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音点了点头,指了指那被点住的两人,“这个女人是容女,魔教分坛坛主之一,想来你应该听说过她的,这个星无瀚嘛”
    陆南音顿了顿,“其实那天晚上,我虽然是出门赏月,但是我看到了两道黑影,一道我告诉过你们了,就是花音谷的女弟子,也就是这个容女假扮的女弟子,一个就是他,”陆南音指了指星无瀚,“当时我看到他去了星彦的院子,星彦还让他进去,不过我没待多久,我对父子相见的场景没有兴趣,所以那晚上我就先走了。后面我想父子之间,应该不会是星无瀚,所以就没说出来。”
    其实主要是她懒得管闲事。
    “不过,”她抚掌而笑,“我已经帮你将真相套出来了,星彦就是被星无瀚所杀。”
    “一派胡言”即使松风长老修养很好,听到她这样说,也忍不住动怒,“先掌门是掌门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能会弑父你简直在妖言惑众还不快将盟主的穴道解开,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
    陆南音摊了摊手,“说真话也没人信,可惜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
    “你既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陆家三百口人命,是一定要魔教血债血偿的,这个星无瀚是拜月的干儿子,他是万万不能当盟主的了。”
    干儿子
    这让在场的嵩山弟子更是大怔。
    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松风长老已经被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了。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方才星无瀚告诉我的事情,当年星无瀚的娘跳下山崖并没有死,反而被魔教拜月所救,成了拜月的妻子,你们若是不信,就可以去查证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这样。”
    这回,就连松风长老都开始迟疑起来了,毕竟陆南音说得有眉有眼。
    松风看了星无瀚一眼,“不管如何,姑娘先将无瀚的穴道解开吧。”
    “若是解开了,人跑了,可就不管我事了。”
    她上前,手变化成一道残影,人还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她就已经将星无瀚的穴位解开了。
    星无瀚穴位一被解开,当然先要怒斥她一派胡言,让松风长老切莫听信于她。
    陆南音就笑嘻嘻的,“你想自证清白,可以啊,你将这个魔教妖女杀掉,我们就相信你确实不是魔教中人。”她纤指一指容女。
    容女还是不能动弹,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开始感觉到身体里的气血流动变得缓慢了。
    她想起陆南音的话来,这个穴位似乎真的会将她的功法全部废掉,若是真的,那简直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星无瀚冷哼一声,“你说她是魔教妖女,她就是魔教妖女了吗若是错杀了好人,你能将人命救回来吗”
    确实很少有人见过容女长什么样,见过的人多半已经死了。
    星无瀚这样说让人无法反驳,不过也没有关系,容女已经被她点中了穴道,她不给她解开,再过一个时辰,她的一身武功也就废了。
    “那这样好了,”她看着松风长老,“既然你们无法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容女,就将她先关起来,等过后再做定夺。”
    “陆姑娘,你不将她的穴道解开吗”星无瀚叫住准备退出去的她。
    陆南音道“不解开,若是真的是魔教妖女,要是跑了,你承担责任吗”
    “但若是因为错怪,让人家一身功力散尽,陆姑娘又如何能承担责任”
    “我也承担不了,这样吧,要是真的错怪了,我就自散武功当做赔罪,松风长老作证,这样总行了吧。”
    她和星无瀚各自都心知肚明,所以星无瀚无法当着松风长老的面那样硬气地让她一定要将穴道解开。
    魔教妖女被抓住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嵩山,就连客居嵩山的各门派也收到了消息。
    妖女容女就关在嵩山的地牢里。
    “法照,你要往何处去”
    自从星彦死后,纪鸣乔和花音谷女弟子有染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无咎派的都是和尚,这样的传言显然让他们很丢人。
    他们也都很奇怪,无咎派此次前来的都是大法师,没想到竟然连一个女弟子夜闯都没有察觉到,这就让无咎门的人都警觉了起来。
    所以纪鸣乔一打开房门,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他的师尊察觉到了。
    “我我想起纪家,一时难眠,就想出来走走。”纪鸣乔忘记了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戒律,张口就扯出了借口。
    印鉴心中微叹,法照还是没有完全脱离俗根。
    “进来坐坐吧。”
    印鉴往一旁让开,示意纪鸣乔进去。
    纪鸣乔微微犹豫,还是走了进去。
    两人相对而坐,印鉴摆出了棋盘,显然是要和他下一局。
    纪鸣乔心中焦急,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来拒绝。黑子错误频出,印鉴看了他几回。
    等黑子再下到一处不可逆转的错误一步时,印鉴不再落白子,而是将手中执的白子放回,“你的心确实乱了。”
    纪鸣乔大惊。
    “师傅,我”
    “法照,你是为师收的弟子中最有佛根的人,你天资卓绝,若是能斩断尘世,一心向佛,一定能修成佛陀。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纪鸣乔垂下头,“弟子知错。”
    印鉴不忍苛责他,“收敛心神,静下来,再来一盘。”
    纪鸣乔站起身,“弟子去泡一壶茶。”
    不多时,他捧着一只茶壶进来,倒了一杯,亲手捧给印鉴。
    印鉴毫不疑他,口中确实干渴了,就慢慢地将茶水喝了下去。
    他将茶杯放下,伸手去取白子,和纪鸣乔对下起来。
    不多时,他就出现了疲色,纪鸣乔贴心地将他扶了起来,“师傅困了,弟子扶您去睡下。”
    他扶着印鉴到禅床上躺下,看着印鉴合上了眼睛,还不放心地又给他点了一道睡穴。
    他悄悄地出了禅房的门,仰头望天,天上的圆月已经隐入了阴云。
    似乎要下雨。
    他不敢再耽误,连忙一步跃出院墙,朝嵩山的地牢方向潜去。
    嵩山的地牢因为没怎么用过,所以这次就算关了人,看守的人也不多。
    纪鸣乔到了地牢处,躲过了两个巡逻的弟子,潜进了大门。
    地牢里阴暗湿冷,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
    有一个地方有呼吸声传来,他急忙悄无声息地过去。
    “容姑娘”他轻声地叫了一声。
    因为两个时辰还未到,容女还是不能发声。
    不过纪鸣乔已经看到了她,她躺在一堆枯草上,月光从牢房上方的洞口照射进来,容女就躺在月光之下。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关里透出惊喜来。
    顺利地找到了人,纪鸣乔大喜。
    他伸手拉了拉牢门上的锁,发出哐当的声响。
    这只是凡铁。
    他用足了内里,生生将锁掰断。
    他走进牢房,将容女从地上扶了起来,“容姑娘,你没事吧”
    他没有发觉他此刻不再像那个不沾俗世烟火的和尚,他甚至连施主都不再叫了。
    而此刻,刚好两个时辰过去,容女发现自己终于能说话了。
    她一把拉住纪鸣乔的前襟,“快,带我离开这里。”
    她容女一生叱咤,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大的亏,这地牢又脏又臭,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纪鸣乔噢噢两声,抱着容女就往外走。
    而容女连忙运了运功,却发现自己的脉络里空空荡荡,她真的一丝内力也无了。
    “我的武功”她忍不住惊叫起来。
    这是她苦练了二十多年的武功,竟然真的在一夕中散尽
    “姑娘噤声”纪鸣乔吓了一跳,连忙提醒容女。
    容女压低了声音,“我的武功,真的散了小和尚,怎么会这样都是陆南音那个女人她点了我的穴道,故意不给我解开,她说过的,两个时辰不解开,我的武功就会散尽,真的没有了”
    纪鸣乔听了也是大惊。
    “我们先出去,等出去了再从长计议。陆南音肯定有办法的。”
    容女听了,果然安静了下来。没错,就是陆南音弄出来的,她一定有法子解开。
    可他们才刚走出地牢,就发现外面站满了人。
    松风长老站在最前面,还有一些嵩山派的弟子。他们都用一个表情看着他。
    不敢置信。
    松风看着她,眼中有些失望,“陆姑娘说一定会有人来劫狱,老夫以为会是魔教中人,没想到竟然会是法照。”
    纪鸣乔低头看了一眼容女,解释道“这容姑娘是我的朋友”
    容姑娘法照竟然是知道这女人就是魔教妖女容女
    本来松风长老他们是在陆南音的提醒下,才在外面守株待兔,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法照。
    而陆南音也万万没想到,她本来以为会是魔教中人来劫人的。不过这样也好,意外之喜。
    “除去她魔教身份不提,你纪家两百多口人,全部是这妖女带人所杀,你竟然还口称她是你的朋友”松风长老痛心疾首。
    纪鸣乔脸色没怎么变化,倒是容女脸色大变,她连忙抬头看向纪鸣乔,确实,纪家是她带着人灭掉的,但是当时她没有认识纪鸣乔啊,要是早知道那纪家是纪鸣乔的家,或者她先认识纪鸣乔,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都已经死了。
    她最怕纪鸣乔知道这件事,所以她一直死死地瞒着,没想到纪鸣乔还是知道了,她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不自觉地紧紧地抓紧了纪鸣乔的前襟。
    可是纪鸣乔并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丢下她不管,纪鸣乔脸上闪过挣扎,随即他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陆南音。他早就查出来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陆南音在百剑门那里散播谣言,说陆家心法被送去了纪家,否则纪家也不会遭此大难,要怪就要怪这个女人,存心将祸水引向纪家
    这样一想,他内心似乎好受了很多,抱着容女的手也更紧了些。
    “我想容姑娘当时也是身不由己,纪家的事,容后我会亲自清算。”
    松风长老冷哼了一声,“亏你还是出家之人。”他扫了陆南音一眼,想起来,陆家和纪家曾经有个婚约,这个纪鸣乔当时抛弃了陆南音出了家,现在又为了一个女人,多半是要还俗了。
    原本还因为纪鸣乔天资卓绝而对他心怀欣赏,现在心里就只剩下了不屑。
    “将妖女放下,至于你,我会交与你的师门发落。”松风长老冷哼一声。
    纪鸣乔怎么会将人丢下,他冷冷地环顾四周,“今天我要带容姑娘走,谁都别想拦我”
    说着他脚下一踏,身体腾空而起,竟真的要逃遁出去。
    但是松风长老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让人走了,顿时也追了上去。
    而陆南音没有出手,她故意让纪鸣乔带着人走,若是她拦住了,纪鸣乔就是反叛未遂,多半只是被斥责两声,若是他真的带着人走了,那他就是背叛了正道了,以后就人人得而诛之,她再想杀他们,就师出有名,而且纪鸣乔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纪鸣乔在武学上确实很有天赋,就算他带着一个人,在拼命之下,竟然真的成功将人从嵩山派带走了。
    不过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
    当天晚上松风长老就气势汹汹地去找无咎派的人讨要说法。
    无咎派的人完全没想到法照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法照不是两刻钟以前,还在跟印鉴下棋吗他们连忙去找法照的师尊印鉴出来处理。印鉴的房门是虚掩的,一推门进去,印鉴在床上躺着,听到有人进去也没有反应。无咎派的这才发觉不对,连忙奔将过去,没想到印鉴的脸色发青,竟然已经没了呼吸。
    松风长老本来是去问罪的,没想到这个法照竟然为了一个妖女连印鉴法师都给杀害了,顿时没了道理,不仅不好问罪,反而还要安慰无咎派的人节哀顺变。
    因为印鉴的脸色发青,他们都一致认为是法照给印鉴下了毒。
    这个法照竟然如此狼心狗肺,无咎派的人都发誓一定要清理门户,为印鉴法师报仇雪恨,杀了法照这个门派叛徒
    纪鸣乔好不容易才带着容女逃脱了追踪,他身受重伤,容女又没了武功,两人没有跑远,而是嵩山派附近的小山村找了一家农户住了下来。
    容女因为纪鸣乔知道了是她带人杀了纪家上下,也愧于面对纪鸣乔。
    纪鸣乔养伤之余,也发现了容女不敢面对他。
    他主动安慰容女,“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没关系,我不怪你,要怪也要怪那个祸水东引的陆南音,若不是她当时故意说陆家心法送去了纪家,你们又怎么会找上纪家呢。”
    容女连忙点头,“不错,当时我们本来没有盯上纪家的,就是因为听说了心法在纪家,本着错过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我若是早知道那是你家,怎么样都不可能带着人去的我知道错了。”
    纪鸣乔见不得她委屈的样子,他其实心里也不是真的不怪容女的,要怪就怪老天作怪,非要让两人经历这样的苦。
    纪鸣乔叹息一声,他如今救出容女,肯定已经回不去无咎派了,不知道师尊会对他失望成什么样,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容女自此才松了一大口气,只是自己的武功尽失,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不知道,那个陆南音武功很高,她以前都在藏拙,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这个故事很无聊吗评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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