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说,他也记着要还钱呢。

    下了一场大雨,天儿顿时凉快不少。花枝赶着去买小狗,就没在家多耽搁,雨一停就背上竹篓出发了。

    集市上的行人全被雨水浇跑了,唯留下来的都是些摆摊叫卖的庄稼汉。

    牙人守着棚子,一等雨停就赶紧撵人。这大夏天的,即使下了雨,凑一堆儿也闷的慌。

    花枝来时没看见有卖狗崽子的地摊,就又跑牙人这来打探。

    万事通一样的牙人立马给他指了条村道,又嘱他带话给那户人家,说是给大狗找好了去处,问他卖不卖。

    因着崽子不用缴税,花枝道了谢就直奔赵家村去了。

    进村打听了家门后,一进院就被小狗崽给围住了,花枝一边寒暄,一边赶着挑选。

    想要挑一条嗅觉灵敏、胆子大,还不容易生病的土狗也有讲究。

    像这种鼻头柔软,鼻梁粗阔,嘴巴子长的保准鼻子灵,也就是老话说的瓦盖鼻,中心尾,张嘴看到花舌头。

    花枝抱起蹭到脚边的一只摇头摆尾的小黄狗说“就它了”

    那汉子笑着应道“这条最聪明”

    得知这汉子不忍大狗被卖去饭馆宰了吃肉,心下好感顿添几分,痛快的付了三十文后,就包揽了捎带脚回话的事。

    一路抱着小狗崽回到家,先让它跟家里人熟悉一通,花枝才将它送往后院。

    一进后院,这小狗就钻黑珠肚皮底下不出来了,临到喂食时才溜溜甩着尾巴跟他撒欢。

    为了训狗,花枝特意选了个结实耐摔的木盆做食盆,喂完就收走,还不许它舔食掉在盆外的剩菜。

    吴谨彦蹲一边儿没好气的数落“做什么非得在吃食儿的时候教训它”

    花枝猛翻了个白眼,稍加解释才让这个不懂硬添乱的家伙明白他这是在训狗,而不是故意欺负小狗崽。

    除了食盆里的狗食,小黄狗就只能吃花枝亲手喂到嘴边的食物,连吴老大递给它的都不行,扔地上的更是连闻都不能闻一下。

    若是打从院墙外抛进来的,不光不能吃,还的大声吠,爬墙翻院的稻草人更是得扑上去死命咬。

    如此反复几次,就让它记住了规矩。

    因着是吴老大亲身做的示范,以至于往后十几年他都再没翻过后院的墙,更不敢用手喂狗吃食。

    哪怕他是这家男主人呢,长大后的大黄狗也敢张嘴就咬。

    后续买粮又花掉五钱,把个小胖子扣的,连肉都改成2斤2斤的买了。

    临着吴小二归家的前一天,花家三兄弟才好容易讨齐了猪仔钱。

    花家大院内,三兄弟连着老爹老娘凑一起唉声叹气。

    因着讨钱得罪了人,一两五钱中又被刨去借来的100文米粮钱。

    指着一两四钱虽也能熬到秋收,可到底是紧衣缩食的日子难捱。更何况,花长贵还想着娶媳妇下聘的事呢。

    二十九岁的老光棍,要说不盼着娶妻生子那纯属是瞎扯淡,就连老二老三也无一不惦记这事。

    可能怎么办呢连大哥的亲事都快说黄了,指望着种地攒钱儿,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

    娶个好女儿,最少也要十两银子下聘,小哥儿倒是能减半,可三兄弟谁都不稀罕。

    家里已经出过这么一个糟心哥儿,让他们打心眼里就讨厌不男不女的玩意儿,更别提是搂怀里亲热了。

    就算是能传宗接代吧,谁又敢说自家的哥儿婆姨就一定只生小子不生哥儿

    女子孕出个哥儿的情况尚算少见,但小哥儿那可都是一半一半。

    打回来后,花长贵就留了个心眼,没敢说花枝撂下的狠话,生怕真绝了爹娘的心思,至此再不提养猪的事。

    花娘得闻许老大进了家门,再看着眼前这一溜仨光棍,叹口气道“看样子,他是还惦记着这个家呢”

    花长富咬牙切齿的说“他凭啥不给本就是从娘家带走的,现在讨回来也是应该当初俺就不同意,谁家嫁哥儿能给陪送那老多活物给陪送几个体己钱就已经算是极大方了”

    花长贵打断二弟的抱怨,苦大仇深的说“能咋办不给他就不上轿,你当咱不心疼是咋那可是家里最值钱的活物”

    花爹一拍桌沿,厉声道“那就买跟他买回来总不能再叫人瞧轻了咱”

    花长贵立马眼睛一亮,复又神情晦暗的嘟囔“黑珠值2两银子呢,钱儿不凑手”

    花长富喝道“市价就值一两五,咱就这么多钱儿,他不卖也得卖”

    花长盛也紧跟着应和一句“自来就是从家带走的,贱买回来还是咱吃亏呢”

    别看哥俩说的声大,但心底里都有数着呢,老母猪市价是值一两五,但那得是空着肚皮又不善生的才这价。

    黑珠则不同,光它肚子里的小猪一落地就能卖上二两现银,更别提今年才五岁,往后还能挣好多钱儿呢。

    要不咋说这一家子都是些不上心的玩意儿呢,老母猪七岁以后就不咋能生了,可他们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当是只要猪活着就一直一直都这么挣钱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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