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连夜审问, 杨良裕闭口不说, 直到其他官差带回另外一人,杨良裕才泄了气。
    宁情是第二日大清早去的衙门, 没到一会,杨钧翰也到了。
    两人无语。
    宁情在关押嫌犯的牢笼里, 看到杨良裕的供词, 同时也见到了一个久违的人。
    李霜霜。
    真相呼之欲出, 宁情一步步就向她, 看着牢笼里的女子, 她面色憔悴,衣衫和头发有些凌乱,与每次见她的精心打扮截然不同。
    李霜霜看到宁情,眼中恨意迸发。几步窜到牢门跟前, 穿过牢门的空隙,伸手就要打宁情, 宁情哪里容的她动手,反过来钳制住她, 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
    李霜霜被打得发了疯, 眼里是杀人的目光。
    歇斯底里的嘶吼, “你还没死,你个贱人,坏了我的清白,抢走了陈季礼,毁了我的人生。”
    宁情冷笑, “那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更何况你的清白不是我毁的,是你自作孽,活该,你跟着穆先生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就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吗你为了一己私欲,枉顾人命。如今的下场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他人。”
    李霜霜嘶叫,“明明是你害了我,是你,是你”
    “你是失忆了吗是你陷害我在前,才有后面的事。你仗着几分颜色就抹黑我,诬陷我,当真我是软柿子随便你捏吗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半点悔改之心,反而变本加厉,把你人生的不幸都归结到别人头上,你不作孽,拿来的报应。”
    李霜霜面色狰狞,“悔改报应哈哈哈哈想我一个官家出生的小姐,竟然沦落到与你一个商贾之女抢男人,哈哈哈,可惜我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还薄。我放下身段,放下高傲,只不过想找个看起来体面一些的男人,我有错吗凭我的容貌和才情配他陈季礼绰绰有余,你个不自量力的还胆敢跟我抢。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相提并论。”
    宁情嗤笑,“什么东西我是一个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人,不会像你做伤天害理之事,还振振有词,就凭这点你就不配做人。”
    李霜霜惨淡大笑,继而面色微变,“做人,什么叫做人,我刚懂事,家里就遭了变故,父亲入狱,我寄人篱下,苟延残喘地活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能入眼的男人,我抓得那么紧,却还是争不过命,哪怕他娶了你,我还是盼着能嫁给他,几经周折,我好不容易又回到他身边,竟然为了你要把我送走,我等了他那么多年,凭什么啊”
    缓了一会,她神情变得落寞,“算了,我看不到希望,落败得好像一只丧家之犬,不想再看见你们,我离开了苏城,可老天爷还不放过我,被人骗尽了钱财,因为这张我引以为傲的脸还被卖到勾栏院。哈哈哈我可是官家小姐,让我去做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我做错了什么老天凭什么如此待我我可是官家小姐”
    李霜霜跌倒在地,痛哭流涕,嘴里一直喊着,她是官家小姐,官家小姐。
    宁情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一味的责怪他人,责怪老天爷,还不知廉耻的勾引花老板的爹,诱惑他,以此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若不是官差抓住你,你怕已经得到消息跑了吧”
    李霜霜仰头大笑,“不知廉耻,你以为我愿意吗那个老色鬼,见我姿容出色,拜倒在我的裙下,要了我的身子不说,还想要我的心,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他以为我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沉醉在他的花言巧语之下,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哈哈哈真是可笑,老色鬼,不是后来知道他是花老板的爹,我会让他成日压在我的身子上无所欲为。”
    “不过那老色鬼还算有点情义,为我赎了身,让我终于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我为了讨他欢心,成日的伺候他,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他看见我就挪不开眼睛,动不了脚步,可以几天几夜不下床。”
    真是污言秽语,宁情真是没法听了。
    “哈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魅力,可那个陈季礼怎么就是个瞎子,几次三番向他献身都不要我,可不可笑,我一度还怀疑是不是没了魅力,引不得男人犯罪。”
    说到这,李霜霜神情枯败,目光呆滞,“原来他心里已经没有了我,只是对我有愧疚之意。反正我已经不可能得到陈季礼了,我告诉你实情吧”
    李霜霜坏心眼的笑了笑,“他明确表示不会娶我,让我早些嫁人,我走投无路,哭着去求穆先生,让他为我做主,不对,不是求,是我知道一些穆先生的秘密。哈哈哈哈我威胁的穆先生。”
    “穆先生在京城混了那么多年,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他怕了,用了官场的关系,挑了一些无须有的刺,毕竟是商贾,哪里玩得过官场上的人,陈季礼抗争了几个月,最后妥协。本来娶了我就都好了,可是你卡着不让我进门,陈季礼真可怜,一边是随时易主的陈家家业,一边痴情等待的我,还有一个毫不知情的你。他那段时日真是在水深火热中煎熬,我都看着心疼。”
    “你如此对他,难道他不知道”宁情牙咬切齿,心底却一阵恶寒。
    李霜霜嗤笑,“我哪有那么笨,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是我在背后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他一直以为是穆先生在逼迫他娶我,而我是本就想嫁他顺从而已的痴情女人。”
    “我没有算到穆府的那些女眷偷偷把我许了人家,还是一个那样的人。她们是见不得我好,眼见将要得逞,她们居然给我来了暗招。我一个孤女,就这样被迫嫁人了,真是可笑,我先前的付出又是一场空。哈哈哈哈”
    “我一直以为陈季礼是心软的,你知道他让我搬出去的时候有多绝情吗如果不是你,他一定狠不下心赶我走。”
    “都是你,我所有的磨难都是因为你而起,所以我每日都盼着你死。在我被卖到勾栏院,当我被一个个臭男人压在身下时,我都在诅咒你,我发誓让我逮着机会,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老天这次终于眷顾我了,让我遇到杨良裕,这个老色鬼只要在床笫之欢时,我提任何要求,他都会满口答应。”
    宁情不相信杨良裕如此荒淫无道,是非黑白不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傻子,任凭你几句欢言就答应纵火杀人。”
    李霜霜翻了下眼皮子,“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杨良裕是傻子直接说杀人,哪个男人会答应当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说,连哄带骗,把事情说得微不足道,只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让他帮我找道上的人报复一下,剩下的事情都是我在安排,他只是出出银子而已。”
    宁情道“这么说,杨良裕只是一颗棋子,你才是主谋,好一个借刀杀人,真是佩服你。你可知道沈妈妈因为你的报复,丢了性命,陈季礼也被烧伤了,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陈季礼也被烧了吗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负心人的下场就该这样。”
    想起什么似的,李霜霜恶狠狠地道“你们不是和离了吗他为何会被火烧你不是不愿回到他身边吗怎么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他睡了你他说过娶我的,他应该是我的男人。不不不,他是我和你共同的男人,我们都爱上一个男人。”李霜霜有些语无伦次,仿佛魔怔了一般,在牢笼里疯言疯语。
    “你怎么不说你那个短命的丈夫是如何死的”杨钧翰突然出现,质问着牢笼里的李霜霜。
    李霜霜从疯癫的状态中陡然抽了出来,眼睛盯着杨钧翰看了一会,又对宁情道“哟这不是你身边的那位吗怎么你们两个还在勾勾搭搭,宁情你这是要给陈季礼戴绿帽吗”
    “哦对了,你是杨良裕的儿子,怎么说我也你父亲压过的女人,算得上是你小妈吧来,叫声我听听。”
    “休得胡言乱语,”杨钧翰打断她的话,“转移话题的目的是什么你那亡夫死的蹊跷,你个新寡婆家就把你赶了出门,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承认,你说这是为何”
    李霜霜冷哼一声,“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笑话,他就是喝多了失足掉湖里淹死了。连仵作都验过尸,怎么你不信官府的判决,你去找官府啊,是不是见我如今落魄,还想踩我一脚。”
    “我这么问你,当然是有证据在手,不然我还懒得你与多言。”
    李霜霜目光微闪,马上恢复先前的嘴脸,“哟乖儿子,你还挺关心为娘的,还特地去查我。”
    杨钧翰也不怒,盯着李霜霜,“不要趁口舌之快,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你忘记了伺候过你的丫鬟婆子了吧”
    “你胡说,我哪来的婆子伺候,他们那个破落户,一个丫鬟还是我陪嫁带过来的。”李霜霜恼怒中带着轻视,而后变得憎恨。
    杨钧翰继续温声道“你嫁得不好就心生怨恨,婆家因为你的名声时常奚落你,你男人得到你后,也不珍惜,他在外被人嘲笑,回来就拿你出气,还理所当然的强占了你的陪嫁丫鬟,还当着你的面与丫鬟同房,对你进行羞辱,报复你的不贞。”
    李霜霜面色渐渐失控,眼中神色几近疯狂,“是他该死该死我一个官家之女,下嫁给一个没钱没权的好色男人,他对我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心里不快就打我,在外面喝酒回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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