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讲讲。”
    “我没什么忧虑的。”林葳蕤摇摇头。
    顿了片刻,她又道“我不过是在想赵绔那桩案子罢了。”
    林郁青眸光深了几分,眼神晦暗不明“赵绔案不是前些日子便破了么小姐怎么还念着”
    “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罢了。”林葳蕤将自己心头的疑惑一一道出,“听说凶手是屠户一家,可若真是他们,为何非得让赵绔曝尸荒野,等着让官差发现呢”
    “再者,听说凶手是用刀直接砍断了赵绔的脖颈,可且不说伤口的切面对不上,难道赵绔就不会防备吗”
    “还有,就算是他杀的人,赵绔又怎么会没事去汜水边又刚好撞见凶手”
    她每道一句,林郁青的呼吸便不由得屏住,末了,他状似无事探讨道“那小姐以为,凶手应当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林葳蕤摇了摇头。
    林郁青松了口气。
    “不过他定是恨极了赵绔,才会使出这等杀人的手段。”
    “是啊。”林郁青的口吻有些淡,“赵绔这种人,迟早会遭到报应。”
    林葳蕤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失言,约莫是又让郁青想起他与赵绔之间的不快,忙开解他道“无事,反正她人已经死了,无论凶手是谁,也算是因果循环。”
    “嗯。”林郁青唇角浮起一抹浅笑,“因果循环,案子已经破了,阿蕤也不必过多思虑,免得耽误学业。”
    林葳蕤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话。
    不久,月亮一点一点向西边垂下,正巧被一片厚厚的乌云盖住,四下静谧无声,唯有草丛中的蟋蟀嘈杂作语,林葳蕤伸了个懒腰“已经不早了,还是先早些歇息吧,你近日打理铺子也辛苦了。”
    “不过是做些杂事,算不得辛苦。”林郁青道,“阿蕤明日还要早起到太学去,你先去歇息便是,不必管我。”
    “也好。”林葳蕤起身,早前还顺走了一枚鲜肉月饼。
    她带来的药膏倒依旧留在石桌时。
    园中灯影绰绰,林郁青目光深邃,看着林葳蕤纤秀的身影绕过花丛,慢慢走远。
    半晌,他才拿起桌上的拿瓶药膏,紧紧握在掌心。
    就连林郁青自己都没想到,刑部竟然阴差阳错地抓错了人。
    他原本计划得万无一失,先是以出城需要户牒为由,让赵绔给自己准备了假冒的户牒,然后又借口要打理铺子账务,没有回林府。
    实则当天前夜,林郁青不在林府,也不在脂粉铺。而是日头将落之时,趁着出城的人多,混迹其中到了城外,然后再布下陷阱,在汜水旁等了一整夜未眠。
    一直等到赵绔前来送死。
    天衣无缝,只可惜刑部的人为了尽快结案,竟然找到了替罪羔羊,倒真是天助他也。
    正当林郁青沉思之际,鼻间萦绕一抹淡淡的冷香,是手背上膏药的味道。
    鬼使神差的,林郁青抬手,舌尖轻轻舔舐蘸过膏药的指尖。
    薄荷混合着冰片,微凉中的苦味又带着回甘,他眸色浓得如同黑夜一般化不开,唇间轻轻呢喃了一声“阿蕤。”
    明年科举初试报名的时候就要到了,近日的学堂,氛围煞是严肃,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谢韵之也开始在寝庐里犯愁“谢宜之那厮,竟然也报了明年的初试,当真是好算计,不是存心跟小娘我对着干,想到时候羞辱我么”
    “想要不在考试这件事上羞辱你,倒真的很有难度。”董舒翻着书,头也不抬道。
    “你再说一遍”谢韵之当即暴起,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揍人。
    董舒当即起身躲到正在写文章的林葳蕤身后“林同窗救我,谢韵之又要打人了。”
    “诶诶”虽然习惯了她俩这般你来我往,林葳蕤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句话,“我觉得董舒说得也不无道理,你有空念叨谢宜之不厚道,倒不如好好想想,明年该如何过了科举才是,否则,到时候你娘”
    林葳蕤抬起手比了个割脖的姿势。
    “可我能怎么办”谢韵之蔫了,烦躁地坐在位置上,“我就是天生学不进去也有错吗再说还有五个月就要开考,哪里还来得及学东西。”
    “五个月怎么来不及了”林葳蕤觉得谢韵之分明是在找借口,走过去坐下揽住她的肩,“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你学不进去,不是还有我们帮你吗”
    说罢,林葳蕤又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对吧董舒”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说为了写男主舔指尖这段,我自己先整了点药膏尝了下。
    没别的感觉,就是凉,跟风油精一样,不建议诸君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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