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灯矢走进吧台里,手上很利索的调出了一杯酒,把高脚杯递了过去,“喏,算我请的,度数不高。”

    国木田独步接过来了,指尖擦过青年带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

    是的,相泽灯矢昨天能那么闲是因为他正好处于假期时间,在平常,他基本上是没办法在凌晨三点之前下班回去的。

    由于有着一大群孩子要抚养,又不想沾边港口afia的事宜,相泽灯矢只好出卖劳动力,在酒吧打工的时候,不仅出任了常驻歌手的席位,甚至在演出完毕之后,连妆容都来不及卸下来,就要走马上任无缝连接吧台的调酒师。

    国木田独步啧舌,“你是不是太拼了三份工作,也要考虑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才行。”

    “如果是孩子方面,我也可以帮忙出一部分抚养费。”

    相泽灯矢笑着摇了摇头,眼尾深色的眼影上勾,平淡无奇的黑色瞳孔仿佛如同连接了黑洞一般深邃,带着漫不经心的冷然和孤僻,美妙绝伦,抬眼望过来的时刻,总会给人以一种莫名的锐利感。

    “安心,”相泽灯矢轻松的回应,“如果真到了那种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客气的。”

    “只不过景况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黑白发色的青年没有带护目镜,半长的头发绸缎一样垂落,身上也换下了演出的服装,取而代之的是黑白色的侍者修身小西装工作服,白色的衣领外翻,在迷幻的灯光下显出格外脆弱白皙、似乎不堪一击的脖颈来。

    “「羊」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成年超过十六岁了,我把他们赶出去找工作尝试独立,现在只是给他们住处和庇佑而已,只有四个、不是,五个孩子暂时需要我。”

    “等到最小的中也,就是我今天下午带去学校给你看的那个,等他也长大成年有了正经工作能活下去以后,我就先不捡人了。”

    相泽灯矢边擦拭酒杯,撇了撇嘴,抱怨说,“仔细想想,记忆里全是一大堆小孩子叽叽喳喳,半夜头疼做梦都是被他们围起来嚎啕大哭,明明敦和镜花都是那么听话安静的小孩子,怎么我捡回来的,一个比一个能哭哦,中也除外,不过那可能也是因为他十三岁有羞耻心了”

    黑白发色的青年猜想,实在是不想回忆起几年前左牵一个右牵一个哄完这个又要哄那个的日子。

    国木田独步无语,“是是是,你弟弟妹妹最可爱最惹人疼好吧”

    成为了朋友,有些事情相泽灯矢也就不介意和国木田独步分享,比如说黑白发色的青年是外地人口并非本地人,来到这里是来寻找家人的消息。

    七年前追寻着“横滨出现了消除系异能者”这则情报来到横滨,至今一无所获。

    金发的男人按了按眉心,不是很确定的说,“最近我认识了一位前辈,也许,能在这方面帮上你的一些忙。”

    相泽灯矢感兴趣的抬起眼睛。

    但是说实话他没有抱多大希望。

    国木田独步则是有些语气模糊,他不是那种先给别人希望再打碎给别人看的恶趣味的人,本来想调查清楚之后再告诉相泽灯矢,但是有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如果现在不说的话,看似平静但总觉得气息诡谲的黑白发色青年可能就会做出一些他不太想看到的事情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相泽灯矢本人坚决不参与黑手党势力之间的争斗,尽管这样来钱很快,也能更好地抚养孩子。

    但是要国木田独步来看,黑白发色的青年自身却又可以在各势力之间达成游刃有余的平衡,带着十几个孩子平安住在人员来源混杂的擂钵街也平安无事这么多年。

    绝对不是一个从未接触过黑暗的十九岁青年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光看表面,不提身份证明上的出生年月日,金发男人是根本无法做出相泽灯矢今年只有十九岁的判断的。

    不管是处理事务的情商,交际能力,黑市里各自发展出来的隐性规则,以及自成一派从未见过的身手,都不像一个年轻人。

    相泽灯矢自诩失忆前的自己是在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里长大,但国木田独步可不这样认为。

    “我猜你是那种早早辍学混迹于黑道背负深仇苦恨只想拖着仇人同归于尽的地下黑户。”

    否则没办法解释相泽灯矢下手时候偶尔迸发的猛烈、几乎可以让人胆寒下跪的杀意。

    黑白发色青年听了国木田的推理之后嘴角抽搐,不得已再三赌咒发誓,说他这辈子绝对没有杀过一个人。

    金发男人表示狐疑。

    “你都已经忘光了,怎么还会坚持认为自己没杀过人”

    那时候两个人刚认识不久,谈这些其实是有点言深交浅。

    但相泽灯矢还是挠挠头,拽着仅有一撮黑色的发丝在手指尖绕了几圈,思索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手上如果沾过人命的话,我就不可能这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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