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甜的,他没忍住又吃了一块,一边还不忘看一眼旁边的秘书。

    柏黎新看出他爸这一眼的意图,又一次笑出了声,强忍着笑意说道,“没事,这几块酥我担着,曾叔肯定不会跟我妈说的,是吧”

    曾秘书老神在在的转过了头,优哉游哉的拿起茶杯赏起墙上的画。

    他可什么都不知道,难得见这父子俩这么和乐融融的相处,他何必来当这棒槌呢,夫人又没给他装探视眼。

    柏黎新鲜少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跟老头子坐在一处喝茶吃点心的时候,自从他长大后,也很少再见到柏老先生这样温和甚至于略有些幼稚的样子了。

    他印象中的老头子,总是严肃的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瞧他哪哪都不好,恨不得拿针给自己长歪的儿子缝补缝补,成日里吹胡子瞪眼的,怎么都让人心烦的恨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几年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远离老头子,一年里偶尔再回去探望他妈几回,然而当他的愿望实现之后,他又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记忆中高大如阴影,喜欢拍板摆谱说一不二的柏董,其实也只是私下里好甜食的有些心口不一的普通父亲而已。

    柏黎新看着老头子有些斑白但不肯去焗染的鬓角,心里忍不住有些心酸的叹息一声。

    其实他爸也老了。

    这些年父子关系虽然看上去势如水火,但柏黎新心里也清楚,他爸还是在为他不断的让步,往后退着自己的底线。

    让他读了个跟自家产业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进了个新潮他却从未涉足的行业,找了个不着调的男朋友,在外头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回家,还为此常常顶撞他,直接摔门就离开了家。

    老头子呢,骂骂咧咧的,见到他就要迎头痛骂,但从未断过他一针一线,暗地里的扶持也一分不少,嘴上放着狠话,却也从来没有真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显得在商场上从来杀伐果决的柏董都有些窝囊。

    仔细回想一下,柏黎新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个东西。

    前天柏黎清来看他,一方面是知道他病了,顺带拿着东西来探望他,一方面是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想要跟他哥谈一下,其中,就有关于柏氏股份的事。

    “前两天,爸找来了律师,还叫上了我,在我的面前,修改了自己的遗嘱,他把自己的股份又多给了你百分之五,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柏黎清握着茶杯,静静的看着他哈欠打到一半突然凝固住了的大哥。

    “他知道你不想继承公司,但又怕你将来混不下去,还是没忍住给你多分了点分红股份,再加上各类名下产业,只要别作,上哪欠一屁股债,基本上可以无忧的混上一辈子了。”

    “我对这些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你知道的大哥,但是,我怕你将来后悔,”柏黎清少有的有些欲言又止,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前段时间,爸今年的体检报告才出来,他的肝脏越来越不好了。”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重的沉默中,良久,柏黎新才问道“医生怎么说”

    “他需要多休养少操心,饮食上要控制,不要再参加应酬了,但是有些难办到,事务太多,我有时候也没办法都兼顾到。”柏黎清实话实说了,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柏黎新半阖着眼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良久,眼睫微颤了颤,不咸不淡的道“我知道了。”

    那天等柏黎清走后,柏黎新先给他爸的秘书和韩姨都打了电话,大概的了解了下情况后,稍微有些放下心来,这才拨通了原本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拨出的电话。

    “喂,爸,是我。”

    作为儿子,他是有肆意的资本,但也有应该担的责任,一直让家人为了自己让步,算是个什么东西。

    “爸,我最近比较闲,要不,您在公司里找点活给我干呗”

    “咳咳咳”柏爸爸一口核桃酥呛进了嗓子眼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柏黎新这小子刚刚说的什么

    阿弥陀佛,他这是让哪路菩萨给点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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