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卡妙就一直感觉有人尾随在身后。作为感官能力远超常人的黄金圣斗士,无论一个大活人再怎么隐藏,理论上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但诡异的是,这个跟踪者身上竟然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就像一缕轻烟那样时聚时散,完全无法捉摸。
    又是一阵寒风迎面刮来,卡妙眯了一下眼睛,神经瞬间紧绷,来了
    一道影子以极快的速度擦着他的身侧冲了过去,伪装用的雪地迷彩披风在一瞬间被切开卡妙顺势拧身,一把扯下裂成两半的披风兜头罩了过去,只听耳边“嗤”一声轻响,布料四分五裂,一把弯月形状的利器劈空而出,擦着卡妙的耳畔钉进了他身后的松树干。
    卡妙很轻松地避过那招其实留了很大躲闪空挡的攻击,疑惑颦眉故意的
    利器忽然再次战栗起来,然后脱离树干飞旋着回到了暴风雪中。
    这一次卡妙终于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一把泛着黑紫色光泽的镰刀,体积很小,弧度形似弯月。一只手臂稳稳抓住了飞回来的镰刀,金属铠甲紧紧包裹着身躯,使得来人看上去既神秘又危险。他盯着卡妙看了一会儿,再次抬手,将一块团成团的东西扔了过来。
    卡妙反手接住,打开一看,脸色骤变巴掌大的布料上用利刃割出了一串字母,拼起来就是“辛慕尔”,一看就是从餐桌布上裁下来的,上面的菱形拼接花纹昨天才见过,印象特别深刻。
    卡妙周围的风雪开始凝结成钻石般的结晶体“你想干什么”
    熟悉他脾气的人都知道,当他用这种低沉的语气说话时,意味着他已经非常生气了。
    对方似乎也被周围急速降低的气温给震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转身迅速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想跑卡妙寒着脸拔腿就追了上去
    但是追着追着,卡妙的怒火就被更大的疑惑取代了,因为即使距离靠得很近,他依然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活人气息,这个人简直就像幽灵一般。而且,对方明显可以凭借鬼魅般的身形轻而易举甩掉自己,却在逃跑途中故意留下各种痕迹引诱自己追踪,甚至还会在自己暂时跟丢的时候停下来等候几分钟。
    卡妙打定主意对方是在欲擒故纵,企图诱敌深入,刚想要离开,第二团东西立刻飞了过来,接住打开一看,上书曰不要走。
    卡妙“”
    第三团布料又飞了过来,打开一看,上书曰求你啦
    卡妙直接把两团布冻成了一块冰坨子,往地上滚一圈糊上厚实的雪花直接朝那个探头探脑的鬼影砸了过去“你到底想干嘛”
    对方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雪,使劲摇头甩掉满身雪屑,望着卡妙的眼神委屈得好似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雪橇犬。被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陌生人这么看着,卡妙罕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神秘人再次掏出镰刀,但是没有攻击卡妙,而是飞快地在雪地上划拉出了一长串字符“辛慕尔被逮捕了,我带你去找她。”随即他眼神示意卡妙跟上自己,纵身一跃再次消失。
    卡妙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无论辛慕尔的情况如何,这个人势必知道很多重要情报,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走了。
    赶路途中能明显感觉到脚下的地势一路爬升,越来越陡峭。最后神秘人在一处陡立的峭壁前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看上去就像一座山峰被巨斧从中劈开,岩石带断裂得非常突兀,经年风吹霜冻使得灰黑色的岩石表面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壳。
    神秘人在冰壁上再次刻下了一行字“监狱建在悬崖上,这里是捷径。”
    卡妙盯着神秘人一言不发,现在他们的距离已经近到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紫色的金属铠甲上描绘着简洁的暗红色花纹,头盔防护面积很大,几乎将他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对茶褐色的眼珠。
    但还是一点活人气息都感知不到,如果这是针对自己的大脑制造出的幻想,说明背后的操纵者实力深不可测,卡妙自问实在无法轻易相信对方。
    神秘人意识到自己并不被信任,随手在冰壁上又刻下了一串文字“监狱里还有很多无辜的平民,他们都是被随意捏造罪名下狱的,请你帮帮他们,圣斗士。”
    “看来你对我的身份了如指掌”卡妙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那么作为交换,你是否应该报上姓名”
    神秘人沉默良久,最终在冰壁上刻下了这样的话“乌特迦,一个死不瞑目的幽灵,不值一提。”随着最后一笔完成,他的身躯忽然像肥皂泡一样变得透明,在卡妙的注视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事情发展有些超出卡妙的预期,过去外出执行任务时,不是没接触过非人类神秘生物,但是这一次似乎真的碰到了“活见鬼”,而不是活人作祟。
    算了,他人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怎么追问,还是上去看看吧。
    正当卡妙活动手腕准备攀岩的时候,身旁的雪地上忽然又出现了划痕,这一次笔画非常用力,几乎将掩埋在积雪下面的冻土都翻了出来。很快,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出现在地面上
    “请小心神的使者”
    百丈高崖之上,寒风刮得比在平地上厉害多了,足以把一群人像风筝那样轻松地吹上天,然后撕成碎片。
    我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坑坑洼洼的冰壁,双腿艰难地在仅有两脚宽的石头阶梯上挪动,有些地方甚至窄得连块肥皂都放不下,只能踮起脚尖提心吊胆地迈过去。安德烈亚斯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我的后背上,双臂环绕着我的肩膀和脖子,冻得颤动不已,但还是凭着生存本能死死抓着我的躯干不敢放手。
    耳边暴风雪的呼啸声听起来就像魔鬼的哭嚎,所以我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确保背上的人能听清楚“你确定是走这条路吗”
    “是这里”安德烈亚斯已经很尽力在拔高声音了,但词句还是让狂风刮得七零八落,“之前卫兵们也带我来过一次监狱,当时他们就是带我走的这条路”
    你确定他们不是在故意折腾你好让你打退堂鼓吗医生
    这时又一阵狂风吹来,方向和之前的截然相反,我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双手用力抠进冰层固定身形,以防滚下山崖这他娘的刮得什么妖风啊,还带前后左右随机切换的
    好不容易捱过这阵风,我再次开始了挪动,还得提醒一下挂在背上瑟瑟发抖那位“你可千万得抓紧了,要是乱动搞得我重心出错,咱俩就只能掉下去变番茄酱了”
    “我、我知道了”安德烈亚斯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
    其实我也没指望他那两条小细胳膊能挂得住,所以攀登前特意把我的雪地迷彩披风解开,将他整个人绑在我的身上。多一个人体重倒没啥,但是他身上还有个不能磕碰的医药箱,被他护在怀里压在脊梁骨上,箱子坚硬的边角硌得我怪难受的。
    熬过路况最差的一段,台阶总算宽敞些了,我松了口气解开披风把安德烈亚斯放下来,他整张脸已经冻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嘴唇发紫哆嗦个不停。我见状在掌心凝聚了一团小宇宙按在他的脑门上敷,几分钟后总算缓了过来有精力打量四周,然后眼睛一亮“这里离监狱的大门很近了”
    “那就走吧。”我示意他在前面带路,防止这小子反水把我踹下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说是很近,但还是顶着寒风走了十几分钟,我看看周围嶙峋的山石,忍不住问安德烈亚斯“你们把监狱建在这种地方,是不打算探监了吗也太难找了吧。”
    “是那样没错”他显然也很赞同我的话,“这个古老的监狱是最初搬迁到这里的阿斯加德遗民建造的,用来关押死囚。但是几千年过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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