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点头,望向坐在暗处的谢问渊“这场暴雨恐怕要持续五六日,暴雨不停,便不能冒险出海,若是要行动只怕得等雨停才行,就不知这五六日是否等得”
    谢问渊想了想,点头道“可以,我身边暗卫应当已经寻到此处,待会儿我便让他将此处的消息传出去,让章洪他们做好应对的准备。”
    没有追问暗卫怎地能够寻到这处,想来肯定是谢问渊和江司承来时在路上留下了记号,不过钟岐云还是不由得叹道“谢大人身边还真的高手云集啊”
    睨了眼钟岐云,谢问渊只说道“按你推算,咱们需得在此待上五六日,你还是好好把伤养着,虽说拉哈如今看似进了圈套,但何事都该多加小心,这段时日夜间我们还是轮换值守吧,若是拉哈那处有异动,咱们也好提前应对。”
    江司承点头“一人值守一夜吧,白日若是无事也能补眠,如此也能保证休息。”
    “可行。”
    江司承又道“如此,那今日就我来值夜。时辰不早了,钟东家和谢大人还是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说到这处,雨夜里忽而听到窗下响起浅浅两声间隔颇长的敲击声,钟岐云和江司承神情一紧,正欲起身,那处谢问渊便予两人说到“暗卫。”
    两人这才松了气。
    只见着谢问渊走到窗前,微微掀开一角,一个小小竹节便递了进来。
    竹节中藏了一副细小的笔墨和纸张,谢问渊将纸铺就,草草写了,便将笔墨纸尽数装好,再交给窗外的人。
    随后也不见人应声,钟岐云走去瞧时,窗外哪里还有什么人。
    有一阵长吁短叹后,钟岐云才凝视着谢问渊,满眼含笑“谢大人,我忽而才发现一事。”
    “怎么”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铺呢,哎呀,想来今日可能得委屈您与我同睡一张床、共用一个枕头了,人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般看来谢大人与我缘分实在不浅。”
    谢问渊蹙眉“”
    相识一年有余,头一次听到钟岐云对人说出这般像极了调戏话语的江司承有些怔忪。
    钟岐云眼底笑意更深了两分,“哎也不知您习惯不习惯。”
    谢问渊望着寻着机会又恢复原样的钟岐云,似笑非笑道“钟老板希望我如何回答习惯或是不习惯”
    “”
    谢问渊不再瞧他,只往先前坐的暗处走去,“钟老板腿上有伤,我自是不好与你抢这床铺,今日我便在桌前将就一夜吧。”
    坐椅子上睡这哪儿行
    钟岐云赶忙上前拉住了谢问渊,“哎哎,那啥,也不是没床,这床铺这般大,坐椅子上怎会好受你若是不喜,我待会儿离你远些可好我方才嘴碎胡说八道,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谢兄莫要见怪。”
    说着他又看了看那边目不斜视只望着窗外的江司承,又打趣道“你瞧,若是明日谢兄值守,我不也要与江兄同床共枕吗算起来我与他也是千年修来的缘分。”
    “噗咳咳咳咳咳咳”那边江司承呛了一口风,咳嗽起来。
    谢问渊哭笑不得地望着钟岐云,“钟兄说出口的话,真是句句令人耳目一僵呢。”
    钟岐云见他笑了,也不由得笑着冲谢问渊拱手道“谢大人谬赞。”
    话也就只能说到这处了,雨势渐小,门外原本看守的海盗又回来了。白日里与拉哈谈话实在耗费精神,现下还是都有些困倦,往后还有硬仗要打,歇足睡好是必要的。
    两人都不再耽搁歇息的时间,各自背对着睡在床铺一侧。
    夜渐渐深时,雨声渐住,昨晚一夜未眠,本应困顿非常的却有些睡不着。
    背对的方向传来的浅浅呼吸声在这夜里被无限放大传进了耳里,也传进心头。那是谢问渊的呼吸声,谢问渊近在咫尺之间。
    钟岐云脑子有些混乱地想,不是说有些人睡着会流口水,会睁眼,会做乱七八糟的表情吗就不知道谢问渊睡着是什么模样,钟岐云想,不知道会不会颠覆他平日的形象。
    很好奇,非常好奇。这般意识一直在脑中回旋,久久不散。
    而下一刻,在这闷热的雨夜里,钟岐云忽而间嗅到了熟悉的清凉气息,他有些怔忪、迷惑,等再回神时,他已然翻过了身子,面向了那股凉爽气息。
    与他胡思乱想的不同,睡着的谢问渊除了少了些许凌厉,便还如他白日里一样,那样俊朗不凡。
    钟岐云侧着身子瞧了片刻,等瞧见谢问渊额上浅浅汗珠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时,他才想起谢问渊不喜炎热。
    思忖两秒,他忽而起身在屋子里寻了半晌。
    江司承疑惑地望着钟岐云,直到他在箱中找到一本薄薄的书,他扬了扬手上的书,低声道“热”。
    之后,他拿着书躺回原位,给自己扇了两下风后,他微微侧着身子,给身边睡得不安稳的人扇起了风。
    江司承见状顿了顿,随后便挪开目光,往屋外望去。
    黑黝黝的天又比刚才暗了些许,且才停下的雨又稀稀拉拉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待会儿继续,大约十二点左右的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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