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老妇全然不认不得人, 疯疯颠颠的被袁二郎袁禺意搀扶过去后, 定睛看了看他, 突然一巴掌往他脸上扇去,破口大骂“袁锡,你还来做甚我是不会把昭儿交给你的”
    袁禺意一脸冷淡, 只搀着她往回走。
    疯老妇又打又骂“你可对得起我,你可对得起我”
    声如夜枭, 逐渐远去。
    李宁湖呆呆的看着,总觉得袁禺意眼中满是压抑。
    她看向窦玄章,却见他亦是盯着袁禺意的背影,目光幽深。
    待窦玄章发觉李宁湖在看他,便侧过头来,一脸平静。
    李宁湖想要问关于袁禺意的事, 又忍住了。
    袁禺意几次助她, 她却背后窥探袁禺意的隐私,未免有失厚道,还不如不知道。
    两人在一侧找着了这眼甘泉,围着这眼甘泉,草都给踩秃了。这山上没种什么名贵树木,不惧引人误会,附近的人都爱上这来打水。
    大曲拿了水具打了水来, 李宁湖尝了尝,确实十分甘甜清洌。
    对于酿酒来说,酿造技术自不消说, 酒曲、原料、水,都是十分重要的。
    好山出好水,好水出好酒。
    李宁湖便对窦玄章道“今日便罢了,下回你来果林这边,便带了木桶多取些水回去。”
    光凭这口感,酿出来的酒差不了,但兴许不会比她如今用的井水强出太多,那她也就没必要一心想着拿下囊括了这座甘泉山的庄子。
    但每个地方的水不可见的成份会略有不同,有些会有利于有益微生物的生长,直接影响酿酒糟醅的发酵。
    所以有时酿酒方子被人得了去,但换过个地方就酿不出一样的美酒,这水在中间就是关键一环。
    李宁湖准备用此处的水,少量的酿些酒尝尝,如果有意外之喜,再一心算着怎么买下庄子。
    窦玄章闻言,便应了声好。
    一行人赶了马车回城,李宁湖挑起了车帘,把头探出车窗问道“你可认得谢温”
    窦玄章道“认得。”
    他一时没有下文,李宁湖不得不催促“是个什么人”
    窦玄章道“他父亲是当今圣上的头号宠臣,号称大慧朝的钱袋子,户部尚书,谢观棋。”
    李宁湖闻言,便知这谢家绝不是李家能招惹的了。她之前在酒楼时听客人闲谈,粗略了解了一下,大慧朝不设左右承相,文官体系中品阶最高的便是内阁的六名阁老,其中又以首辅、次辅地位最高。在内阁之下,就是六部尚书了,
    尚书对于李家来说就已经够吓人的了,再加上个“头号宠臣”,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李宁湖想了想,恐怕也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高惟也是这样想的。
    之所以李宁湖一说,他就信了,并没去查证。一是因为李宁湖所说刚好能解释处处不合理之处,二是如若去查探,便有可能落入有心人眼中,无知无觉间开罪了人。
    欧氏心中不定,索性又回了娘家。
    王氏见没过两天,女儿又回来了,不免诧异。
    母女两个遣退了下人,欧氏才将许六郎是个断袖的事儿给说了。
    “母亲,夫君也不曾责备,只我觉着他怕是恼了。”
    王氏也万没想到有此隐情,很是吃了一惊,不免对许氏有些恼了“你这三伯娘,族里十几房她不挑,偏祸害起我们这一房来了。打量着将来就算事发了,我们这房同李家也会打落牙齿和血吞。柿子挑软的捏呢”
    欧氏就不明白了“都是亲戚,怎的就不知去找外人”
    王氏冷笑“就是亲戚才好拿捏呢,大家总要相处,彼此多少利益相关,才不好撕破脸去。你看他亡妻娘家韦家,也是许家长房的亲戚,灵堂上说是打了许六郎,这些年不照样和许家有来有往的我估摸着许六郎第一回娶妻时,他家怕是无人知晓内情,直到韦氏死了,许家人才晓得。便不敢再寻与自家相当的人家了,又不肯太过坠了自家面子,才寻到你小姑子头上去。”
    王氏越说,越觉得处处契合,越是这么回事,气得一拍案几“好个许氏一把年纪,成日里装个清高才女,不想内里如此龌龊此事若真成了,岂不害了我女儿”
    两人正说着,便听外头有人禀了一声“夫人,三夫人来了。”
    王氏渐渐收了面上怒色,对欧氏道“不要露了痕迹。”
    欧氏连忙点头。
    王氏起身去迎许氏“三嫂今儿怎的有空”
    许氏笑着道“想着这时节,你这处必做了桂花糕,你家这位白案师傅最拿手便是这个,也是一绝,比外头知香斋的都要强。我娘家几个侄女儿去年尝过,念念不忘。这几日我要回去一趟,便厚着脸皮来讨一些带回娘家去。”
    王氏笑呵呵的“这值什么,我让人给你做新鲜的。”
    一边说,一边摆摆手,旁边便有个婆子下去吩咐了。
    许氏上下打量了一下欧氏“霜儿这气色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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