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挺精明的男生。”杨果本来想说流里流气,觉得不好,换了客气的说法。

    “哦,闻飞章啊。”严老师说“好好的一小伙儿,整天流里流气的。”

    杨果差点笑出声。

    严老师突然抬头盯了她片刻,继续道“这徐观,没想到竟然还愿意跟别人一起睡,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这下来感觉了,严肃刻板的校报主任擅长的疑问句式。

    “为了照顾我。”杨果一摊手“他一向很体贴。”

    严老师再次嘿嘿笑道“那是以前,这几年我可没见他再体贴别的姑娘”说到这里他住了嘴,清清嗓子开始吃早饭,同时很刻意地转移了话题“巷口那家买的吧,这豆浆浓是浓,渣儿多。”

    杨果可不会被带偏,她问“还有别的姑娘吗”

    昨晚闻飞章可是说了,徐观没带人回来过。

    严老师摇摇头,赶紧弥补嘴瓢“没有没有,我瞎说的。他现在这样儿,哪儿还有什么别的姑娘。”

    怎么没有了,之前刚见过呢。杨果想着,也不逗老严了,安静吃起早饭。

    刚见过汤蕊想到这里,她突然皱了眉。

    昨晚在巷子里,光线很暗,她几乎看不清那群肇事者的样子,但他们的打扮可不像单纯的街头混混,当时她就觉得怪异,不过没来得及多想,此时回忆起来,其中有个人,似乎很眼熟。

    她慢慢喝完一杯豆浆,心里已经有了数。

    桌上还剩一杯,严老师伸手要拿,杨果先他一步拿起来,说“我去叫徐观起床。”

    严老师僵立当场,对着她的背影气呼呼说“他不会吃的”

    闻飞章还如死猪一般睡得打呼,徐观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看屋内地上的暗影渐渐变淡,胡同里响起自行车铃和婴孩的哭闹,木板吱吱呀呀,她应该起床了。

    然后再没动静,徐观正觉得杨果应该是离开了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开门,杨果站在门口微笑着说“早。”

    徐观看着她手里的豆浆,说“我不吃早饭的。”

    “谁说是给你的。”杨果拿出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大口,眼里也带着笑“我来叫你起床。”

    “起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

    杨果说完,转身又走了。

    徐观站在原地,默默想她今天心情很好。

    严老师已经不在桌前了,杨果找到前院,看见老头儿又蹲在菜谱前笑眯眯地侍候起小葱。

    “老严。”杨果叫他。

    严老师嚯地直起身,颤抖的手指指向她“我还寻思你变成熟了,没想到”

    杨果过去扶住他,打断道“说正事儿吧。”

    “徐观,害人不浅。”严老师嘟嘟囔囔的,跟着杨果又进屋了。

    “您还记得汤蕊吗”杨果坐在桌前,把自己那杯豆浆换了严老师放在一边的吸管,放到他面前,“就是徐观那时候的女朋友。”

    严老师又开心了,把吸管一扯,揭开塑封几大口喝完,抹了把嘴才道“记得啊。”

    他现在就像一个老小孩。杨果想。

    “记得倒是记得,不过这人,嗨。”严老师摆摆手“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的原因,杨果当然知道,她也没多问,继续道“她是不是有个弟弟”

    严老师支了支眼镜,回忆一会儿,说“是有这么个人,好像叫什么语,汤语他怎么了”

    汤榆。

    这下确定了。

    杨果笑着“没什么。”

    前院里走出来个人,先是冲着敞开的大门看了眼,没见着人,才又转回头,看见杨果和严老师坐在游廊的小桌上。

    “起了啊”严老师眯起眼睛嘲讽他“今儿可真早,你说说,同住一个地方,我这老头儿想见见你还真不容易。”

    徐观不理他,走过来对杨果道“你说等我,要干什么”

    杨果起身,说“坐。”

    徐观没动,说“收留你一晚,该走了吧。”

    杨果抱起手臂,说“坐。”

    “你看看这脸搞的,啧啧。”严老师说完,也抱起手臂,朝徐观扬下巴“人姑娘让你坐呢。”

    徐观无奈,知道老严退休以后也许是闲得慌,好容易遇见昔日的学生,肯定兴奋了。他刚走过去坐下,杨果突然开口“昨天晚上是不是汤榆”

    徐观愣了愣,对面两人就那么双双抱臂将他望着,只好说“是。”

    杨果又问“是不是因为汤蕊”

    严老师这下听不懂了,正要开口插话,杨果按住他的椅背阻止,然后看向徐观,等待答案。

    她剪回学生时代的波波头,穿着白色的卫衣,本来是青春稚嫩的样子。

    但是眼珠子在游廊的阴影里显得很黑,什么影子也没有。

    再不是以前单纯的样子,嘴角紧紧抿着,神情冰冷。

    徐观点了点头。

    “是。”

    杨果突然又笑起来,但眼神依然沉沉。

    “我知道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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