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了银两呢”
    那肮脏的语调,连朱雀听了都难以忍受。
    愤恨之下,他拔刀欲斩,却被裴敏一个眼神制住。
    她挨个给在场的宾客祝酒,十几杯烈酒入肚,她的脸几与死人无异。众人取笑起哄,姓张的更是将一壶冷茶从她头顶淋下,看着她湿淋淋地在风中打颤,便哈哈大笑起来。
    裴敏也在笑,下颌的酒水淅淅沥沥,将酒盏一摔,红着眼笑得猖狂,一字一句问道“这样,张主事可满意了”
    三个月后,户部张主事因贪墨罪革职。
    阴森的狱中,裴敏逼他喝酒,喝一杯就能少挨一鞭。那鞭带着倒刺,姓张的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一杯接着一杯狂饮,呛得涕泗横流,一坛酒下肚,他瘫在地上如同一团酱紫的烂泥,哀声求饶。
    裴敏在一旁淡定地修剪指甲,像是没听见似的“急什么,还没完呢。”
    滚烫的一壶热茶浇在姓张的头上,他立即如将死之鱼般惨叫着弹跳起来。
    裴敏从死牢和狱中收拢了大批部将壮大净莲司,从籍籍无名到闻风丧胆,只用了三年的时间。
    三年里,裴敏的仇恨与偏执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世故圆滑与玩世不恭,仿佛游荡在暗夜的一抹幽灵,飘飘荡荡没有归宿,没有活力。
    但其实,桀骜不驯的外表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满心疮痍,就好像她身躯还活着,灵魂早已寂灭。
    直到贺兰慎的出现。
    那个踌躇满志却又双眸干净的僧人,那个为了苍生和正义可以不顾一切的少年,当真像极了十六岁还没有死去的裴敏
    自那以后,裴敏黑沉阴暗的眸中又燃起了星火之光。
    靳余
    靳余刚被裴敏带回净莲司时,文不成武不就,在一群恶人中间就像是小鸡仔般的存在,时常被人欺负。
    有一天,他躲在假山后抹眼泪,正哭得伤心,忽见一方手帕递到自己眼前。
    抬起朦胧的泪眼一看,正是裴司使。
    “想不想让大家都敬佩你,不敢欺负你”她蹲身,托腮笑着问。
    “想”靳余打着哭嗝,点头如啄米。随即想到什么,他又丧气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瘦胳膊瘦腿儿道,“可是,我什么也不会”
    “不会武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别的。”
    “别的”
    “嗯,譬如射覆赌钱。”
    靳余红着眼,茫然道“可是,这有何用”
    “你不知道,这世上神神鬼鬼的东西最能威慑人了。我呢,正好需要一个吉祥物,替我稳住人心来,我教你怎么做。”
    “可是,我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每次都赢呀”
    “这不还有我么”裴敏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的眼神很准的,从前四百步开外,我也能射中空中小指大小的细绳。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当你猜不出时就要注意听我的提示,我屈指叩桌子一下,你便说是正,叩两下桌子你便说是反,明白了么”
    自那以后,靳余果然靠着裴敏的点拨成了净莲司中的另一个传奇。
    贺兰慎
    贺兰慎是何时对裴敏有所改观的呢
    大概是永淳元年追查突厥细作那会儿,有日他从街上路过,看见四海聚金的赌坊前,裴敏手执一根糖葫芦在逗一个哭泣的小孩儿。
    那日阳光正好,裴敏的笑是那样妍丽温和,在他心中落下不轻不重的一笔。
    “原来裴司使也会有这样良善温和的时候”他恍然想,情不自禁驻足偷望。
    再便是并州疫乱,她站在病棚外朝他笑,尾音上扬唤道“贺兰真心。”
    阳光如此明媚耀眼,不及她笑靥分毫。他不惧罗刹恶鬼,却唯独败给了她不经意间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更完啦,以后有灵感的话再写到b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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