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按那怒古韵的话,前几月那齐呼普都还在僧伽海域四处掠夺,但这两月却似忽然消失一样,甚至连同他的同伙都消失了,又没什么大风大浪天灾人祸的,怎么可能一群人忽然就消失嘛,哪有这样的事儿啊。”倘是不善思考的他都觉察出其中的问题
    钟岐云怎会不知问题的严重他望着前方,许久才开口向一旁的江司承问道“江兄怎么看”
    怀抱一柄剑的江司承缓缓开口“僧伽城的海寇虽多,但他们均是各自为政未集结成群、到如今也并不成体量,齐呼普那般人已是僧伽名号响当的海寇,今次出来船队上打手不少,近几月来船工身手也见长,说起来倒是没甚可怕,”江司承说道这里,轻呼一口气,“若是还像原来那样散做一团,我们就算毫无防备正面交锋,那些海寇也奈何不了咱们但这次他忽然消失,看着实在不同寻常,就怕是他们早已算好咱们船队这几月会乘风顺流南下,集结了人员想在暗处乘机一网打尽。”
    钟岐云也是同样的想法,如今敌暗我明,上次那海寇着了道上了当,这次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上钩任他们摆布了。
    钟岐云头疼得紧,也心头也憋闷地很,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这不算好的消息给扰得心烦意乱。
    他没再说话,等到一行人回到客栈时,他才再一次开口对江司承说道“江兄有什么好的法子”
    江司承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如今我只能加派人手,让人私底下去探查前两月这些海寇的动向了。”
    钟岐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闭眼低头道“那这几日就烦请江兄费心了。”
    “应当的。”江司承摇头,瞧着钟岐云神色已不算清明,显然酒劲正上来,想起方才他在怒古韵那处喝了少说也有数斤的酒
    “钟东家你还是早些歇着未好,”
    江司承正欲再说些旁的,抬头时却瞧见客栈二楼谢问渊和他那侍卫从房里走了出来,而谢问渊低声与嘱咐些什么时,微微侧目往楼下瞧了眼,正好远远地与他对视了,江司承神色一顿,然后冲楼上之人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钟岐云见状,也回身往楼上望了去,等瞧见谢问渊时,他一路上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微微勾起,夜已深,楼中大多数人都早就入梦,钟岐云虽酒醉,但心头却也知道此刻已经夜深不好高声询问,只能冲楼上那人挥了挥手。
    江司承笑了笑,这段时日他见着两人并不避嫌,倒是像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时常畅谈饮酒,这状态与上次回杭在杭州口岸两人相处模样格外不同,也不知这两人确实要好或只是做戏,江司承心头虽感奇怪,却不会多问,见钟岐云似有事找谢问渊,他先一步告辞,回了自己那间房中。
    待人离开,钟岐云原地缓了缓酒醉冲人脑的难受劲,片刻后就慢慢走到了楼上谢问渊跟前,章洪见钟岐云过来,拱手喊了声钟老板,而后退了下去。
    钟岐云刚走近,谢问渊便闻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酒味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香气味,微微蹙眉,谢问渊问道“你不是去安排人探查海寇一事吗怎地几个时辰不见,就喝成了这样”
    目不转睛地望着谢问渊,钟岐云忽然咧嘴笑了开,并不回答他的话。
    谢问渊心知这人应当是醉了,只是面上不显而已,不知为何他忽而想起在胡府那日,钟岐云便是身上带着烧伤也硬扛着去了宴会,笑着喝下旁人敬来的酒。他微微叹了口气,从商,钟岐云从来都没有走得如传言那般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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