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撇撇嘴角,跟褚青娘说“这必是通房丫头,正经官宦人家的妾,不会穿合欢裙,真正的丫头,没胆量冲进来。”
    合欢裙是一种从后向前系的裙子,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和襦裙一样,但是走路步子大了,就可以看见里边裤子。
    这种裙子,是方便妇人干活的时候,撩起来别再腰后。因为合起来像襦裙,所以叫合欢裙。
    其实普通百姓,许多年轻妇人穿这个,褚青娘就有。
    银杏被叫破身份,也不怕,昂着头“我可是老夫人赏赐的,虽然不是妾,可也和你相差不了多少。”
    果然是魏母口味,褚青娘淡笑,这一号魏文昭绝不会喜欢。
    来给下马威,人家却没给眼里放,这种事能忍银杏撇着鼻孔上下找茬。一低头,和褚青娘腿边童儿对上,童儿正好奇看她。
    银杏立刻有了下手处“你就是那个拖油瓶,连庶子都不如”
    谭芸芬不用吩咐,扑上去俩嘴巴子,打的银杏嘴角见红。银杏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扑上去和谭芸芬撕打。
    谭芸芬好歹出了俩月摊,那烧饼是白揉的摁住银杏打的她滋儿哇乱叫。
    魏文昭来的时候,银杏都快成彩缸了,魏奇唬了一跳“这是干什么”
    谭芸芬见魏文昭来了,也不行礼松开银杏,整整自己衣袖,站到褚青娘身后。
    银杏可是盼到救星了“老爷救命啊”
    “送回房上点药,以后没事不许出来。”魏文昭不想听她说什么,最主要他刚训了青娘,这会儿想哄哄她。
    看,这够偏心了吧。
    可惜褚青娘不需要他偏心,牵着童儿手淡淡“大人还是问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魏文昭觉得驳一驳自己话,这个面子青娘还是有的,于是问银杏“你刚说了什么”
    银杏惊惧了,还可以这样,这女人有什么魅力夫人都不敢这样驳老爷话。
    做丫鬟的,而且能做的体面的,再蠢也蠢不太远,银杏战战兢兢不敢添盐加醋。
    “听说多了一位姐姐,奴婢过来拜访。”
    “嗤”谭芸芬鼻子出气。
    褚青娘淡淡道“问你说了什么。”
    “奴奴婢没没说什么”银杏一眼一眼梭褚童“就就说小公子拖拖油瓶。”
    房里气氛一冷,这冷气来自魏文昭。银杏急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连忙扑到魏文昭脚下讨饶,嘴里急切的不行
    “是奴婢不会说话,既然到魏家,自然是老爷庶子啊”
    银杏被魏文昭一脚踹翻,踹了人魏文昭依旧淡淡“童儿是本官亲子,嫡次子,懂吗”
    银杏迷茫了,懂什么嫡次子不是思瑞小少爷吗,思瑞小少爷才半岁。
    魏文昭淡声吩咐魏奇“拉去下仓,等靠岸随即发卖。”
    发卖迷茫的银杏立刻清醒,死活抱住魏文昭腿“老爷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冲撞少爷,求老爷饶了奴婢。”
    “拉下去”魏文昭冷声。
    魏奇连忙来拉,银杏杀猪样惨叫“老爷、老爷念在老夫人面子上,饶了奴婢。”
    猛然惨叫,吓得童儿一哆嗦,抱住母亲腿。褚青娘抱起童儿,把孩子护进自己怀里“够了,你要如何出去处理。”
    魏文昭还没怎样,生死关头银杏扑向褚青娘“姨娘救命,是奴婢有眼无珠冲撞,奴婢给您磕头。”
    银杏不要命似的,把头砸到木地板上咚咚咚响。
    褚青娘护住童儿后心,往后退几步,魏奇再不敢耽搁,上来就扯人。
    魏文昭微微颦眉,看着青娘怀里孩子,吓到了确实不好。
    “哼”褚青娘冷哼一声,准备抱孩子离远点。
    魏文昭不悦“你哼什么”又不是他惹的事。
    褚青娘转身,冷笑“哼你一如既往凉薄,当年如此,今日还是如此。”
    银杏也是有眼色,立刻不叫了,死死扒住门框。
    魏文昭非常不高兴“当年怎样,今日如何一个奴婢能和你比”
    “不一样吗碍到你什么,一样不是休就是弃。”
    魏文昭眉目全冷肃下来,盯着褚青娘瞪了半天,忍下火气吩咐魏奇“压去下仓等回京城,送到夫人院里。”
    银杏简直由死再生,对着褚青娘不停感谢,拉下去很远还能听到。
    等船舱安静,魏文昭才冷哼一声,对褚青娘轻嗤“满意了”
    不满瞟一眼青娘,才抬脚走到她身边,对青娘怀里孩子和声道“童儿不怕,爹爹带出去看风景好不好”
    童儿自小到大,没经过这么可怕的事,趴在母亲怀里蔫蔫儿摇头。
    “那爹爹在这里陪童儿,好不好”
    褚童看看母亲,再看看和颜悦色的爹爹,小小点头。
    “乖”魏文昭拿手揉揉儿子细软的头发,笑着对褚青娘说“不如我们手谈一局”
    不说褚青娘心里只有受惊吓的儿子,就是没事,也没心情和魏文昭下棋。
    童儿蔫蔫儿的,褚青娘低头,在孩子温热的额发亲了两下“娘和爹爹带童儿,去看水鸟好不好”
    想了想灵巧的白鸟儿,童儿点点头,等出了门,褚青娘低声和魏文昭说“换间屋子。”
    魏文昭脸上露出和色,说什么家宅不宁,有孩子能别扭到哪儿去,这不就有商有量。
    “行,我让吕颂换一间,或者你看喜欢什么,自己摆设。”
    褚青娘点点头,她亲自摆设出来,童儿会住的更舒服。
    太阳已经升的挺高,江面开阔凉爽。两岸水稻平铺,仿佛一大片绿毯子。
    岸上间或一群鸭子嘎嘎嘎,扑腾到水田里你争我抢,或者一两只悠闲的水牛,甩着尾巴在田边吃草。
    开阔祥和的景色,很快让童儿忘了刚才,一会儿拽着爹爹看鸭子,一会儿拉着母亲看飞鸟。
    两岸青山缓缓后退,魏文昭想起一个故事,从褚青娘怀里接过孩子,指着青山说“这座山再往前是新县,新县丹参算是上乘,丹参收益占新县三成税赋。”
    “丹参是什么”
    魏文昭抱着孩子,笑着解释“丹参是一种很好的妇科药,可以活血祛瘀通经止痛,据说它原本叫丹心。”
    “为什么呀”童儿好奇的问。
    魏文昭抱着孩子娓娓道来“相传很久以前,东海边有个渔村,里住着一个叫“海明”的青年,海明从小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
    童儿问“会不会是海明的爹爹也走丢了”
    这是想到自己了“也许吧。”魏文昭敷衍。
    “走丢了,总会找到的,爹爹就找到童儿和娘了。”褚童挺起小胸脯。
    魏文昭笑着点点儿子小胸脯“是,爹爹总会找到童儿和娘。”
    “那爹爹以后不能凶娘,娘养童儿很辛苦。”
    说到这个魏文昭就想冷脸,不是她倔,他们父子至于分离吗
    “爹爹你怎么了”童儿很敏感。
    魏文昭调整情绪,他刚和儿子相认,不想孩子不开心“没什么,爹爹继续给你讲海明的故事”
    “好”童儿脆声应到。
    “有一年,海明母亲生病,怎么都治不好,海明很是忧愁,有个和尚被他感动说,在无名岛有一种紫色花的药”
    褚青娘见父子两,一个说的有趣,一个听得认真,悄悄退开对后边侍卫低声“如果童儿找我,就说我在收拾屋子,带来就行。”
    “是”侍卫抱拳。
    故事还在继续“海明要去无名岛采药,村里人都捏了把汗,因为去无名岛的海路,暗礁林立水流湍急”
    主仆二人回到二楼,谭芸芬见四下无人,连忙凑到褚青娘耳边“奶奶有意和魏大人复合”看着态度很和蔼。
    褚青娘停下脚步,心里一片平静,问谭芸芬“假若你喝到一碗粥,挺好喝的,喝到一半却发现一颗老鼠屎,你还会继续喝下去吗”
    谭芸芬嘴角抽了抽,她明白了,魏文昭就是那碗有老鼠屎的粥。
    吕颂正领着人,里里外外收拾新屋子,看见褚青娘过来,立刻见礼“奴才见过褚姨娘,老爷吩咐屋里东西,随姨娘喜欢。”
    “辛苦了”褚青娘微微欠身致谢。
    “应当的,应当的。”吕颂大大松口气,银杏那一下,实在吓坏人了。
    谭芸芬袖里拿了赏钱给人。
    “哎呦,谢姨娘赏。”吕颂连忙双手接了,倒不是他没见过赏钱,他只是以为,就冲一个吕字,褚青娘就要他不好过。
    没想到自己完全想多了,这位原配夫人,处事落落大方,实在太好相处。
    进了屋子,褚青娘按照自己和童儿喜好,开始布置。吕颂摸着这位主子性情,前后伺候的十分殷勤。
    船舷魏文昭还抱着孩子讲故事,童儿已经完全入迷了,焦急得很“海明被强盗抓住了,怎么办”
    魏文昭抬头看二楼,门窗中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在给他们父子布置家。
    “爹爹快讲啊”童儿摇摇小身子。
    魏文昭收回神思,对着儿子笑的慈爱“海明把所有银子都给了海盗,死死护住胸口的药材,海盗看他穿的破破烂烂,打了一顿就骂骂咧咧走了。”
    “所以他母亲终于得救了”
    “是,海明冒着九死一生,斗恶龙、过险流,又被海盗抓住,但他最终带回了药材,救回母亲。村里人对海明救回母亲的事非常敬佩。”
    “说这种药材,是海明一片丹心凝成,于是给这种药取名“丹心”。后来慢慢、慢慢取其谐音,就变成“丹参”了。”
    褚童听完长长舒一口气“童儿长大要当将军,专门杀怀龙和强盗。”
    “好”魏文昭宠溺笑笑“但是最重要要孝顺父母。”
    “童儿会的,会孝顺娘还有爹爹。”孩子说完下意识想要抱住父亲脖子,可是想起父亲训斥母亲的样子,还有刚才踹人
    童儿没有举起胳膊,他有点怕,孩子想起另一个问题“爹爹,庶子是什么”
    魏文昭顿了顿解释“正妻生的孩子叫嫡子,妾室生的孩子叫庶子。”
    “那”童儿想了想自己娘,有些难过“娘是妾,童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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