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杨果很给面子,朝前方吐出一个泡泡,问“吃什么”

    “海底捞”艾玛诗用疑问句,实际上杨果知道,这就已经决定了。

    到了地方,门口一如既往坐着排位的大群人马,艾玛诗大手一挥打了个电话,在一众人等嫉妒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带着杨果走了进去。

    作为武汉人,杨果却不太能吃辣,反而是艾玛诗这个北京本地土著很热爱辣椒,于是两人一边一个,占用了鸳鸯锅和红锅的位置。

    “你说说,这些无良商家。”艾玛诗扫一眼周围的空桌,趁服务员去端菜对杨果吐槽道“白占着这么大店面儿,非得让人等,搞这些莫名其妙的饥饿营销,吃个饭也得用到人脉。”

    杨果示意来下菜的服务员离开,自己动手,接口道“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干嘛都得靠艾大小姐不是。”

    艾玛诗被哄得飘飘然,等一盘子肥牛都让杨果涮了去才反应过来,瞪她一眼,愉快地跟她抢起菜。

    也不是心疼这几盘子菜钱,但就得要两人的筷子在锅里夹来碰去,才有种吃火锅的爽快感。

    饭过五味,杨果说“我昨天看见汤蕊了。”

    艾玛诗正夹着虾滑可劲儿吹凉,闻言手下一松,一整颗虾滑跌进蘸料碟,溅起几滴麻酱,她瞪大眼睛,刚种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忽闪着惊讶。

    “那女的怎么碰见的”

    杨果笑了笑“不是碰见的,她自己找来的。”

    “她来找你干嘛她还能记得你”

    “她当然不记得我,汤大小姐嘛,我等屁民哪儿能轻易入她的眼。”杨果手下戳着虾滑,继续道“我是说,她去找徐观,我也在。”

    艾玛诗卡了一下,嘟囔一句“我就知道。”然后才说“那徐观现在干嘛呢”

    “菜市口贴膜呢。”杨果神色自然地下了一片羊肉,艾玛诗却吃不下去了,露出一副被噎着的表情,惊恐地看着她。

    杨果抬头,把涮好的羊肉夹进她的碗里,问“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徐观那个徐观啊”艾玛诗嗓门洪亮,立刻有服务员挂着满脸笑赶过来,“两位小姐需要些什么吗”

    “你小声点儿啊。”杨果摆摆手,服务员走了,她才又说“徐观,徐观怎么了贴膜挺赚钱的。”

    “不是,这是赚钱的事儿吗”艾玛诗忍不了了,啪地放下筷子,质疑她淡然的态度。

    杨果也放下筷子,却又慢腾腾拿起旁边的酸梅汤喝了一口,才说“那什么不是赚钱的事儿”

    从小到大没缺过钱的艾大小姐抱臂沉思片刻,说“当年那么牛逼的人,到现在居然在菜市口贴膜,多丢面儿啊。”

    杨果说“那他还能怎么办”

    她语气依然平静,眼睛垂下去,盯着碗里被戳烂的虾滑,混着芹菜的颗粒漂浮在汤汁上。

    艾玛诗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不再纠结徐观目前的境况,只自己小声补了句“也是,出了那样的事儿”

    然后迅速转移话题“诶对,你看见汤蕊,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看见了她背的包,你想了很久的那款。”

    “艹,官二代就是不一样啊。”艾玛诗酸唧唧地说。

    当年还在读书的时候,艾玛诗就常年与汤蕊争夺商院院花的名额,可惜从没争赢过,平日里艾玛诗也处处都跟汤蕊较劲儿,小到学校举办的辩论比赛,大到全国级别的专业竞赛,只要有汤蕊在的地方,就一定有艾玛诗的身影。

    毕业以后各奔东西,听说汤蕊去了美国继续修习,艾玛诗则回到家里的公司帮忙,二人的生活轨迹没什么交集,艾玛诗也就把这人渐渐淡忘了。

    但今天杨果一提起来,往事种种都如过眼云团中凝聚出的水珠,汇集成雨把她浇成一只现成的柠檬精,开始跟杨果吐槽起当年汤蕊的不是。

    什么眼高于顶从来用鼻孔看人,每每取得成绩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却又任由学校宣传部将之大肆报道;什么明明有男朋友,却又拥有一大堆异性朋友;什么嘴里说着不屑虚名,却又明里暗里总拿自己的家世压人

    说起来其实都是小事,却也足以让校园里的少年少女们铭记于心,直到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也总看那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出门时艾玛诗抢着结账,杨果也就由着她,心想这人一定是要提到徐观了。

    果然,下午两人逛街,艾玛诗挑了根口红对着镜子试妆时,状似不经意地发问“他们俩分手了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杨果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端详片刻,转头对服务员说“这支要了。”

    说完就拿了单子去结账了,留下艾玛诗一个人站在原地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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