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隐藏起来真实的坦诚。
    他需要国木田独步这样的人,正如在黑暗中前行需要光明的标杆。
    否则在这个没有英雄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可能走偏了路。
    同样这也是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和国木田独步分享的原因。
    在某些事情上,国木田独步会替他踩好属于正常人的底线。
    “诶是吗”
    金发男人左边的身体被扯得一重,身体贴上温暖的体温,颈间的热度存在感十足。
    如此亲密的接触在j国文化中并不常见,国木田在上学的时候也不是习惯于和好朋友勾肩搭背放学回家的学生,不由得僵硬住身体。
    “夸我也没用,最多八折,不可能更低了。”
    国木田独步嗓子痒痒的,故意清了清嗓子维持声音不变,一只手扶了一下眼镜,另一只提着公文包的手指攥紧,努力想做出一副认真的架势。
    但是嘴角却已经背叛理智先一步自发的弯起来了。
    相泽灯矢闻言,笑着锤了金发男人肩膀一拳。
    “带路吧你。”
    侍者工作是地下拳场的掩饰,既然这样,黑白发色的青年也就无所谓考勤,直接把工作后推,跟着国木田去了他老师准备开设的侦探社。
    是的,准备开设。
    “也就是说其实还没有开业那我就是第一个委托的客人咯。”
    相泽灯矢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里往外冒着白气,搓了搓手。
    包裹着臀部和长腿的米色长裤,合身的衬衫,外套一件黑色的外衣,然后在空荡荡的脖颈处缠上了几圈白色的围巾。
    青年抬头仰望,黑色的瞳孔中神思放空。
    时间过得很快,相泽灯矢难得放任自己的思绪,感叹了一声,冬天了啊,出门的时候,竟然发现地上铺了一层清浅的白。
    眼前是一处废弃的地铁站,跟着金发男人走过两三个能把人绕蒙圈的岔路口之后,两人进入了一个空旷的地下讲堂。
    高高的穹顶,正前方巨大的黑板,斑驳的白色粉灰涂抹在上,一排排木质的教堂式长椅沉默的伫立。
    光线暗淡,漂浮的尘埃在光束下显现出原型,空气中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看起来少有人迹的模样。
    不拘义理,不拘人情,不拘廉耻。
    一副龙飞凤舞的墨色字迹俯视这两人,高高在上的悬挂在黑板上方。
    相泽灯矢饶有兴趣的注视了一会儿题字,随即原地转身,白色的围巾随着身体的动作潇洒的荡了一个弧。
    他疑惑的挑眉,问道,“独步,这里没有人吗”
    国木田独步也纳闷的环顾四周,刚想说话,就猛地听见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扬起声调。
    “有啦,在这里。”
    一只手高高地举起来。
    纤细的手腕光洁简洁,白色的衣袖退到肘部,从长椅上方伸了出来。
    声音很年轻。
    还带着孩子气的困意和不满,有点像是早上叫不情愿的中也起床时候发出的声音。
    相泽灯矢莫名这样想道。
    国木田独步和青年对视一眼,往前走了一段,绕过遮挡视线的一排木椅,终于看到了发出声响的人。
    “嗯”
    白色的长袖衬衫,黑色的小马甲,外披一件浅棕色的半长外搭。
    少年趴在座位上,一只手举起来,一只手当做软垫放在脸庞下方,头都没抬起来,一顶棕色的软帽盖在头上,连着整张脸和凌乱黑色的发丝一起遮住。
    让相泽灯矢意外的是,带他到这里来的国木田独步居然也发出了一声迷惑的声响。
    他看了看国木田,又看了看少年。
    两个人不认识啊。
    国木田独步俯首,对着这个是始终没抬起头的少年问,“啊,请问,我找”
    话没说完,放下手臂趴在位置上的黑发少年就闷闷的开口,“不在,填表,给我就行。”
    你还没抬头看上一眼呢。
    相泽灯矢在听懂这几个词组后,微微瞪大眼睛。
    似乎听出了两人语气中犹豫的意味,少年抬起了头,直视着两人,眉头微微皱起,“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是谁,来干什么。”
    手腕一抬,对方指着国木田独步,语气笃定的说,“社长新收的徒弟,国木田独步。”
    又移动手指对准了黑白发色的青年,“浪费时间的委托人。”
    “ok。”
    说完话少年又“咚”的一声脸朝下趴了回去。
    相泽灯矢眨巴眨巴眼睛,睫毛扑乎,注视着少年的神色略有讶异。
    没到半秒钟,甚至额头都没碰到胳膊,在两道视线强烈关注下,少年“唰”的又把头抬起来了。
    这次少年直截了当把面孔转向了相泽灯矢的方向,面无表情的睁开了一双绿色纯粹如翡翠的眼睛,说
    “喂你这没礼貌的家伙,把这个小家伙是不是睁不开眼睛这种失礼的想法给我收回去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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