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热, 铺天盖地的热, 从身体内部不断涌出的热。

    从外表来看,他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可只有今剑自己清楚,自己距离自焚也就是一步之遥。

    “咕咚咕咚咚”

    修复池里开始飘上连串的小泡泡, 在池面绽放开来, 只听声音的话,还以为这些付丧神是不是在手入室里煮起了火锅,那嘟嘟冒泡的汤底,温度也到了可以把食材投进的程度。

    那个、该死的、审神者

    她到底对我的本体做了什么

    云锦若是在现场, 估计今剑无论如何都会克服腰伤爬出来, 用手用指甲甚至是用上牙齿, 他都要把对方给弄死在这里。

    然而他什么都做不到。

    今剑在心中疯狂嘶吼,特意沉入池中, 用修复液覆盖全身的做法也无法缓解这份热度,他想要翻身而起,想要一路狂奔到后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甩掉后跳进后山湖泊里降温。

    很可惜,这些只处于他的幻想之中。

    “我说,情况有点不对劲吧。”

    岩融指着今剑所在的修复池略带惊恐的说“我被唤醒后的这么多年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岩融, 你应该尽快习惯这种第一次才对。”

    小狐丸拖长了声调打趣道“我想那位新上任的审神者大人, 带给我们的第一次可不会止步于此。”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 审神者她应该是在帮今剑修复刃身的裂痕。”

    三日月宗近根本不想提起这事, 可为了让在场的同事们放心也恰好这里都是“自己人”他只能把黑历史主动的讲出“上一次我受了重伤,那位大人也是这样做的。”

    “哦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等着才对,毕竟我们可没有陪今剑殉情的爱好。”

    以怼自己人为乐的小狐丸拉着各方的仇恨“说起来,三日月你的院子重建好了吗今晚不会又要去一期一振那里借宿了吧。”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了以后,三日月还呵呵的笑了一声,其中的嘲讽根本不带遮掩。

    来探望今剑的四人里,石切丸和岩融是带着真心,他们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小短刀的情况,尤其是,在这个本丸的今剑格外的特殊,他们不得不让自己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成为同事的这些年里,石切丸与今剑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令人无语的沟通现状,扩散到整个本丸也没有不同。

    常年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并非不想而是不能;那贴着封条的院子位于本丸的角落位置,和被遗忘了的锻冶室有得一拼。

    大家也都猜测过对方被封印起来的原因,几十个猜想归结到最后,也就是今剑曾经攻击过审神者并差点夺走对方的性命,才会被如此对待。

    来交接工作的审神者都会叮嘱着自己的下一任不要放出今剑。这是个全刀帐的本丸,缺失了一个今剑的位置,也会有其他的短刀填上空缺,久而久之,刀剑男士们都遗忘了他的存在。

    “不久前有人见过审神者,她似乎带着今剑的本体进了锻冶室。”

    石切丸顿了一下,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看一看,即使那位大人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恢复今剑的伤势”

    也没见过阵仗如此之大,直接让付丧神进了火锅啊。

    “那你们去好了。”

    小狐丸坐在了椅子上,大长腿一伸,用一个椅子脚支撑住了所有的重量后左摇右晃,他又像是在玩乐,又像是在休息“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不如我和岩融同去”

    沉稳的大太刀微微皱眉,他自认为是个能够很快融入环境的类型,却在这座本丸里面屡屡撞壁,纵使他主动伸出了手,那些路过的付丧神都会冷漠的扭过头。

    都是付丧神,在刀帐中的稀有度是一回事,可从独立个体的角度来考虑,每一个地位皆平等。

    石切丸也没有热脸去贴别人冷脸的爱好,他呆在属于自己的院落中,大部分时间看书练习,偶尔祛除灾祸净化污秽,小日子过得极为清静。

    他看着岩融,不知道这位付丧神是否愿意同行。

    “那就走啊。”

    岩融巴不得快点离开这气氛微妙的手入室,三条家的太刀,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每次交起峰来,眼神对视之间就像是有闪电在劈啪作响,他插不进去话,也没开解或者加入战局的意思,一心想着开溜。

    所以他积极响应了石切丸的号召,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朝着锻冶室的所在地赶了过去。

    而在锻冶室里,云锦对今剑再加工也差不多到了最后一步。

    “没想到还真的能行。”

    当大太刀在手下成型后,云锦脸上的惊讶并不比之后看到这刀的人少到哪里去“此时此刻,我要给自己打一个八十二分,剩下的部分以六六六的形式到账。”

    把从大太刀打磨成短刀的今剑锻回原样,只是云锦脑海中的一个灵光乍现,在动手前,她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不会盖屋子难道还不会拆吗就算这大太刀没打成功,她也有着足够的信心把短刀从失败品里面重新剥离出来。

    想想她那一手精湛的解石技巧,在零食太贵只能靠自己挖的窘境逼迫下,实在是轻松到闭着眼都可以搞定。

    “完美。”

    漂浮在火炉中央的刀身早已不是进门时的巴掌大,仅刀身就超过了一米五。考虑到对方万一不愿意换个身体,云锦还做了一些特殊的处理,现在属于今剑的本体就好似夹心糖里面的巧克力,被大太刀的外壳包裹在里面。

    对方要是不愿意,云锦就敲敲打打把短刀给拿出来;对方要是愿意,那云锦就再次点火开炉,多敲几下,让二者合二为一。

    能够做到想分就分的基础,就是夹心和与外壳之间流淌着一层半透明的材料,它可以加深二者的联系,仿佛它们天生就是一体。

    这是云锦偶然发现的一种神奇的东西,那有些粘腻的触感,和胶水的感觉差不多,也就被云锦以胶水命了名。

    “可算是给它找到了用武之地。”

    稍微有那么一点收藏癖的云锦,在自己的包里面塞了不知道多少从各处收集来的奇妙物品,她不舍得扔掉任何一个,总觉得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

    看,这不就刚好用到了吗

    她笑得脸上的小梨涡都跑了出来。

    “那就去看看今剑吧。”

    朝着刀匠摆摆手,云锦将刀投进了冷却材里,之后又捞起来,拿着软布仔细的将刃身擦干。

    “糟了,配套的其他部件还没来得及做。”

    总不能,把之前给短刀装的东西勉强套在这大太刀身上吧。

    就算她想,可谁都知道,把大的东西改小容易,可让小号的东西变大

    那只能靠魔法了。

    贴心的刀匠给云锦找来一卷长长的棉布,他让云锦将刀放在台子上,指挥着式神们用布把大太刀给卷了起来。

    “干得漂亮。”

    暂时,云锦也不想其他付丧神知道自己干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随便就把一柄短刀给锻成了大太刀,岂不是要害得这本丸里的刀剑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审神者抓过去敲一敲

    哼了不知名的小调,云锦带着小弟们推开了锻冶室的门,在门口,立着两个光靠影子就可以把她给覆盖的高大付丧神。

    “审神者大人,您好。”

    两人点头行礼,又退后几步拉开距离,让这个身高矮小的审神者能够看清他们的长相。

    “你们好。”

    云锦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两人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重大失误,他们又不会中文,怎么来的时候忘记把三日月给带上了。

    这

    石切丸与岩融面面相觑,气氛一度变得相当尴尬,说吧,对方听不懂,不说吧,他们特意过来一趟是为了什么。

    云锦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无奈的她从包里拿出了本子,在上面写下了手入室与今剑两个词。

    感谢这些刀剑男士的名字,大部分都可以用汉字写出,否则她也没办法了。

    “您是要去看望今剑,是吗”

    “对对对。”

    不管对方说了什么,一昧的点头就够了。

    “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两边的目标一致,石切丸当机立断,身边瞬间切换成为了引路人。

    可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该如何料理一瓶五颜六色的宝石。

    从路人角度看,这瓶宝石可以说是美轮美奂,大大小小各有棱角的它们堆叠在一起,除了美貌摄人心外,更让人在意的就是这背后的价格。

    随便一眼就知道很贵

    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先从柜子里面找出一只浅口瓷盘,这是以前装整鱼刺身才会拿出来用的款式。

    他把罐子里的宝石全部倒在了上面,暂时就以颜色将它们分成了不同的小堆。

    红色的用来做辣子鸡和水煮鱼,黄色的做成松仁玉米与赛螃蟹,绿色的拌在一起变成一道健康的蔬菜沙拉,至于剩下的那些,不如做成一道缤纷彩虹冻吧。

    烛台切努力的还原着菜单上的要求,实在不知道怎么做的菜品,他就脑筋急转弯,想出一些自己擅长的并且味道还不错的顶上去。

    很好,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他就卡在了第二步。

    “呵呵呵呵呵”

    站在料理台前,烛台切对着面前的宝石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半张脸似乎也跟着隐入了黑暗之中“不就是剁剁切切吗,我可是连烛台都可以一刀斩断的男人,这点小问题算什么。”

    躲在窗户下面竖起了耳朵听的太鼓钟贞宗浑身一抖。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上来的。

    这个小光已经坏掉了

    已经坏掉了

    坏掉了

    本来是因为关心对方才守在外面,生怕厨房里面出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结果把自己给逼进了进退两难的局面里。

    蓝发的短刀紧紧的抿着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出去,还是就这么悄悄的溜走。

    屋子里面四处游散的怨念似乎都从窗户缝里飘了出来,太鼓钟把身子压得更低,以防被这个状态的烛台切光忠给发现。

    被发现的话,他一定会被洗洗涮涮也放在盘子上,送给审神者当菜吃。

    脑补了可怕场景的太鼓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点不应该的声音来。

    鉴于厨房离得太远,这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审神者小院那里,众付丧神眼睁睁的看着萤丸与今剑消失在大门口,两扇大门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后关得严密,半天没动。

    今剑一个人的变化,对于付丧神的影响并不大。

    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不是吗人类的法术效果十分神奇,欺骗了我们的眼睛或许很困难,也不是完全的做不到。

    这种自欺欺人在看到萤丸后瞬间破碎。

    “所以说,那位审神者,真的可以改变付丧神的形态”

    鲶尾的声音相当轻,却落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我记得,我以前是薙刀吧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

    “呐骨喰藤四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提问的冷漠少年不做回答,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任何事物都无法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

    “算了,问你有什么用。”

    鲶尾随意的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他那一贯灿烂的笑容重新挂了起来“问你又有什么用。”

    就算那位大人可以将磨短的刀剑重复原样,这个决定也得他们自己来做。

    今剑那只是一个意外,萤丸却给他们做了正确的示范,想要有所得到,就必须先付出些什么,这不是他们早就明白的真理吗

    “反正这门也敲不开,那我就先走了。”

    宗三左文字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慵懒“什么时候可以进去了,不要忘记通知整个本丸的付丧神哦。”

    他轻飘飘的叮嘱了一句,向着其他同事点了个表达了谢意,干脆的离开。

    鲶尾和宗三起了表率作用,有了他们在前,剩下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散去,只留下鹤丸国永一个还呆在原地没有动。

    “你们可真傻啊。”

    只余自己一人,鹤丸看上去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一会儿有人来送菜,这门不就可以打开了吗”

    到时候他厚着脸皮要进去看望一下审神者,相信萤丸这脸皮薄的近侍也不会拒绝。

    只要这意思送到了审神者面前,那格外好说话的主上也一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而是会让他走进这小院。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长大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失去的记忆要找回,也没有抹除某个人留下的烙印的要求,我这样的闲散人物,果然才可以变成最后的赢家。

    鹤丸站在原地自己脑补得开心。

    约一个小时后,烛台切光忠的身影出现在了小路的尽头。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得可怕的食盒,盖得严丝合缝,一点香味都没有飘出来。

    “哇哦”

    鹤丸虚情假意的感慨了一声,装做自己很震惊“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把那些石头做成了菜。”

    他伸出了手,看上去想给烛台切帮个忙,一起承担这份重量。

    “不麻烦你了。”

    烛台切脚下一转就躲过了这只手“这可是审神者拜托给我的重要物品,可不能让无关的人碰。”

    “光坊你也太绝情了。”

    “闭嘴。”

    黑发太刀注视着对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凶狠“不要用那个称呼来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凶做什么。”

    鹤丸一副被小伙伴给吓到的害怕样缩了缩肩膀“那我帮你敲敲门嘛。”

    他热情得过分,抢在了烛台切之间就叩响了门,指节咚咚的敲在门板上,提醒着院中的人,他们需要的食物已经送到。

    “来了。”

    萤丸看了眼今剑,示意他先不要进去打扰审神者后,迈步走向门口,烛台切和他的食盒是一定会放进来的,但旁边那个咋呼的白发青年

    “呐呐,可以代我向审神者传达一下见面的请求吗”

    这个时候的他又和刚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起来,沉稳冷静,高贵华丽,他收起了调侃的态度后,整个人显得异常可靠,让人不由得想要托付信任。

    只是很可惜,萤丸对此并不感冒。

    “请稍等。”

    他礼貌的向着鹤丸国永点点头,侧开身让烛台切先进去“我会向审神者传达你的请求。”

    “那就麻烦你了。”

    鹤丸笑得风光月霁。

    烛台切惊叹于他这一秒油腻下一秒清爽的变脸术,略带神经质的热情青年形象瞬间反转。

    我果然看不清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踩在别人的底线上撩拨来撩拨去,紧要关头有如神助般的安稳后退,再稍微展现一些别的角度后,曾经留下的坏印象被直接抹杀,把浪子回头这一手玩得是深入浅出绝妙无比。

    一个好人作恶,大家会认为他是露出了本性;一个坏人变好,大家便会感动于这人依旧向善。

    十分的不公平,却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话在嘴里打了个转,烛台切犹豫再三还是没把劝说的话讲出去。

    他害怕自己这出自好心的提醒,被当成了背后嚼舌根,然后给审神者留下坏印象。

    没有切实的证据,在这本丸里也没有所谓的监视器,仅凭一张嘴想让对方相信自己,必须要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才可以。

    “唉。”

    一不留神,烛台切就叹了口气。

    云锦正准备用筷子夹起辣子鸡里面的红色宝石,被他这么一叹,直接放下了筷子。

    “咳。”

    萤丸低声咳了一下,希望那跑神的太刀认识到自己的失误。

    “审神者大人,是饭菜的味道不合胃口吗”

    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萤丸没办法,贴心的询问了一下云锦对于饭菜的看法。

    “也不能说不合胃口吧。”

    云锦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就是,这菜里面的别的东西太多了。”

    比如莫名其妙的辣椒段,还有切成了小粒的白色鸡肉丁,酥脆可口的花生粒

    她把自己不吃的部分都指了出来,表示以后只要酱汁和宝石就完全的够用。

    “除掉这些不好吃的地方,其他的超美味。”

    审神者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

    烛台切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云锦“请问审神者大人,您是不是”

    “挑食”

    他们察觉不到自己的傲娇状态,甚至觉得自己明明是想看对方的热闹,把浅层的感情当作了真实的心意,迟钝得令人发指。

    对此,云锦只能表示,你们开心就好。

    她没有兴趣管别人的闲事,更何况除了三日月宗近和太鼓钟贞宗,她与其他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交流障碍,只会一些简单词句也做不到顺利沟通的,同时,云锦也没有学习一门外语的想法。

    毕竟交流时间结束后,她就要背着小包,和来的时候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这就是今剑啊。”

    坐在走廊边上的老位置,云锦先是戴好手套,又活动了一下手指,提醒自己一会儿不能用力过大,这万一不小心操作失误,名为今剑的付丧神就真的要消散了。

    谁让这里的刀剑妖怪们全都是脆脆鲨体质,看似光鲜靓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极其易碎的玻璃心。

    想到这里,云锦就觉得良心莫名发虚。

    她对自己的力气十分有自信,摔今剑那一下还没怎么用力,仅仅是用着最寻常的力气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而已。

    然后今剑的腰就差点断了,还一副被她摔出了内伤的样子,身子半天都直不起来,比当初的三日月还要惨。

    被打的时候打回去没毛病,可她的做法,分明是以强欺弱,这要是被爷爷知道了,一定会没收她所有零食。

    这才是云锦最不能接受的地方,好不容易在爷爷不在的时候开出了这么大块的石头,丰富了自己的存货,还没捂热就要交出去,她光是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要哭出来了。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看了眼刀匠,云锦那见到了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刀剑的好心情都飞走了一半“需要我主动道歉吗”

    十分委屈,百分不情愿。

    她那双赤红的眸子里充斥的都是此类感情。

    刀匠揣着小手站在了一旁,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走进了云锦,小手轻轻的搭在了小女孩的胳膊上。

    “不用理他。”

    这发音格外标准,参加普通话等级考试绝对可以拿到一等甲。

    “那就不管他了。”

    云锦只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而已,她拍了拍脸,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道歉是不用了,但是这刀还是得给他修补好的,时之政府的修复手段怎么看都十分的可疑。”

    她嘀嘀咕咕着,随手把今剑给分成了不同的部件摆在软布上,最重要的刀刃部分独享了一块软垫,稳稳的躺在柔软的织物上面,被阳光一照,光滑的刀身映出了云锦的脸。

    “像修复三日月宗近那样,直接给他把这条缝补上”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也是最简单的方式,连锤子都不需要拿出来,只要用妖力包裹上一团粉末,提取其中的精华在覆盖到伤处,再随便敲两下,这刀就会以满血状态出现。

    刀匠一看云锦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还打着其他的算盘。

    可他是谁,是紧跟云锦身后为主上打ca的贴心手下,一振常见的短刀而已,就连他自己都可以用五十的资源随手锻出。

    “请按照您的想法自由发挥。”刀匠鞠了个标准的三十度躬。

    不明所以的纸片式神也过来凑热闹,两条小短腿软软的弯折跪在了云锦的身边,头上的须须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咿呀呀”、“咿呀呀”,他们海草一样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用独特的方式给云锦加油。

    “那就按我的意思来啦。”

    云锦只把放着刃身的软垫捧了起来,朝着本丸的锻冶室跑去。途中也有看到了她的付丧神,试图跟在审神者的身后探查一下对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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