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驰完成护送公主联姻的任务后,不欲再效命魏国,命副使率余下兵士回国。
    消息传到齐郑二国,两王拍手叫好。这些年,想暗杀魏成驰的人一波接一波,从未停歇过。
    当属郑王和齐王派遣的杀手最多。
    奈何魏成驰身居高位,身手也不差,实在难以下手,所谓辞官,不是就是自寻死路么
    谁曾想,齐郑二王还未来得及高兴,当日下午,第二封密信便至,说是越王奉魏成驰为上卿。
    此话一出,不止齐郑二王神色难堪起来,就连千里之外的魏国,魏王也再次大发脾气,连下数道旨意,命死士立刻去燕京杀了这个叛徒。
    臣子择主而奉,在如今世道并不少见,可一般都是在一国郁郁不得志,才会重择慧眼识人之君。
    魏成驰这个做法,不是告诉天下人他余钊眼瞎不识人才吗
    魏王的火气噌噌往上窜,直冒三丈。
    其实仔细想想,魏成驰做出如此决定,也不奇怪,毕竟他当年便是弃郑来魏。
    听闻王上又大动肝火,容夫人心中后怕,连忙称病,缠绵病榻不见王。
    魏王去了竹云殿。
    鎏金香鼎里燃着楚姜自己调配的香料,香气甘甜,似乎能平息人心底所有的烦躁,细闻之下,还夹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妩媚。
    魏王心头怒火渐渐平息。
    魏王的脾气不好,这一点和余怀很像,两人心底暴躁之时,时常不能控制自己,或许是祖传的毛病。
    楚姜侧坐在魏王身旁,素指轻动,替他揉捏着额角,温柔的力道似乎能抚平所有烦躁。
    她嗓音是很温柔的语调,虽不似魏都口音软糯,却别具风情,此时声音愧疚道“都是妾身不是,早知那魏成驰如此狼心狗肺,就不该让他去护送翘儿。”
    扮演一个身份久了,仿佛青灵就是她与余钊的女儿,名唤余翘。
    说完这句话,楚姜拖着不适的腿,弯身告罪,“妾身有罪,任凭王上处置。”
    她垂下的脖颈白皙细腻,恰到好处,每一寸肌肤都是诱人遐想的裸露。
    神态也管理的很好,眉眼微蹙,眸底含泪,似是自责,又惹人怜惜。
    若是余青灵在此,就会发现,她娘亲和那日梅园里的蜀公主神态很像。
    哪怕快二十年过去,昔年受过的教导和调教,依然刻在骨子里。
    有时候楚姜也庆幸,母后教会了她很多,幼年时不懂事,怨过恨过,可是当夫君死去,一切美好的生活支离破碎时,这些手段反而成了她活命的本钱。
    楚姜不想死,那样是亲者痛,仇者快。她不想女儿伤心,却也不愿魏王得意。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
    魏王把她揽到怀里,声音温和了许多,“这不是夫人的错,夫人心善,岂能知道魏成驰狼心狗肺,心胸狭窄,我魏国予他功成名就,实在不该如此。”
    魏王心宽,脾气不暴燥的时候,也挺人模狗样。
    楚姜低垂眼睫,“可妾身心中愧疚,魏国失去如此骁勇名将,是妾身对不起王上。”话音落下,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
    见到她掉泪,魏王一愣,他已经有几年没见楚姜哭过了。
    初时她哭,是为了原陵君,今日她哭,却是为了他的国。他原本以为,她一辈子都会对他寡淡又恰到好处的温柔的。
    魏王心中柔软了一片,轻声叹气,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与夫人无关。”
    楚姜把脸蛋埋在他胸膛。
    有的时候,神态若不能控制得好,藏匿也是上上计。
    美人柔弱无骨,又这样抱在怀中,嗅着那抹诱人的香气,魏王心神有些荡漾,手掌便不规矩起来,微低头,正好埋在了她脖颈处。
    两人视线交错,魏王自然没看到楚姜眼底一闪而逝的厌恶。
    魏王很喜欢楚姜,从初见时的悸动,到现在的迷恋,愈来愈喜欢她。
    魏王宫的美人一年一年的换,只有容夫人和楚姜独得他恩宠,诸人以为是这两位夫人太厉害,这话其实没错。
    但殊不知,也和魏王本身也有关系。
    比起小姑娘来,魏王喜欢妇人,喜欢人妻。每年入宫的女子青春少艾,太过青涩,他不喜欢,尝过一两次,新鲜一下,便厌弃了。
    比起容夫人,魏王更爱楚姜一些,他舍不得伤害她。
    她的身段柔软,肩颈细腻含香,魏王的气息渐渐紊乱,搂着她腰肢也紧了一些,显然被勾起了欲。
    却不想,楚姜忽然伸手推开他,嗫喏拒绝,“我的腿”
    是了,她的腿受伤了,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与魏王同床。
    这是楚姜第一次拒绝他。
    魏王一愣,但是心痒难耐,又去亲她,却被人偏头避开了去。
    “我会轻一点,不碰到你的腿。”
    魏王显然对楚姜很有耐心。
    说完,他将楚姜动作轻柔地放到在床,男女力量悬殊,这种时候基本不容拒绝。况且只抬一只腿,不是什么难事,也很刺激。
    正当魏王要有下一步动作时,楚姜忽然眉头紧蹙,落了一滴泪下来,颤颤巍巍一声“疼。”
    魏王心头一跳,“哪里疼”
    楚姜眼睛渐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显然疼极了,“腿。”
    听到这个字,魏王愣住,眼底欲色退了几分,他方才明明没有碰到她左腿。只是此时慌乱,无暇深究,他连忙起身,匆匆叫了太医。
    天色已经暗了,屋室内烛火幽幽,投下静谧斜长的影子。
    太医给楚姜的腿重新换了药,严肃嘱咐“日后夫人断要小心,若是再来一次,这腿便好不了了。”
    魏王心虚不已,楚姜低头应是。
    这下,魏王不敢碰楚姜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想一想还要忍至少三个月,魏王很烦躁。
    美人就在眼前,却吃不得,有比这更令人难耐的吗
    明日便是谢子合与蜀公主的大婚之日。
    此事涉及两国联姻,婚礼大办,王上王后皆做出席。
    好在上天垂怜,余青灵脸上和身上的红疹赶在二月十八这日,终于消退了。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左看右看。
    小脸光滑细腻,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她一向爱美,这几日容貌受损,连镜子都不敢看。
    今日欢喜,便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余青灵挑了一对黄玉耳坠,玉石打磨成了圆润的珠子,金掐丝缠绕固定,戴在白皙耳垂上,盈盈娇俏。
    眉化小山如黛,唇点红朱,又在额间贴了金箔花钿,灵动又不失妩媚。
    梳妆完之后,余青灵给娘亲写了一封信,自从换了越使臣递信,她写信的次数很频繁,每日一封,偶尔还要寄些东西过去。
    快到晌午时,议政堂那边内侍来传话,说是王上不回来用午膳了。
    余青灵“”
    掐指一算,赵墨已经两日没有和她一起用膳了。
    郑娘对小主上不知道邀宠的行为表示十分心急,你来我往才叫情,王上忙碌朝政抽不开身,王后可以前去探望呀。
    余青灵这些时日脸上有红疹,十分躲赵墨,听了郑娘的话之后,觉得十分有道理,命小厨房那边做好午膳,带去议政堂。
    这两日倒春寒,和腊月一样冷。
    余青灵披了一件斗篷,前去议政堂。
    这日的天气十分阴沉,似是风雨欲来,宫墙里探出头的光秃树枝被狂风吹得咯吱作响,如怒吼一般。
    行至半路,天空下起了如絮一般的雪花。
    这是余青灵第一次见到雪,忍不住掀开轿辇帘子,一双眼眸乌黑流转,微微睁大。
    雪花下的很大,如同鹅毛一般慢悠悠飘落,宫殿层层叠叠巍峨,染上一抹素色。
    她伸了一只手出去。
    雪花很轻,落在掌心很快就融成了水,微微冰凉。
    余青灵攥了攥手掌,握住那抹雪水,忽然想起去年时做的那场梦,梦里的赵墨说要带她去看雪花,最终破碎成了一场噩梦。
    那时候的她,真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两人还能相逢。
    待到议政堂时,雪花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堆积在汉白玉台阶上,洁白而柔软。
    内侍们拎着扫把,像是要扫雪。
    “等等。”余青灵下了轿辇,正好瞧见这一幕,连忙阻止。
    内侍们闻声纷纷放下扫把,躬身行礼,“见过王后娘娘。”
    余青灵吩咐郑娘,取一只空碗出来,青玉小碗触手生凉,十分光润。
    她提裙弯腰,轻轻捧了一把雪装进碗里,霜白的雪花像棉絮一样蓬松,却很脆弱,稍稍一捏,便成了冰尖。
    余青灵小心翼翼,才在碗里堆了一个蓬松干净的雪花山尖。
    余青灵进来时,赵墨刚好撂下了手里奏章,一抬眼,视线正好落在那只青玉小碗上,那里盛着一碗雪。
    再往上看,她唇角漾开的两只小梨涡。
    赵墨沉默几息,扯唇懒洋洋一笑,“过来。”
    余青灵觉得赵墨刚才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放下手中食盒,只捧着那只青玉小碗,坐到他身边,“你不喜欢下雪吗”
    “”
    “没有。”
    赵墨捏了捏她纤细手指,笑出声“雪不是这么玩的。”
    余青灵茫然地眨眨眼。
    在她看来,雪花是很珍贵的东西,稀奇的装在碗里很正常,殊不知这个做法,就像她捧了一碗雨水来献宝。
    她十分好学,亲昵地搂搂他,“王上教我。”
    赵墨挑眉,从碗里捏了一小撮雪,他的手指白皙,骨节修长,漂亮耐看,慢吞吞地放到余青灵脖颈,“这样。”
    余青灵一下子炸毛,小声惊呼。
    雪花冰凉,沾到温热肌肤便成了水,顺着脊窝往下滑,等冰凉的感觉退去,便是麻麻痒痒的感觉,水珠划过肌肤时,像小虫子在爬。
    余青灵小脸憋了一抹淡红,羞恼至极,偏头没好气地瞪向赵墨。
    赵墨毫无愧疚之意,漆黑眼里浸笑,甚至不慌不忙说。
    “我帮你拿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余再也不能享受新品种美食委屈巴巴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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