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电影票我已经买了,就在你公司附近,你要不要我现在去接你”
他眉目清俊,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低着头看她,眼神疑惑。
常晴仰着头对上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收紧了握着手机的手,手机的棱角嗝得手生疼。
她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人笑着摆摆手,转过身又继续打电话。
常晴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他说,“宝宝乖,不吃醋,不是搭讪,是别人认错人了。”
听着男人甜到腻歪的话,常晴突然笑了。
宝宝都是别人,她从来都不是。
她缓缓抬手,将手机贴在耳边,轻声道,“晚晚,不是他,我又认错了。”
莫言晚听了又气又心疼,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晴晴”
“我没事,好了,我还有事就先不聊了,下次打给你。”
“恩,拜拜,好好照顾自己。”
挂了电话后,常晴想把手机放回包里,却发现自己忘了拿包。
刚刚她跑得太急,把包落在车上了。
她也不慌张,慢慢地往刚刚下车的地方走去。
下午主持人问她最大的遗憾是什么的时候,她撒谎了。
答案其实和前一个问题是一样的,她最大的遗憾是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也不认识他的朋友。
世界这么大,人又哪是这么好找的。
她辗转了很多个地方,现在才知道当年在医院和李浒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有多天真。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当年初展头角的她在音乐界有一定的地位,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除了他。
他不是她努力就能找到的。
这些年,每每看到背影像他的人她都会冲上前,次次都以认错人告终,但是她也一直没放弃。
就算认错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她还是坚持屡错屡犯。
就像莫言晚说的,她是个死脑筋的人,总喜欢一条路走到黑,怎么也不肯回头。
司机大叔人很好,还在原地等着,她上车后很不好意思地道歉。
司机大叔也没怪她,问她,“小姑娘刚刚是看到很久没见的熟人了吗”
常晴沉默了,低下头没说话,良久轻轻摇摇头,“不是。”
司机估计是看她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安静地看着车。
被高跟鞋磨破了皮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常晴疲惫地靠向椅背,偏过头,透过薄薄的夜色,怔怔地看着外面的车流不息,人来人往
到了安行车行,常晴被人迎了进去。
那人穿着整洁的制服,招呼她在待客厅的沙发坐下,并客气地端来了茶和小零食,弯腰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常小姐,很抱歉。”
“因为最近有修车师傅请了假,再加上出了点小意外,您的车还没有修好,还请您再等等。”
常晴点点头,喝了口茶,待人离开后,她窝进了沙发,发起了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她起身从包里拿出了一片口香糖,打开包装把口香糖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无聊的继续等。
期间有人进来给她添茶水,是一个女人,一个板着脸的女人,她只是拿着水壶推门看了一眼,又走了。
嘴里的口香糖都没味道了,还没有人来通知她车修好了,常晴渐渐开始不耐起来。
等那位女人再次过来的时候,常晴叫住了她。
出于礼貌,常晴说话前先吐掉了口香糖,用纸抱住扔进了垃圾桶里。
“麻烦问一下,我的车还没有修好吗”
“没有,您如果急的话可以明天再来。”
这人的态度比刚刚领她进来的人的态度差很多,不笑,说话的时候拿鼻孔对着人。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常晴心情就更差了,况且童溪还在等她。
“是你们让我今天来拿车的,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你让我回去明天再来”
“小姐,有意外情况发生的时候我们都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可能是您的电话一直没打通,这不能怪我们。”
“呵”
常晴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拿出手机递到她眼前。
“这位小姐,你要不要查一下我的手机通讯记录,看我有没有未接电话”
女人沉默了,不说话。
“带我过去,我要看你们车修得到底怎么样了。”
出待客厅之后,常晴又拿出了一片口香糖。
她现在极其需要冷静冷静。
走到自己的爱车身边,看着被拆下了车前盖露出了五脏六腑的车,常晴立刻冷下了脸。
这下口香糖也不能让她冷静了。
这可是她最心爱的男朋友二号,她平时很宝贝,甚至很少开,就怕不小心刮蹭到。
它什么时候这么丑过
常晴一下子气得连自己嘴里还嚼着口香糖都忘了,厉声问道,“这就是你们修车修这么慢的原因吗”
“我只是车胎有问题,现在为什么连车盖都给我拆了”
“这就是帝都第一车行口口声声说承包的售后吗”
发出的一连串的质问没人回答,常晴又气呼呼道,“我要向安行总公司投诉你们的修车师”
就在这时,车底传来一阵轮子“轱辘轱辘”的声音,常晴低下头,看到一个男人从车底下滑了出来。
男人头发汗湿,脸脏兮兮的躺在一块乌漆麻黑的木板上,抬头看着她,眼神平淡,语气冷漠道,“女士,你挡住我拿千斤顶了。”
常晴看到那张在梦中出现过很多次的无比熟悉的脸呆住了。
她木纳着往旁边挪了几步,低头怔愣地看着男人的脸,微张着嘴,连口香糖都忘了嚼。
纪叙伸长手臂拿过倒在常晴脚边的千斤顶,手不小心擦到了脸,鼻尖又黑了一块,他丝毫不在意,又道,“投诉的话麻烦去前台,填表就可以。”
常晴“”
她刚刚说要投诉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