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对谁都这样的么。

    温情脉脉,别无二致。

    内心的复杂迟疑不再提,余安安还是高兴的,毕竟她亲手养大的小孩儿。

    余安安总是愿意看见虞桑站在光明深处,万丈光芒尤不可及。

    余安安要是有对旁人的一半儿的冷硬,她同样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过是和虞桑不死不休。

    骄傲的人不会允许愚弄,聪慧的人会有万种报复的手段。站在顶端的人一旦开始博弈,过程往往十分惨烈。

    无论虞桑筹谋的什么,在这一刻儿,羞辱他对余安安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她从不曾惧怕过,面对死亡都和平接受的人,精神层面的强悍已非常人可以想象。

    余安安知道虞桑身边很危险,但这有什么关系。人生漫漫,千万人救不得,一个人总是能努力努力去救的“那便麻烦你了。”

    原文里虞桑死的时候,他并快乐,做错了许多事,杀了许多人。众叛亲离,孑然一身,死不瞑目。

    幼年时的虞桑不懂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跪着,只是旁人不许他站着,膝盖是被人生生踹弯的。

    如今的虞桑没几个人能逼他跪了,他却慢慢喜欢上了仰视,这样的话,只要一抬头,目之所及,便只剩下一个她了。

    那这整个世界,都是他最爱的。

    虞桑弯腰抱起余安安,面上双颊起飞,眸中露着慌乱和欢喜,他嗓音有些颤,很不容易才吐出三个字“冒犯了。”

    余安安见虞桑视线乱瞥,唯独不看她。少年的春衫薄,所以即便隔着层锦衣,二人接触的地方还是烫有些灼人,她望着虞桑好看的下巴,有些出神的想,小孩儿真的长大了,靠在他怀里,竟也生起了两分安全感。

    若不是知道他是反派,便该是全然的信任了。胥伏派天资决绝的天骄如此放的下身位去帮扶一无名女修,女修怎么能不感激涕零为其赴汤蹈火呢

    余安安往虞桑怀里靠了靠,感觉到少年心跳声再次加速,假装不安道“作弊的话,胥伏派还会收么”

    虞桑踏上第三十四阶,怀里多了个人,登梯的难度似乎增加了一倍,靴子都开始往下陷了,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要通过了试炼,胥伏派就不会拒收的,他们是不会辱没灵界第一派的风范的。能到通天梯七十七阶以上,那就是世间罕有天才,无论是怎么上去的,胥伏派绝不会拒之门外。”

    余安安“”

    被抱上去的天才他们也要

    虞桑偷偷看了眼余安安,发现她似乎有些迷惑,又解释道“修行一途,气运也是极其重要的。你这般通过想必气运无双。”

    这么说有点像自夸,好像在说他是她的气运一样。虞桑脸颊又红了些,他怕惹得余安安不快,运功压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安安为何要改换容貌来胥伏派参加试炼,但只要她高兴,他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余安安觉得这么说也在理,刚才还有点羞愧不劳而获,现在就是理直气壮的等通关了。如果虞桑没诓她的话,气运算什么走后门

    一阶更比一阶难。

    师筠雁脸上温柔的笑意淡了下来,神情稍显落寞,虞师弟为何这般看重一个女修。

    不是只见了一面么,难道是一见钟情

    通天梯何其难矣,开始一阶加一倍重,三十三阶后加两倍重,五十五阶后加四倍重,七十七阶后更是难如登天,翻的是次方。

    小师弟若是不放下那名女修,观天一关必输无疑。

    师筠雁见虞桑登上五十五阶,心头弥起了两分焦躁,靴子留下的印迹足足深有两指,少年白皙的颈后浮现了淡淡的血色,然而他脸上没有半分痛苦,依旧是唇角弯弯,岁月静好的模样。

    明明都这般难忍了,师筠雁觉得胸中酸涩,张了张唇,无声道“虞师弟。”

    虞桑觉得他太过自大了,灵气罩也许到不了一刻钟,还有四十四阶要走,必须尽快走。

    周围人都面目狰狞,神色痛苦,余安安没有感觉到半分不适,她有点奇怪“你难受么”

    虞桑已经出现轻微的耳鸣,但他还是听清楚了,是安安在问他难受不难受。

    只要余安安在,哪怕是地狱他都觉得快活。

    虞桑抿抿唇,笑容羞涩道“爬梯子而已,也没有走多远,不会难受的。姑娘不用理会旁人,他们痛要归到根骨灵台两点。根骨差在重压下行走难免吃力,灵台不净毅力不坚,入幻境则难出。”

    他见余安安至始至终没有入境,声音颇为骄傲“姑娘的灵台清明无尘,这小小幻境绝不会瞒过姑娘的。”

    余安安不知道虞桑骄傲个什么劲儿,要说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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