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思看了,眼皮直跳,总感觉那玩意儿越看越像戒指盒,
    果不其然
    她还没反应过来,明远已经把花塞她怀里,然后双手打开那个盒子。
    “繁思姐,我录取通知下来了。”
    他没看她,眼神有点儿闪躲,脸上少见地涌出许多羞怯。
    “其实本来不想这么急的,但我心里不舒服,我感觉我太小了,怕你以后不要我;戒指是银戒指,不值钱,但我心思,得有个东西套住你,我才能安心。”
    他把那泛着冷光的指环从盒子里拿出来,又执起她的右手,从指尖戴进去,温柔但又无比坚定
    “等我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会用钻戒,以最庄重的形式向你求婚。”
    他眼神专注又真挚,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好像要望进她心里。
    她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但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明远,这种感情是她这辈子头一回真正经历,但心动不会骗人。
    明远这么大的男孩儿,前程无量,眼里本应装着世间万物,此刻那双眸子里,却满满的都是她。
    等以后他上了大学,更优秀的女孩数不胜数;可现在,他举着她刚被套上戒指的手,轻吻了一下手背,
    “别的我都不想要,看都不想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花两三年去喜欢一个人了,我只爱你。”
    林繁思笑着,眼里噙着泪花,她微微踮起脚尖去抱他,隔着那捧玫瑰
    “我也爱你。”
    两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感情是那么容易消耗的东西,她那时候又是他隔着万水千山的人。
    是默默无闻,毫无指望地爱了她三年。
    她无法不爱这个少年。
    番外明安
    明家算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在老家那边教书。
    他从小就很懂事,学习也好,兄弟俩一个赛一个听话。
    后来考上南大,父母商量着,说这边儿的教资更好,辗转就让明远也来了这边读中学。
    他毫无怨言,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弟弟的学习和生活。
    明安初次见到林繁思的时候,就不可抑制的心动了,很文静很乖巧的姑娘,他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一类人。
    就像是上天为他量身定做的另一半,哪儿哪儿都好,再合适不过。
    后来在一起就格外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他爱林繁思,毋庸置疑。
    但爱情也真的是消耗品。
    他们性格太接近了,默契度超高,以至于她所有的想法他都能洞悉,生活毫无波澜,日子过得像老夫老妻。
    寡淡。
    他知道辅导的那个女孩儿的姐姐对他有意思,对他表白的时候,他看了看那个女孩儿艳丽的打扮,鬼使神差地,没有说出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
    兴许是从前本性被压抑的太久,错误一旦开始,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越来越觉得女朋友无趣,而那个女孩儿,张扬活泼,浑身上下都万分吸引他。
    但荷尔蒙沉寂下去,他还是不能放弃林繁思。
    除了情分,适合结婚之外,还有舍不得,
    所以当那张照片被她摆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做的,是挽留。
    他也苦苦哀求了,说就抱过那一次,马上就辞职,以后绝不再犯。
    但她态度坚决,很平静地表示绝不原谅以后,就那么离开了。
    就像做梦一样,长达两三年的感情,忽然就没了。
    他以为自己能熬过去的,左右他也没那么爱她了,乖巧懂事的姑娘有那么多,不止她一个。
    但一切只是他以为
    有些感情沉淀下来,被压在心底最深处,他以为消磨殆尽了,但其实只是因为没有失去,有恃无恐。
    所以悔意来的猝不及防又猛烈,在某个不经意间的场景,或是几句原本无关紧要的话。
    他忽然就想起来,从前,他还和林繁思在一起的时候
    心尖儿募地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又无从缓解。
    很多时候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要是那时候没有鬼迷心窍,他是不是就可以和她有个好结局。
    一旦想了,就又是无休止的痛苦。
    明明是他亲手丢弃了那段感情,最后执着于怀念过往的,也是他。
    他说祝福明远,其实是违心的,因为他知道繁思不喜欢明远,中间又隔着一个他,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可能。
    那年春节明远带着她回家见父母的时候,他面上挂着笑,嘴唇咬出血来,才忍住眼眶里的泪。
    他不能流泪,这样大喜的事儿,他哭给谁看
    他借口说有点儿事回下房间,房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就瘫坐在地上。
    又突然想起,他从前和她在一起那么久,竟然从来都没有往家里领过一次。
    他差明远十万八千里。
    他眼前模糊一片,颤抖着掏出手机,去翻他们俩以前的合照;翻到底都没看见,这才想起,刚分手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机里和她有关的一切都删了。
    他垂下手,浑身脱力;癔症着
    眼泪忽然就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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