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不喊半句疼,她嘴角带着甜甜的笑“你要怎样才能不发脾气难道想要我死才肯停止吗好,我这条命是被你救回来的,今日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圆满。”
    他怎么会杀她,爱她疼她都不够。
    殷华侬被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不敢再用力,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凶煞模样,瞬间泄了气,他颤抖着声音道“你不是要回楚国吗滚吧,我放你走了。”
    他还想再努努力,装一回凶,如果再吓不走她,他也没辙了。
    “你再不走,我一定会杀了你。”
    冉轻轻分明痛得忍不住皱眉,却还是笑了“你一直捏着我的肩膀,我怎么滚”
    殷华侬讪讪的松开她的肩膀,以为她真要走了。可下一瞬,她又朝他扑了过来,软软的唇覆盖在他的唇角。到了这份上,他早已溃不成军,再无反抗的余地。
    冉轻轻得意地笑了笑,吻住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他的侧脸,然后再吻回到他的唇。
    殷华侬咬紧牙关,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抵抗什么,如果他真的想反抗,冉轻轻早被他捏死了。若是平时,冉轻轻绝不会这么主动,她早就被自己给羞死了。可现在,为了救他她只能豁出去了,她绝对绝对不能失去他。
    “你就这样狠心吗一定要我离开你。晚上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做噩梦的。你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装什么哑巴。”
    殷华侬嘴巴紧抿,笃定冉轻轻一定会被他伤到,然后离开。可她这么说的时候,殷华侬也觉得很内疚,毕竟是他先招惹她的,先把她绑到军营里,又将她哄骗着来到齐国,就连这一次病发都是他故意跟她呕气所致。
    平时亲个嘴儿被胡子扎了都要哭很久的人,这会儿被他又是掐脖子,又是捏肩膀都没有脆弱。
    冉轻轻见他不说话,继续捧着他的脸,凑过去亲他。这段日子她在殷华侬的引导下,也算是经验颇丰,她知道怎样能让他动情。
    殷华侬这会儿病刚发动,虽然还没有彻底发疯,只是隐隐有发疯的预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同样也控制不住情义,冉轻轻一撩拨,他便忍不住情动。
    不行,不行,他是阴暗中的老鼠,连他亲生父亲都曾骂他是生活在阴沟里肮脏卑鄙的老鼠,不行,他不能亲她。她那样干净的人,不应该被他玷污。可冉轻轻一次又一次让他震惊,似她这样干净圣洁的人,怎么能亲吻一只老鼠。
    殷华侬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她,可他沉溺在这份亲昵中无法自拔。
    父亲愤怒的谩骂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荡,一次次朝他发动攻击。
    难道一个人的出生真的是天注定的吗他真的天生卑贱吗如果他真是一只老鼠,像冉轻轻这样干净的人怎么会亲吻她如果他不是天生卑贱,为什么他的父亲从来都不肯承认他,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在诅咒他。殷华侬觉得冉轻轻错了,她应该立刻停止亲吻,可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理不清头绪。
    他双手搂着冉轻轻柔软纤细的腰肢,分明想要推开,却忍不住搂得更紧。
    不,我不是天生卑贱的人。
    我是只老鼠,出生时被人骂是老鼠,连亲生父亲也认为我的老鼠。
    两种思绪在殷华侬老子里来回交替,让他头疼欲裂。可他一直被冉轻轻牵引着,直到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后,在了玉檀花蜜一般的馨香中,他眼中的黑色渐渐褪去,那双眼睛又恢复成了黑金色双眸。
    冉轻轻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了,刚要放开殷华侬,却发现他的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腰,似铁桶一般牢靠。刚才殷华侬把手搭在她腰上的时候,她以为殷华侬是要推开她,谁知他根本没有推开,反而将她死死困住。
    冉轻轻嘴角含着笑,她终于成功了殷华侬现在已经不赶她走,他终于承认他还是喜欢她的。
    “让我歇会儿”冉轻轻发出软绵绵的声音。
    殷华侬终于想起来,自己刚才那么伤她,真是该死他满脸关切“你怎么样”
    冉轻轻瘫软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无力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喘不过气,你让我歇歇就好。”
    她气若游丝,仿佛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令殷华侬心疼不已。
    见殷华侬脸上露出内疚,冉轻轻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亲了亲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以后不许再吓我,听到没”
    殷华侬声音嘶哑“小花,你害怕老鼠”
    老鼠好端端地怎么说起老鼠。
    “我没见过老鼠,但我听秀儿说过,老鼠身上都有毒,被老鼠吃过的东西若是被人吃了,人会生病。”冉轻轻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提到老鼠,于是便问“你在这儿看见老鼠了吗”
    是啊,她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没见过老鼠很正常。
    殷华侬摇摇头,“我也没见过,就是突然想到宫里可能会有老鼠,怕吓到了你。我这就吩咐裴监,让他把宫里所有的老鼠都给杀了。”
    突然,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殷华侬低头看她,眼中带着取笑的意味。
    冉轻轻尴尬地撇开头,不看他。
    笑什么。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没吃什么东西,饿了不是很正常吗
    “饿了吗我们回寝殿吧。”
    冉轻轻点点头,她终于把他给哄好了。一夜没睡,冉轻轻好困,还好殷华侬终于不再发脾气,冉轻轻搂着他的脖子,终于放心睡了。
    殷华侬抱起她,大步流星地离开柴房。
    直到看着殷华侬抱着冉轻轻从房间里出来,裴监才觉得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小乖挡在殷华侬面前,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那只在草原上捡到的“小奶狗”浑身上下散发着战意,它眼睛看着冉轻轻脖子上的瘀痕,再看向殷华侬的时候眼睛里燃烧着凶凶的火焰,恨不得一口将伤它主人的这个男人撕碎。
    冉轻轻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的疼,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从殷华侬身上下来,向小乖解释。
    “他没有伤我,他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你以前长牙齿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用我的手指磨牙对不对当时你也不是存心想伤我。”
    小乖被冉轻轻给暂时哄住了,但是等冉轻轻起身,靠近殷华侬的时候,小乖迅速冲到了两人中间,不许殷华侬再碰她。
    殷华侬知道自己做错了,连一直狼都知道要护着冉轻轻,而他却伤了她。他自责的情绪越来越浓烈,眼眸中的金色渐渐淡化。
    冉轻轻察觉到他眼眸中的颜色与情绪变化有关,以为他要对小乖生气,立刻上前哄他。“小乖不懂事,你别跟它计较了,好不好”
    小乖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嚎了一嗓子,像是要告诉冉轻轻,它才是最听话的那一个。
    冉轻轻夹在一人一狼之间进退维谷,她哄完人,又得哄狼。
    “小乖,他正在生病,你别再惹他生气了。”
    小乖为了证明自己是听话的,迫不得已收起爪子,还不服气地冲殷华侬嚎了两嗓子,像是在嘲讽他,觉得他只能躲在一个女人身后很丢脸。
    冉轻轻跟殷华侬商量“小乖很听话的,你能不能别再将它关进猛兽笼,我想让它陪着我。”
    冉轻轻只是觉得小乖帮了她,她也得回报小乖,如果就这么将他关紧猛兽笼,就好像她利用完小乖又要将它抛弃似的。
    殷华侬却想到了另一处,或许他下次再发狂的时候,小乖能保护她,于是便同意了冉轻轻的要求。
    冉轻轻转身向小乖邀功“他同意不让你回猛兽笼了,小乖开不开心”
    小乖讨好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殷华侬独占欲很强,连狼碰了她,他都要生气,迅速将冉轻轻抱起来,走最快的路回寝殿。
    回寝殿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广场,这个广场就是传说中白色石板路被人血染成了红色的地方。冉轻轻昨夜跟着小乖走的时候,没有经过这条路。
    她许久没有进食,正空腹,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刻捂着嘴,发出一阵干呕。
    殷华侬担忧的看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乖是狼,狼喜欢血腥味,它闻到这个味道兴奋极了,鼻子不停地在地上拱来拱去。
    小乖的反应提醒了殷华侬,他迅速抱起冉轻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广场,绕到转角的花园。淡淡地花草香味钻入冉轻轻的鼻中,那股恶心的感觉终于褪去。
    殷华侬吩咐裴监“把广场上那些石板都撬走,换上新的。还有,吩咐下去,以后宫里不许再杀人。”
    殷华侬抱着冉轻轻又走了几步,看着回廊处的鹰,停下脚步,又很吩咐裴监“宫里到处都是灰扑扑的颜色,看着很烦。你让人将宫里整修一遍,照着楚王宫的风格整修,工匠最好用楚国人”
    裴监愣了愣,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等殷华侬走远后,才拦住荀宁,一脸询问“王上的意思是,把齐王宫修成楚王宫那样我没听错吧。”
    荀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您没有听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关心,病差不多好了,以后会认真更新,请继续支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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