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刺激,陆珂垂下去的眼皮又强撑着抬起了一点点。
    许言臣给她上了二十分钟的课, 短短二十分钟比翻译大叔讲四十分钟还有用。
    效果立竿见影, 堪比华佗再世。
    “把给你画的重点记一下, 过会我来检查。”许言臣讲完时,手上的讲义也被他标注好最后一笔。
    “我要是天天过来开小灶,文导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尼语了。”
    许公子秀色可餐,服务贴心到位, 连重点都不用自己找。
    “就背这么一段,你至于吗”
    “”
    “时间不早了。给你二十分钟。”许言臣看了眼手表。
    “okok。许老师放一万个心。”
    桌面上的沙漏摆件一点一滴地漏着细沙,许言臣重温了几章菜根谭,分针走了二十分钟,他准时过来检查作业。
    刚才让他“放一万个心”的美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酣睡中的姑娘满面红绯, 乌发若云, 眼睫密长, 水润嫩滑的嘴巴微张, 娇憨可爱。
    多年练舞让她生着个线条优美的天鹅颈,纤腰盈盈不堪一握, 极具风情。
    许言臣此刻脑子里空若山谷,只有一个网络上提到陆珂经常会用到的词汇在来回滚动播放人间水蜜桃。
    可不是么
    皮肤莹白带粉,内里柔软水嫩。如果咬上一口, 清甜的汁液就会顺着舌尖绵延到口腔, 一路润泽至心尖。
    被盯着看了许久,陆珂有些不适地动了动,一缕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飘下来, 轻飘飘地盖在眼窝和鼻梁中间。
    许是太痒,陆珂眉头蹙得更深。
    许言臣自然而然地伸手帮她撩了上去。
    陆珂睡得并不熟,轻微的动作也足以把她惊醒。但她没动,仍是闭着眼睛,均匀缓慢地呼吸着。
    她想看许言臣下一步会干什么。
    或许会被她的美丽迷了眼,趁她不备,来个偷吻
    她竟有些期待。
    毕竟爱美是人之常情,而喜欢他是她的私心。
    可惜许言臣只顿了一下,收回了手。
    陆珂感觉到他的突然靠近,淡淡的龙涎香混合松木香氛弥漫在她鼻侧。呼吸不受控地重起来,她压抑着换气的频率。
    奈何多巴胺很诚实,挡也挡不住,三对大唾液腺都在分泌着液体,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她,情动难藏。
    “睡够了么。口水都流成河了。”怕她把自己憋死,许言臣出声。
    刚刚看到她睫毛轻颤,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结果发现这姑娘好像不经逗,连喘气频率都乱了。
    陆珂睁开眼睛。一抹嘴,还真有一点口水。许言臣递了盒湿巾过来,她刚把嘴角擦干净,就听到来自恶魔的召唤
    “作业写完了现在抽查。”
    之前让她吓了一跳的戒尺,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啊,再给我几分钟”陆珂刚看了三分之一,她给自己争取着机会,“我不是睡着的,今天拍戏起得太早了。”
    “想睡回自己房间睡。”许言臣面无表情,“不想学就别勉强自己。累而且效率低下。”
    “我想学想学的”陆珂睁大了眼睛。一如既往地水润,但此刻多了几道明显的红血丝。睡眠不足简直要命。
    说话间,一个哈欠又跑了出来。
    许言臣放下戒尺,从冰箱里找了两个冰块,用毛巾包了,贴在她眼睛上,“听我讲个故事”
    “嗯。”趁他没注意这边,把戒尺藏在沙发靠垫的缝隙里。
    “以前听我妈说过。春华的那部春山,光在山上来回跑的戏她就拍了九遍。”许言臣说,“不是因为过不了,是她每次表演都会在里面注入新的灵感。”
    “你是春华姐的迷弟吗”
    “不。只是给你举个例子。”
    “春华姐有天赋啊,我又没有。你都说了,她是老天爷追着喂饭,我是自己抢饭吃。”陆珂颇看得开,眼皮千钧,哈欠连天。
    “你抢饭起码也抢得专业一点。”许言臣伸手,“作业拿过来。你不至于一题都没做吧。”
    刚才余光瞥见小姑娘偷偷摸摸藏戒尺的过程,他没做声。
    其实陆珂是聪明的,就是懒了点。也从没有人舍得逼她去学。
    许言臣设身处地地想,他自己对她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唬她还行,也没想过动真格打手板。
    他一向是金刚心肠、雷霆手段,在陆珂这里却变成了她口中的许长老,顾虑颇多,比老父亲还要操碎了心。
    “啊哼。”陆珂痛苦地摇摇头,想把瞌睡虫赶跑,“我好困啊,我明天早起可以吗。”
    今天为了迎合剧中的端庄优雅造型,化妆师把她的头发盘了起来。刚才她睡得别扭,迷迷糊糊地把皮筋扯落,此刻一头大卷,衬得脸更小了。
    “别摇了,越摇越记不住。”
    “不许人身攻击,小心我狼变”她瞪眼,故作凶狠,但那双明眸满是困出来的水意,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我看你是个狼灭。”许言臣屈起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十分钟背完剩下的重点。然后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睡地板上我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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