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华侬不仅带着冉轻轻上殿听政, 还堂而皇之的将人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坐着, 完全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往日里眼神一扫都让人害怕得止不住颤抖的齐王,如今却用那般缠绵的目光看向怀中的小姑娘。
    他怀里的小姑娘未施粉黛,却仍不掩殊色, 肃杀的朝堂上, 添了几分暧昧。
    殿下站着的殷离疾紧锁着眉头,看向同样眉头紧锁的王叔殷弦。
    冉轻轻也是当过楚君的人,经历过朝堂议事, 并非不知分寸。
    她无法拒绝殷华侬的无理取闹, 只得陪他一齐上殿听政,硬着头皮,将祸国妖妃演下去, 她不看、不听、不想, 只把自己当作木头人。
    哪知殷华侬并不肯从。
    他将她抱在膝盖上,缠着她的手指, 捏着她掌心的软肉, 完全心不在焉。
    上辈子,殷华侬是个明君。哪怕是这辈子, 遇见她之前,他也是个令各国诸侯闻风丧胆的霸主。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冉轻轻可不想担这个责任,成为真正的祸国妖姬。
    “你能不能认真听下面的大臣们说话”
    他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掌心,仿佛是惩罚似的。下一刻,语气却柔软无比,烫得她耳廓闪过一阵酥麻。
    “我今天脾气很不好, 你要乖一点。”
    她是脑子昏了,才会答应陪他来上朝这样无理的要求。可她连这样无理的要求都从了,这人还说她不乖明明不讲理的人是他,他还有理由心情不好
    如果这不是在朝堂上,冉轻轻定要重重掐他一下。她总在生气的时候忘了,就算她掐他,他也不知道疼,他这人皮糙肉厚惯了。闹到最后,最后疼的人只能是她。
    很快,冉轻轻就知道了他心情不好的理由。
    丞相虞钟的声音太过激烈,即便她不想听,也被迫听了半耳朵。
    虞钟领着朝中泰半文官跪地,举手加额大拜,明为上奏,实则暗逼。他们希望在下月先王寿诞之际,殷华侬能将先王遗骸迁入先王陵寝,尊享后人香火供奉。
    冉轻轻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握得她生疼。
    她咬牙,想要用力将手从他掌心抽出,他却握得更紧。
    直到怀里的小姑娘不安的扭动,殷华侬才从盛怒中惊醒。她这样软弱无依的靠在自己怀里,疼了也不吭一声,甚至连大声呼吸都没有。
    殷华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终于放开,他不像从前可以没有顾虑,不可以生气。如果他今日生气,她必定会为他担忧。这种被另一个人束缚的感觉真好,仿佛是一颗心沉淀了下来,终于有了归处。
    心里的愤怒忽然消散,他又重新抓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葱白纤细的手指,甚至忍不住低头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幸好,殿下的大臣们因为殷华侬的震怒而低下头,没有一个人看见他刚才荒唐的模样,否则她身上这祸水的污点,怕是永远洗不干净了。
    “先王的遗骸早已被猛兽园里那几只畜牲拆吞入腹,不如我把那些畜牲给杀了,将它们的骨骸移入先王陵寝,诸位爱卿可否满意”
    殷华侬漫不经心的说着诛心之言,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可他黑金的双眸里分明藏着腾腾杀气,仿佛愤怒的千军万马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要冲去前方与敌人拼斗,至死方休。
    大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丞相虞钟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殷华侬。
    冉轻轻看见丞相双拳紧握,似在隐忍,她猜这位丞相与先王一定感情很好,否则他不会这般失态。
    大殿的墙壁上,描绘着姿态各异的飞鹰,殷华侬看着墙上的飞鹰图,只觉这王位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与喜欢的人一起读书写字,看她酿酒插花。
    这天下战火不熄与他有什么关系奴隶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先是自己,才是齐国的王。
    若底下这些人真觉得他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不是不愿意将王位让给殷离疾。
    只一点,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便不提先王要杀他的事,单单只论才干,先王也是个昏君,就连祖父都瞧不上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值得这些大臣们一再牵挂
    尤其是丞相,他难道不知先王是昏君丞相宁可惦记那样一个成日只知饮酒做乐的昏君,也不肯臣服于他
    殷华侬眯起双眼,声音里透着阴沉“丞相,你似乎有话要说”
    虞钟低垂着眼帘,因为三分畏惧,三分愤怒,声音微微带着颤抖“野兽骨骸岂能入帝王陵寝,君上是在与我们说笑若先王骸骨不能入陵寝,百年之后,王上该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殷华侬眼眸里的杀意,止也止不住了。
    春末夏初的殿内无风无雪,却比暴风雪下的戈壁更冷几分。
    一时间,就连殷离疾也不止该如何圆场,丞相虽忠心欠缺,他却很有几分本事,王兄年年征战,丞相主持军需后勤从未出过乱子。若王兄真有一统九国的雄心,丞相必定不能杀
    然而,殷华侬杀人,却不管这些。他杀人,只跟心情有关。
    冉轻轻也很担心他会杀人。
    她湿漉漉的眼眸里映着他满脸的冷漠,那白生生的小脸上透着几分憋闷的红,她反过身子去看他,一动不动,眼里藏着执着,欲说不敢说。
    殷华侬控制不住地为她而疯狂,她但有所求,他无有不从,将他的命拿走都可以。
    她又何须隐忍
    罢了,终究是他做得不够,她才会害怕。
    殷华侬带着薄茧的指腹触上她的脸颊,小心谨慎,好像她是他收藏的稀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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