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身影,想着得想办法让花老板来一趟。
    得快点回苏城,宁情看了下天色,现在丑时已过,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马车,早就想买一辆马车的,可手中的银子一直处在崩溃边缘,一直拖拉着,此刻疾步前行的她好生心急。
    走了没多远,后面有马蹄声渐近,陈季礼骑马到宁情跟前,勒住缰绳,拦住她的去路,伸出手,作邀请状。
    宁情才不愿与他共骑,无言地绕过马匹,想着出了村口,就是官道,那里会有去苏城的马车路过。
    陈季礼见状,也不生气,她就是这个执拗脾气,等她走了几步,再次拦住她。宁情无视他,再次绕了过去。陈季礼又追,又拦住。
    宁情怒了,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往前乱窜,陈季礼慌忙抱住马脖子,等马跑平稳了,才再次勒住马,跳下马背。
    等宁情走到跟前,陈季礼在一旁道“去苏城坐马车至少要一个晚上,骑马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现在同我一起走,我保证在掌灯时分送你到宁府。”停顿了一下,陈季礼又道“想必你娘现在一定很焦急。”
    宁情虽然没有言语,可心里在考虑着陈季礼的话,他说的没错,骑马肯定会比载人的马车快,况且现在还有没有去苏城的马车都不确定。若是没有,那她还要等到明早才能出发,到明天的傍晚才能到达苏城。
    四年没见娘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快些见到她,哪怕被她责骂。
    可想到与他共骑,宁情内心是拒绝的。
    “上来。”陈季礼翻身上马,又伸出手来,他的样子诚恳得让宁情觉得陌生,他们之间或许是太久没有和平相处,以至于宁情都不相信面前的陈季礼是那个曾经的陈季礼。
    “上来,很快就能见到你娘。”陈季礼的声音十分诱惑,“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他的声音里有些许卑微,让宁情有一丝恍惚,仿佛不是出自他口。
    他似乎看到了宁情的动摇,手又向前伸了几分,几乎触到宁情紧捏包袱的手。
    “走,把我当个马车夫,去见你娘。”
    为了早些见到娘,宁情咬了咬嘴唇,伸出手,翻身坐在他身后。
    感觉到身后的宁情,陈季礼眼里露出笑意,声音里有久违的舒爽,“抱紧我。”
    可等了片刻,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反而因为他的话疏远了几分,他转过头,看到宁情都快坐到马屁股上了,心下一酸,“一会跑起来速度会很快,不抱紧会摔下去的,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想到真有可能摔下去,宁情往前挪了一点,确定不会掉下来,看着曾经向往的肩膀,想到李霜霜,这个男人并不属于她,手倔强地伸向马鞍处的边缘。
    陈季礼又叹了口气,把那双与他划分界限的手牵起,环在腰间,霸道地说“搂紧了。”不给宁情任何反驳的机会,夹紧马肚,同时扬起马鞭,身下的骏马即刻奔驰起来。
    宁情随着一股向前的冲力,差点没坐稳,想到小命要紧,便也不再纠结什么,心中说服自己抱着不是陈季礼的腰,而是一根木桩。
    感觉到身后的温暖,陈季礼眉眼的笑意更加明显,心间有股甜蜜涌上,这样的感觉让陈季礼充满了动力,胯、下的马跑得更加快捷。
    两人在无言中跑了近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晚去,秋风吹在身上灌进衣料,生出难以忍受的寒意,想到身后的宁情,她瘦得不像样,应该更畏寒,陈季礼减缓马速,拿出披风递给宁情。
    宁情摇头,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略厚的衣物裹在外面。她其实不太冷,因为前面的风都被陈季礼挡住了。
    陈季礼见她如此生分,想必她也不会穿他的披风,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默默穿上,重新上路,想到上学堂时,她坐在他前面,总是转过身子同他讲话,小嘴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叽叽喳喳个不停,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鸟。
    可现在一个多时辰了,一句话都不同他说,这种凝重的气氛让他很郁闷。很想与她说点什么,可又怕惹她生气,他好像很不会说话。
    想到前面不远会有一个小镇子,终于能找到一个问话的借口,清了清嗓子,“前面可以歇歇,你口渴吗”
    宁情一直把他当成木桩,他骑马的技术很好,颠婆间她昏昏欲睡,想着要不要靠在木桩上睡会,他的声音就随着晚风吹进耳内。
    “不渴。”
    陈季礼失望。
    隔了一会,宁情又要昏睡之际,陈季礼的声音又传来,“那你饿不饿”
    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宁情两次被打断瞌睡,声音有些无奈,“不饿。”
    陈季礼又失望,不知道再同她说什么。
    憋了许久,陈季礼又道“不要同你娘说,我们和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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