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全靠手工,苏尔没这种技巧,都是纪珩在画,人力有限,满大街总共也就贴了十来张不到。苏尔不指望真能凭借寻人启事找到守墓忠仆,重赏之下才有勇夫,没点好处,谁愿意冒风险扭送一个可能有暴力倾向的人去理治局。“如果明早寻人启事不见,说明主持人和我们一样,都在镇子上。”苏尔边思考边说“而且还会在夜间活动。”纪珩忽然捕捉到一些声音,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今天大概是跟垃圾桶有缘,苏尔环视一圈,最后发现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垃圾桶后面。透过缝隙寻着声源看去,迎面跑过来的是一名穿着囚服的女人,纤细的胳膊上布满血痕,约莫是被铁丝一类的东西钩挂过。“怎么还不来”月光将她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神情,焦灼期待恐慌,多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了一起。谷雨。苏尔看清对方胸牌上的名字,低声对纪珩说“上午我还碰见过一个女玩家,叫夏至,扮演的是被家暴女人的角色。”巧了,这两人都是以节气命名。“夏至说之前有玩家毒死了副本里的丈夫,被抓取理治局,会不会就是她”纪珩望着那一身破破烂烂的囚服,点了点头“越狱出逃。”苏尔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危急关头,对方不抓紧时间跑远些,反而停步等待。正当他疑惑时,街道上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远处走来两名抬棺材的人,均是面色发青,步伐十分整齐。名叫谷雨的女玩家连忙取出一张邮票,握在手中似乎还祈祷了一下。棺材在她面前放下,溅起地上的尘土。谷雨根本顾不得这些,反而上前一步,把邮票交过去。抬棺人核对过邮票,打开棺材板,语气冷漠“入。”迟疑了几秒,谷雨深吸一口气,主动躺了进去。“起。”前方的人开口,两人合力重新抬着棺材前行。待他们走远一些,纪珩轻声道“跟上去看看。”避免被发现,中途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夜半抬棺,光是看背影都十分诡异,大概也就走了三百米,棺材内突然传来尖叫声。“错了选错了”因为惊恐,声音格外尖细“快放我出去”咚咚咚起先是疯狂锤击棺材壁,后来变成指甲挠,从断断续续的求救声中都能脑补出当事人的绝望。“啊”棺材里的玩家不知遭遇了什么,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鹅,尖叫声戛然而止。抬棺人这才停步,把失去意识的玩家丢进路边的沟渠里,继续前行。纪珩先一步走过去,让苏尔在后面等着,没有异常再出来。“死透了。”纪珩转身对苏尔摇了摇头。谷雨胸牌上的数值呈现灰色,手保持挡在身体前方的姿势,双目紧紧闭着,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苏尔回忆了一下先前看到的画面“她进入棺材前给了抬棺人邮票。”纪珩脱掉了谷雨的一只鞋子,里面还塞着三张邮票,目中泛起冷意“任务是找到正确的邮票通往自由小镇,看来游戏是要玩大海里捞针那套把戏。”苏尔试着进行总结眼下得到的信息,首先抬棺人可以带玩家去自由小镇,但玩家每次只能给抬棺人一张邮票,失败后可能会死亡。纪珩却在这时猛地转过身,两指夹着一张符。苏尔意识到又有人来了,暗自戒备。刚开始距离隔得远,对方又穿着一身黑,只能看到风衣扬起的一角。那人随手扔过来一个东西,滚到脚旁边才看清是个小纸团。苏尔拾起打开,正是不久前他亲自参与制作的寻人启事。这时双方距离不足一米,来人露出庐山真面目,赫然就是主持人。守墓忠仆任何时候都顶着一张悲戚的面孔,看着才哭过,眼角还有泪痕。纪珩收起符,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守墓忠仆同样保持缄默,他走到沟渠旁,慢悠悠蹲下身子,看到尸体霎时间就飙出泪花。在他身后一名穿斗篷的年轻人忙递过去一张黄纸。守墓忠仆擦了擦眼泪,指甲没有一点预兆变得细长,只见他动作细致地剥下死去玩家的脸皮,紧接着用沾着泪珠的黄纸在剩下的血肉上拓印。伴随着血肉被挤出,黄纸陷得越来越深,最终成功包裹住全脸。重新被取下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纸上竟然活脱脱就是谷雨生前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黄纸上的人面一直在流着血泪,仿佛死后仍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守墓忠仆让年轻人收好纸,泪失禁体质让他不时就会红了眼眶,在沾满鲜血的手指对比下,画面分外诡异。“我很喜欢你的脸,”哭相脸上露出矛盾的笑容“很适合印在冥币上。”“谢谢赏识。”苏尔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不过是不是该详细介绍一下规则”守墓忠仆保持着笑容“已经介绍过了,碰运气而已。”进入副本时从提示音中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眼看主持人没多说的,苏尔挑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选错了邮票就会死”“当然不。”守墓忠仆仿佛蒙受了滔天的冤屈,做出夸张的表情“哪怕不是通往自由小镇的邮票,有的也能给你们带来很大的好处。”不再给任何提问的机会,主持人重新迈开步伐,身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中。“分开跑。”守墓忠仆刚一走,突兀的声音便传来。苏尔疑惑地抬起头,确定是纪珩在说话。纪珩冷笑“这么多街道,棺材偏偏停在我们面前。”苏尔稍稍反应了一下,很快看向沟渠里的尸体,做出不妙的设想“你是说,我们会被当做凶手抓起来”纪珩“你遇见的被家暴女玩家藏得再严实,一样因为离奇的巧合被找到。”主持人特地提到了运气一说,恐怕他们的运气在这里会被削弱成负数。负负为正在副本里可不适用,两个倒霉鬼聚在一起,只会更倒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远处仿佛真的有理治局的人正在赶来,侧耳一听,只是风声罢了。苏尔当机立断,决定按他说得做,理治局的人不可能为了追捕一个逃犯全部出动,分开跑被抓住的机率还小一些。纪珩似乎有意要慢他一步。苏尔突然回过头说“不用特别照顾我。”纪珩“哦”苏尔“白天我记下来了那名报案大妈的住址,一会儿去她家大门外读情诗,就算被抓了,也就是个耍流氓的罪名。”“”苏尔反而打开了思路“你可以和我一起。”纪珩虽然也是可以见鬼说鬼话的,但还没有抵达那种境界,理智拒绝“不了。”相较之下,他热爱逃命。苏尔没强求,当初在学校练出的翻墙本事派上用场,轻松翻过高墙,选择另外一条小路跑走。运气被不断削弱的后果显而易见。纪珩不知道苏尔那边是什么情况,但他一晚上基本没停止过被追赶,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见巡逻车。有趣的是,在这只有几千人口小地方,一共就两辆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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