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邱泠和韩光光送到大路边, 再看着两人上了出租车,常秋杉和徐子杨重新回到了那扇铁门前。
    “常副队,看来就是这儿了吧”徐子杨的视线集中在生锈铁门后的二层小楼, 双手上的手套已经戴了起来。
    他身旁的常秋杉亦然, 紧了紧手中的手套,常秋杉的目光愈发沉静而坚定,“不管是不是,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走”
    两人手中的手电筒都被打开,常秋杉的光在铁门上扫了一扫,视线就被铁门上半掉未掉的铁链吸引, 走上前去使劲一拽铁链就掉了下来。
    “嗯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才闲置了不到一年锁门的链子就锈成这样了啊”徐子杨也凑上去看向了常秋杉手中的铁链, “还是刚才他俩搞的”
    常秋杉笑了笑, “估计不是,你看着铁门上这这这, 灰是不是比其他地方少, 估计是他们翻铁门的时候正好把锁给晃松了, 真是挺能折腾啊现在的年轻人大半夜的非跑这种地方来约会,还给自己吓了个半死。”
    “可能是想寻求刺激, 没想到一下刺激过头了。”
    常秋杉闻言轻笑,不过闲聊也没耽误正事,他将手中的铁链挂在铁门的门把手上,轻轻推开了铁门, 两人前后脚迈入了这片废弃的院子。
    “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两束手电筒灯光照亮一楼内的两片区域,两人大致走了一圈没有发现特殊情况后一齐走向了二楼。
    “做好心理准备没”走在前面的常秋杉说道。
    跟在他身后上楼梯的徐子杨轻笑,“那不也是常副队先看到吗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哎这凶手真是啊丧尽天良,天天就想着千奇百怪的杀人方法,真是变态了”常秋杉的脑子里全都是刚才男青年那个仿佛疯魔一般的模样,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但是走过了楼梯拐角处逼近二楼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状态。
    “是啊只希望快点把他揪出来,赶紧起诉判刑”
    “一定会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步在视线即将超越楼梯时的那一层台阶,对视一眼确定彼此都已经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后才常秋杉才终于转身继续朝上走去。
    冷白色的灯光将二层照亮。这个地方也不是没有被阳光浸透过,只是此时却异常寒凉,明明阳光总是会透过碎玻璃进入,一进入夜晚,就完全被黑暗掩埋,只余下一角被月光闪出些许光亮,就像被埋入罪恶中的正义一般,没入,陷落,下坠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光亮,只是黑暗无处不在,又悄无声息地蔓延着。
    徐子杨颤颤巍巍地摸出手机拍下了第一张记录现场的照片,常秋杉连叫蔡珏和江声支援的声音都在抖动着。
    那只眼睛依旧在直直地朝向前方,虽然早就没有了生命气息,甚至蚂蚁苍蝇都已经爬了一身,但其中的感情常秋杉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最后的挣扎,是边缘游走的意识,是直面死亡的恐惧,是死不瞑目的愤恨,是刀片不,电锯切割躯体的巨大痛苦
    徐子杨在走上二楼的刹那就明白了男青年的感受,强撑着拍完照片他转身死死攥住阶梯边缘的扶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是恶心,更多的是恐惧、愕然、愤怒。他并不想吐,只是很希望可以立马就用手铐把那个穷凶极恶的凶手抓紧监狱,永远就封闭在里面,让他再也没有出来作恶和犯罪的可能。
    邱泠的外套还摊在尸体旁边,正压在一部分脑浆与血液的混合物之上,原本在寒凉反复的昼夜中被降温到冻结边缘的粘稠液体中被压出了一个巴掌印,正是刚才韩光光所留下的痕迹。
    液体从完全对称又被完全切割分离,甚至与躯干断裂连接的脑袋中流出,淌在地上。一个完整的人被凶手直接从正中分开,四肢从关节处被卸下,没有双手的双臂和完整的腿脚散落在躯干周围。内脏也被从被正中一条线划开的胸腹中取出,流了满地,只是兴许因为这次凶手使用的电锯,所以无论是留存体内还是暴露在外的内脏都有或多或少被震荡碎裂的痕迹。
    今夜之前,在孤零零的被害人尸体旁陪伴她的除了爬满全身的苍蝇、蚂蚁,便只有那个沾满了她鲜血、脑浆与内脏粘液的电锯,安静地躺在她身侧,不声不响,甚至看不出锯裂身体时的狰狞与狂躁。
    而此时被常秋杉从脚边捡起拿在手中端详的那个同样沾满了血液与粘液的布团是一切的见证者,从生到死,从昏迷到清醒,从挣扎到绝望,从完整到碎裂,再到进而的腐败上面甚至还有一圈仿佛嵌刻一般的牙印,这是凶手用来堵住受害人嘴巴和她所有呼喊、求救、痛呼、挣扎的那个布团。
    整个废弃建筑二楼的味道异常难闻,无论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是夹杂着粘液的血腥味,都极其浓烈,纵然冷风总是穿堂而过,但是却好像和此处的罪恶一般无法吹散。被常秋杉拿在手中的布团上甚至还有已经被风干的受害者口中粘液的味道,与浓重的血腥味一起穿过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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