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商行的事务,陈季礼连夜赶到清水畔。
    清水畔属于福清城的地界, 与苏城地界相邻, 原本是一个极其寻常的村庄子, 村民大多是以种植鲜花为生, 自从村庄里来了那位姓宁的女子后, 村子就开始变样了。
    起先村民只当是宁姓女子为了生计做点手工活, 以此来养活自己。后来女子开始雇人当跑货郎, 有的村民还担心她发不出工钱,没少在背后议论, 有人还笑话若是付不出工钱就把女子娶回家当婆娘。如今看来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现在那女子把营生做得这般大, 岂一般男子能配得上的。
    村民看着一车车的原材料往村子里拉, 做好以后又一车车的往外拉。就这么一个来回, 不过一年的光景,就建起一个几十亩地的大作场, 听闻还要扩建。
    跑货郎从原来的五人,逐渐增加到三四十号人, 原先只跑四周的几个城镇, 现在整个江南地界都有跑货郎的身影, 带回来的订单是一日比一日的多。
    作场的伙计从两三人逐渐增加,如今已经有二百多号,昨日又贴出告示对外招收四百名伙计,男工女工不限。
    清水畔的劳动力都在这家叫“初见”的作场里做活,现在本来就是农闲的时节, 每个村子里都有大量的劳动力,以往他们不是去福清城找点事情做,就是去苏城打打零工,赚点糊口银子。
    自从这家“初见”招伙计后,村子里的劳动力都不出村了,在自家门口就能赚工钱了,惹得周围村子眼红得不得了。
    许多其他村子的村民都在托人情想进“初见”,昨日告示一贴,今日一大早,村子里的路就没断过人,比过年还热闹。
    上千人都蜂拥在“初见”的大门前。
    张如兰站在一旁的院子里,看到这场景,只咂舌,这女儿不比她老子做营生的手段差,她这辈子就没见过宁家的作场有这番景象。
    都是宁家的方子,不过是换了个名字,怎么就卖得如此红火,听说都卖断货了,订单还像雪片一样砸进来,现在作场的掌柜看到订单都不敢接,主要接了没货发出去。
    怪不得这些天老有马车停在院子前,方才才听秀萍说是胭脂铺的掌柜亲自上门抢货来了。
    张如兰看到这火爆的场景真是五味杂陈,心里感慨万分。
    陈季礼来到清水畔看到了也是这幅场景,他把马匹栓在一个树上,朝宁情院子里的张如兰行了个礼。
    张如兰见到陈季礼正准备让身后的婆子开门,就被后面窜出来的小丫头芽儿给拦住了。
    “宁情姐姐说了,不能让这个人进门。请老夫人莫要见怪。”声音之大,在场的都能听见,站在院子外的陈季礼当然也不例外。
    他面色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波动,只有目光不经意间微微闪动,可当众被如此对待,放着任何人也是面子挂不住的。
    张如兰当然知道这是宁情授意的,小丫头只是个执行的。
    “你个小丫头,我是宁情的娘,她都得听我的,这屋里我说了算,快让姑爷进院子来。”
    芽儿怯生生地望着张如兰,虽说这是宁情姐姐的母亲,可母女两个并不像,张如兰看着就不好惹,穿着又雍容华贵,与这村子里的人一点都不像,好像天生的就高她们一等,令她自惭形秽,每次目光扫到芽儿,芽儿都要吓得一缩。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只听宁情姐姐的吩咐的,想到这,芽儿张开双臂,挡在门栓前面,低着头,不敢看张如兰,也执意不让开。
    张如兰总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吧,没辙的张如兰只好欺负自己女儿。
    “宁情,你给我出来。”
    听闻张如兰喊宁情,陈季礼上前一步,朝张如兰道“岳母大人,我不进去打扰了,免得惹宁情不高兴。”又朝着前面的一处青砖瓦房一指,“那边是我置下的宅子,苏城的事务处理好了,我就暂且在此处落脚。岳母大人若是不嫌寒酸,可以过去瞧瞧,小婿就先告辞了。”
    张如兰听陈季礼已经这样说了,只好作罢,看着形单影只的陈季礼离开。
    宁情不敢违抗张如兰,在屋里磨蹭到陈季礼进了前面的屋子才走了出来。
    “娘,你喊我何事我正忙着呢。”她确实很忙,不断的尝试新颜色,新样式,各种配料的比例,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的,还得伺候这个一心撮合她和陈季礼的老娘。
    真是身心疲惫
    张如兰想到陈季礼的屋子离这院子不过一两丈的距离,出了院子门十来步就到,她们在院子里说话,说不定还真能传到陈季礼的耳中。
    于是,张如兰压低嗓音,厉声质问宁情。
    “你怎么如此对待季礼,好歹也是夫妻,哪怕已经和离了,可你瞧瞧,他都搬到前面住下了,这不是像你示弱是什么他那样不善言辞之人,做到这份上已经是难得的了。”
    宁情无奈,张如兰一日三次的在她耳边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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