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不好了”

    青年惊慌的声音惊起一阵飞鸟的扑棱声,桃树的枝叶摇曳几下后,簌簌的落下几点桃花,落在江溆的衣袖。

    江溆蹙眉,看向几乎是狂奔过来的侍从,“何事”

    “殿下殿下她”

    青年缓了缓,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无措,“怀玉殿下她不好了”

    碎裂声响起,江溆猛地站起,也不去管碎在自己脚边那上好的暖玉,大步离去了。

    他并没有顾忌什么,直接策马去了公主府,跨下马直奔那去了无数次的房间。

    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气,此处已经聚了不少人,江溆没有去管其他人,自顾自走向那被血色簇拥的姑娘。

    她依旧穿着素兰的裙衫,裙摆处银丝勾勒的兰花已经被血迹染透,江溆拨开众人上前,看到了她心口处绽放的一朵妖娆。

    他忍不住颤抖了声音,“姜姜”

    谢姜颤抖着长睫看向他,已然有些涣散的目光明明灭灭,开口却是虚弱到极致的低哑,“皇叔”

    江溆直接跪坐在了床榻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努力的纳入掌中,试图将其温暖过来,却是发现她手腕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很快染红了他大半个衣袖。

    他看向一旁的几名御医,后者皆是无奈的摇头,直接跪下来,垂首沉默

    没有希望了。

    也是。

    她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心口处,手臂上,手腕处,凄艳的让他的一颗心直接凉透。

    已经有小宫女忍不住小声的抽泣起来,江溆用力闭了闭眼,声音低低的,“怎么回事”

    “侯爷,是双生蛊。”

    医首沉沉叹息,眉宇间带着明显的疲惫,“此毒蛊出自苗疆,潜伏在体内,不会被发现,只有在爆发时才”

    他没有继续说,江溆却也能够猜到几分,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谢姜的手背。

    她的手背苍白的可怕,能够清晰的看到其上青色的血管。

    “皇叔”

    谢姜费力的动了动指尖,声音低的宛若虚幻。

    江溆急忙附耳靠近她唇畔,尽量放缓了声音,“皇叔在呢,姜姜。”

    有殷红的血迹自她唇角溢出,谢姜呡唇,艰难的喘了喘才继续,“让他们出去吧,我现在好丑别看了。”

    “好。”

    江溆扫了一圈屋内众人,语含疲惫,“你们退下吧。”

    众人对视一眼,尽量放轻了脚步出去了,抽泣的宫女们互相搀扶着走出,寻到无人处放声的哭。

    殿内一下子空旷下来,只剩下江溆与谢姜。

    耳边的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谢姜阖上眼,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皇叔,我好疼啊。”

    蛊虫在体内乱撞撕扯,裂开了她的皮肉,吞食着她的筋骨,直至爆发,将她折磨的血色淋漓。

    仅仅是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她便从那明媚可人的公主,变成了如今气息奄奄的将死之人。

    谢姜忽的鼻尖一酸,声音染上了哭腔,“姜姜真的好疼啊。”

    江溆眼眶微红,指腹轻轻拭去谢姜眼角的泪,温和着声音哄她,“姜姜乖,睡着了就不疼了,你睡吧。”

    他哽咽了声音,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睡吧,皇叔守着你。”

    谢姜无力的动了动指尖,似是想要切实的握紧江溆的手指,却是无法,“睡不着,疼”

    江溆忍住心底的悲恸,修长的手指细细梳理她的鬓发,“那皇叔给姜姜讲故事好不好”

    “好。”

    谢姜眯眼,下唇被咬出了血痕,“想听皇叔讲没有给我讲过的。”

    “好”

    江溆忍住将要溢出眼眶的苦涩,以自己最温柔的声音缓缓开口,“那皇叔给你讲一个小公主和她的驸马的故事。”

    “好。”

    江溆顿了顿,极力的扯了扯唇,笑的勉强,掌心缓缓揉着谢姜的额头以作安抚,尽量以自己此刻最平稳的声音开始讲述。

    他从未想过,他与她那些甜腻的曾经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他说出口,而故事里那个明媚可人的姑娘,此刻却是奄奄一息。

    他不敢告诉她,这个故事里那位安乐无忧的小公主就是她。

    谢姜的意识以及开始模糊,只能下意识的回应他,“后来呢”

    “后来啊”

    江溆轻轻拭去谢姜额前覆着的一层轻汗,努力的笑着,“他们成婚了,还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一世一世平安。”

    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再也止不住的哽咽,指尖颤抖着去理了理谢姜额前的发,补充道,“对是一世平安。”

    故事里的你我,一同皓首,平安喜乐。

    谢姜的瞳孔涣散开来,声音低低的,如同被风撕扯而碎开的呢喃,轻若云烟,“真好啊。”

    “皇叔。”

    谢姜阖上眼,眼尾不住的溢出晶莹的泪,“帮我转告父王,是姜姜不肖,不能在他膝下尽孝。”

    “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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