星元身边是想看到我,还是真心疼他啊”
    他非常后悔当年教过余情功夫,让余情身手上了几层楼,貌似余情用这身功夫做了不少坏事。
    比如给了他一刀和保护了星元哥哥。
    余情越胡扯越心虚,乖乖的倚着床头双手绞紧了,坐姿拘谨的像个刚上私塾的小毛头“三哥,你不是只不允许我半夜去自荐枕席也没说我不许自荐为马前卒啊”
    凌安之觉得余情太不老实,他搓了搓双手,两只爪子好像俱非常痒痒“嗯,我觉得你私自出战是身边的人保护不周”
    他脸色陡然一沉,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门口的侍卫几大步就跨了进来。
    凌安之直接下令“ 把余掌柜的护卫队,以胡梦生为首的等人全部拿下,每人六十军棍。”
    吓了余情一跳,坏了,看来不老实点不行了。
    她先是挥退了凌安之的亲兵侍卫“误会误会,那个大帅开玩笑呢。”
    之后嗫喏的看着凌安之似笑非笑的脸,开始说人话“三哥,裴星元第一是文武全才第二对小哥哥忠心不二第三去年今年救过你和小哥哥,这三点你不否认吧”
    还想拿话绕他,凌安之笑着点头“继续说下去”
    余情越说声音越小“三哥,他去年瞒天过海救下了你,还曾在京城协助花折将小哥哥放虎归山,我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他,确实不想看他有折损。”
    “可他的亲兵卫队真是一般,打潼关的时候跟不上他的节奏;他还了解京畿防务,和很多官员都很熟悉,以后对小哥哥有大用。”
    余情估摸着凌安之的脸色“如果想要攻下京城,则早晚必须要拿下山东,他在山东树大根深,来日定能为你所用。”
    凌安之听余情头头是道,连京城和山东的关系都想到了,知道这是她准备好的说辞“所以你就只身犯险,来了一个美女救英雄”
    余情诚实的点头,小心翼翼的一眼一眼的看着凌安之“三哥,我的侍卫队水平你是知道的,要不你和小哥哥怎么会由着我东西南北的乱跑”
    “裴星元已经有家难回有国难投,其实敢扮装成你身先士卒就说明他是顾全大局诚心相帮的,他那么圆融聪明肯定明白这基本是找死,可还是这样做了。”
    “阵前几个人我和他关系最近,他对我也付出最多,我要是再不管他,谁会管他呢潼关肯定就是他的埋尸地了。”
    凌安之也不是对裴星元有意见,他也感佩此人的胸中天地,自前年在京城并肩作战,便常有相见恨晚之感。只不过是心疼余情又不听话的深陷险境罢了,昨天如果再晚半个时辰赶到,可能便已阴阳相隔,他还有什么本钱能继续失去的
    他当时浑身热汗,有昨日噩梦重现之感,见此情形犹如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吓得激灵一下子,都有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感觉。
    有心说些让余情以后乖些,做事之前想想他的意见之类的话,可想到一个说了也是白说,再一个余情英气调皮、仁义大气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现在轮到了他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忍不住摸了摸余情疲惫的还没缓过来的苍白脸庞,轻轻抚摸她的唇角。
    就那么顿了半晌,双眸剪水的缓缓说道“情儿,我爱山河万里,我也爱你你如果昨天就那么死了,等三哥打完了仗,还有命在的话,回昆仑山落了头发,出家当和尚去。”
    余情看凌安之半天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在遣词造句怎么批评她,可却不想自己身陷险境,逼出了他的欲说还休的由衷之言。
    她瞬间泪目,凌安之看似强大,可她还是能看到他有时候自言自语,如果不是被刺激到排解不掉,她的三哥定不会如此。她觉得自己更应该爱惜己身,偎进了凌安之的怀里“对不起,我告诉过自己,不再让三哥心里受一点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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