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妇看到几人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双唇颤抖着却又不敢先开口发问,他们已经快四个月没见过自己的女儿了,虽然想过无数次最坏的情况,可真到紧要关头,这面临真相的勇气他们又有些迟迟抬不起来,如果如果只是他们想多了,或者警察们的侦查出现了什么错误呢

    没等刘队长开口,孔潮汐直接上前坐在中年妇女身侧的沙发上,她的对面是那名男青年,“两位请坐,我是海都市公安总局刑警大队队长孔潮汐,这位是凌元区公安局分局刑警分队队长刘柳一,旁边是我的队员苗梁,右边这两位分别是总局的法医科科长江声和她的助手祝林。三位先分别做下自我介绍吧。”

    江声四人也分别落座,各自拿出笔本准备记录。苗梁坐在孔潮汐身边,江声和祝林坐在了中年夫妇对面,她们右手边是那名男青年,刘队长则坐在了对角线上单独的小沙发里。

    中年夫妇对视一眼,男人又瞟了一眼低头整理衬衫袖口的男青年,随即转头看向孔潮汐开口道,“我叫朱自强,今年51岁。我是本地人,家在长青县,工作就是和我媳妇一起经营我们家的二手车厂,做一些二手车买卖和改装之类的活儿。”

    说完之后顿了顿了,感觉好像都说完了又感觉啥也没说,就再补了一句,“哦对对,我女儿叫朱静,她不久前刚刚满25岁,生日还是还是我和她妈陪她一起过的她,她一直在一家幼儿园给人家当幼师,带小孩儿其他的,其他的”

    孔潮汐示意他身旁的女人继续。

    “警警官你好,我是雷丽娟,今年49岁,我也是本地人,住长青县,平时就是在车厂里给他做些后勤工作,点点钱联络联络人什么的我是静静的妈妈”

    说到末尾她甚至有些哽咽。

    孔潮汐将茶几上的手抽纸朝她的方向推去,然后转身面对另一边沙发上的男青年,示意他继续。

    “孔队长好,我叫柴康乐,27岁,家在临江省承川市,现在在凌元区一家企业里做财务,是静静的男朋友。”他直视孔潮汐的目光,毫不逼退,目光中没有半分胆怯和心虚。

    孔潮汐也不多理会,继续对三人发问,“朱静身上有什么胎记、伤疤或什么独特的标记吗”

    三人相互看了看,雷丽娟点头说“静静以前骑自行车被刮过,后背上好大好深一个口子,好长一道,当时缝了20多针,后来疤一直没消下去,就在这个位置”

    她边说边拿手比划着。

    孔潮汐闻言转头看向江声,江声看着雷丽娟比划的位置,朝孔潮汐轻轻点了点头。

    她身旁的祝林也是听得心中一沉。尸体虽然尸蜡化程度严重,但后背靠近右侧肩胛骨的地方基本没有皂化,那道很长的伤疤大半都清楚明晰。

    孔潮汐读懂了江声的意思,她的心中轻叹一声,但很快继续发问,“你们三人最后一次见到朱静分别是什么时候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朱自强和雷丽娟又是对视一眼,然后朱自强说道,“我和丽娟是6月17号早晨最后一次见静静,当时静静急着去上班,连丽娟准备的早饭都没吃几口就赶快出门了,然后然后临走的时候和我们说,说晚上要和康乐见面,就不用我们给她留饭了。”

    “晚上我和丽娟就照常在厂里简单吃了点饭然后回家,大概九点多的时候丽娟就先睡了,我就想等静静回家再睡,结果左等右等也见不到个影,手机还关机,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实在有点着急了,打电话给康乐,这才知道静静八点多吃完饭之后康乐就把她送回来了,他以为静静早到家了。”

    “等不到闺女这我哪睡得着啊,康乐就和我一起赶紧打电话给所有认识静静的人,幼儿园、朋友、邻居结果大家都说当天没见过静静,这没辙了,联系了一圈怎么也问不出来静静去哪了,我们半夜就赶紧报警了。”

    没等孔潮汐说话,柴康乐就自己开口了,“我和静静约好了那天晚上下班后一起吃饭,可能是白天工作累了,静静晚上很早就说想回家休息,我就开车把她送回去了。因为县里面有些绕,静静怕我晚上迷路所以只让我把她放在县门口,她下车之后我也就回家休息了。再之后就是伯父刚才说的,十一点多我们一起联系人然后报警了。”

    孔潮汐看向朱自强和雷丽娟说,“你们家是开车厂的,朱静是没车还是不会开车”

    朱自强说,“不是啊,静静很早就就拿驾照了,我们也给了她两辆车,但女孩子嘛,有点懒的,所以就喜欢让康乐接送他。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一般要是和康乐一起吃晚饭都是康乐把她送回来。”

    孔潮汐把目光移向柴康乐,后者看着孔潮汐眉尖微扬,似乎是在说“看,我的话就是没有任何破绽的,你怀疑我也没用。”

    既然如此,那好吧。

    在朱自强和雷丽娟看不到的角度,孔潮汐的唇角微扬,她回视着柴康乐隐藏在眼眸深处的挑衅。

    这还是一个骄傲自满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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