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信的。

    眼看着花老板的年纪越来越大,花老板的娘可愁死了,全福清城的媒婆都请遍了,就是没有个愿意嫁的。

    后来,花老板的娘觉得她家的要求高了,都是要门当户对的嫡女,嫡女当然金贵,没有一个愿意拿命来换的。

    于是,又降低要求,说是庶女也行。

    诶还别说,过了段时间,媒人传来好消息,还真有个胆子大的庶女赌命愿意嫁过来。

    后来才听说那姑娘命惨悲惨,打小死了亲娘,受到大妈的嫌弃,到了年岁,眼馋花老板家的彩礼,不管不顾的就要那姑娘嫁过来。

    姑娘想活命,怕被花老板克死,在结婚的前几日,偷跑了出去,可哪曾想到,当天晚上就遇到歹人,被掳到偏僻的地方给糟、蹋了,姑娘当下就找了棵树上吊,死了。

    这个也太惨烈了轰动全福清城,乃至其他更远的地界。

    最后,歹人是抓了,但是姑娘也回不来了。

    花老板克未婚妻的名声也彻底的坐实了。

    从此,再无姑娘敢嫁给花老板。

    哪怕要求一再降低,花老板也无人问津。

    宁情总结出,这花老板命运多舛啊也算是个可怜人。

    可是她现在也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可怜人就帮帮可怜人吧。

    于是当宁情站在华丽的府邸面前时,心里感叹,煜园,名字不错。花老板顶多算个有钱的可怜人,这府邸也修得太奢侈了,仅仅一个大门和牌匾,宁情已经感觉出这花老板是个有银子没处花的人。

    可是,宁情只在花老板家门口站了一刻钟就回了清水畔。

    因为门房告诉她,花老板带着父母出去避寒去了,宁情只听说过避暑,怎么还是有避寒一说,后来在宁情的不耻下问下,门房说就是住在有温泉的地方,具体位置,门房说不能吐露主子的地址。

    所以宁情这次是无功而返。

    花老板的具体回府时间也没有打听到。

    宁情给了些银子门房,留下了清水畔的地址,托付门房等花老板回府就捎信给她。

    清水畔村口。

    一辆马车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男子一身素净便服,一阵风吹起,衣摆翻飞在身后,像预飞之鸟,给人轻松恣意之感。

    他神情悠闲,清淡疏朗,好似在无拘无束的游山玩水般惬意地跳下马车。

    赶马车的少年问道“少爷,您确定不让小的跟着”

    男子竖起手臂,用两根手指摇了摇,信步而去。

    那般的气定神闲,仿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少年坐在马车上担心道“这次不会再挨打吧”

    其实他好想跟去瞧瞧是哪位姑娘打了他们家少爷

    宁情这次从福清城回来买了些书籍,她把它们一本本地放好,放在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那样她可以随时拿起,充实自己的脑袋。

    她觉得脑袋不能闲着,一旦闲着,望着熟悉的东西,总会想起过往。可能现下的生活太过宁静祥和,而以往又是那般让她难下心头。

    她把曾经穿过的衣物都装进柜子,封了起来,放在这屋里空置的角落,就像曾经的过往,她把他和关于他的一切都尘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不想再记起,也不愿再忆起。不过,她也不后悔,毕竟她努力过,争取过,她不遗憾,只是那般努力也没有换来心之所向,她有点心疼曾经努力的自己。

    失败就失败了,她一向能屈能伸,过往的一切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便让它过去吧。生活还要继续,她得努力活着。

    现在所用所穿都是重新购置的,她不再是宁家的大小姐,也不是陈家的三夫人。

    她是宁情,一个重新开始后半生的女子。

    以前的衣食无忧好日子是双亲给的,后半辈子就让她去摸索,不管好坏,比起在陈府煎熬,她都不会后悔。

    为了与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她买粗布料子做衣裳,发觉并没有何不同,反而做起事情来更加便捷,而且十分耐磨。

    她素面朝天,与这里的村民一样,淳朴自然。头上也不戴任何首饰,简单地挽起妇人髻,清清爽爽。

    这样的日子真是清静安宁。

    虽然鲜花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可她相信事在人为,她一定能找到出路。

    她拿了本西游记翻阅,她喜欢孙悟空的不折不屈,也喜欢看取经路上的磨难被师徒几人一一克服。

    比起他们,宁情觉得她的人生都是小打小闹,不算什么,这些小小的困境她一定能翻越过去。

    翻越过去定有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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