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律师,你也不希望最后还要因为经济民事纠纷被起诉吧”

    我还我还还不行吗你快他妈闭嘴吧再说下去我就要被你气到归西了你到阎王殿去收你的应收账款吧

    白端端气吁吁地把猫交给了季临,她本身信奉及时行乐,存款就不多,此前又借了笔钱给徐志新,如今一看银行卡,只够还季临半套西装,于是先还了这部分的钱,这才终于回到家瘫到了大床上。

    她想起自己刚付完钱的银行余额,越想越气,而究其缘由,这一次至少全得怪宋连军,而宋连军为什么如此误会憎恶自己,那归根结底,还是拜杜心怡所赐。

    如今这场风波有惊无险,只是白端端却内心起伏不定,宋连军的话虽然情绪激动,但她已经能够拼凑还原出事情的细节。

    如今弄出这一摊子烂账,而因为宋连军行凶这件事,白端端明天还得抽空去做个笔录。

    杜心怡,又是杜心怡。

    想起这些烂事的始作俑者,白端端狠狠捏紧了拳头。

    向对方允诺办案结果、收受对方礼品、谈判落败后为了推卸责任又误导对方把黑锅全部扣给自己。

    她可真是行得很。

    这种事还能忍,自己就不叫白端端了。

    直到入睡前,白端端还愤怒暴躁地想着明天要怎么去律所收拾杜心怡,结果第二天,还没等自己动手,杜心怡倒是给了自己一份大礼

    “白端端,你这个案子怎么办的当事人员工代表实名去律协举报你私下索取和收受财物,并且还和对方代理律师勾结”

    宋连军大概在杜心怡的误导下对自己实在是恨意深刻,在行凶之前,已经向律协举报了自己。

    一大早,白端端刚到所里,就被林晖叫进了办公室,他拿着一份文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话,“能耐了你你要嫌给你的分成少,你和我说,去私底下问客户要钱行,退一万步,你就算去要了,那你也要要的让人家心甘情愿至少让人家不会举报你”

    林晖显然气坏了“我们朝晖成立到今天这么久,什么时候伸手问客户要过钱”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就开始往外拿钱,“你缺多少我给你500够不够1000你就缺那么点钱是买你的奢侈品买的连基本原则都不要了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现在出这种事,是不是我自己也该反省反省”

    白端端本来就憋着火,想和林晖好好告一状杜心怡的,结果迎接自己的却是林晖毫无信任劈头盖脸的怒骂。

    自然,她是可以解释的,然而白端端瞪着林晖桌上那只丑陋的动物雕塑,却只觉得心寒。

    白端端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她的字典里鲜少有“算了”这两个字,然而如今,她却只想算了。

    算了吧,林晖第一时间完全没有做任何调查,甚至没能听取自己的声音,没有和自己哪怕花费十分钟沟通一下,就已经先入为主在投诉举报面前认定自己确实做了那样的事了。

    信任的基础一旦龟裂,那解释只剩下苍白。

    然而白端端的默不作声,却被林晖理解成了默认,他愤怒地把一把人民币扔到了白端端身上“这次事情算了,律协那边我去运作,已经差不多搞定了,但我不希望这种事出现第二次”

    “运作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去运作你就让律协过来调查,查个一清二楚水落石出,看看我们朝晖到底是谁在私下收取客户钱物才好呢你不是喜欢营销吗这波不亏,足够让朝晖在整个a市法律圈里都扬名立万”

    林晖怒不可歇“白端端,我说了多少次,让你收收你的脾气你不能多学学杜心怡行,现在还不认错是不是还觉得这么理直气壮觉得四千块钱的购物卡是小事情”

    行,事到临头,在他眼里,杜心怡就天然是正确的,错的是自己,收钱的也一定是自己。

    “你刚说什么分成不够可以和你提”白端端终于忍无可忍,她抬起头,盯向林晖,“我没和你提过但你做的是什么你做的是无视,不仅没给我提过分成,你还把我的分成分给了什么事也没做过,就窝在我的案子里捣乱的杜心怡”

    “你怎么就这么对杜心怡有敌意杜心怡爸爸她小时候就去世了,但她这些人情世故也都懂,你爸还好好的健在,就是断了一只手,这些都不教你就由着你这烂脾气胡来”

    白端端是个暴脾气,但这些年来,对林晖也鲜少真正意义上的顶嘴,这里面不过是每次都感念着林晖当年对自己家的恩情,想着林晖以前那些完全不顾自我的付出,然而如今他如此提起自己的爸爸,用这种语气,白端端完全忍不住了。

    时间能改变太多东西了,林晖终于彻彻底底变成了另一个人,白端端完全陌生的人,当初那个那么骄傲,却为了帮助她愿意向客户跪下的林老师已经没有了。

    时间带走了一切。

    白端端闭上了眼,终于不再去想那些过往的恩情以忍让。

    她目眦欲裂,浑身气到发抖“林晖,你给我闭嘴”

    “不劳你费心,我爸把我教的很好,我白端端行的正坐得直,我是爱花钱,但我花的每一分钱,都问心无愧,都是自己赚的你以为我看得上几千块的购物卡那还不够我买一双鞋子你倒是应该问问杜心怡,她最近用这购物卡购物,有没有胖了几斤”

    事到如今,白端端也放开了“林晖,你是该反省反省,反省是不是给杜心怡躺赢偷别人分成的案子是不是太少了,导致她不满足把手伸向了客户的口袋”

    “从头到尾,这件事你除了骂我,你有去调查过吗你是个律师,举报投诉的内容就一定是真相别人的片面之词就一定是对的宋连军这个案子只有我和杜心怡经手了,在我和她之间,你几乎想也不想就选择了相信她。”

    林晖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的莽撞,然而上位者的威严和面子促使他没法立刻道歉,他只是继续抬高了声音“白端端你怎么和我说话的不能好好解释是不是不想干了”

    “对。”

    “林晖,你的恩我报完了。”

    “从你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把我从b市调回来开始,我就在忍了,你顾念杜心怡长着朝霞姐姐的脸对她照顾,我也忍了,但她就算有以假乱真的长相,连给朝霞姐姐提鞋也不配”

    林晖震怒“白端端你敢”

    白端端这次终于笑了出来,她看向林晖,满脸挑衅“对,我敢,老子现在不干了,去你妈的。”

    林晖厉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白端端本想直接转身就走,听了林晖这声气急败坏的喊叫,还真的站住了,她回头,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件事也忍了很久了,走之前一定要做了才能心里舒坦。”

    她就这样挺直脊背,走到了林晖的桌前,然后在林晖还没反应过来前,举起了他说上的动物雕塑,直接砸了个稀巴烂。

    白端端笑笑“太丑了,早就想砸了,真的受够了。”

    林晖完全没料到这种发展,不可置信地瞪向了白端端“这是我在日本买的,要8500”

    “我不是还有这个月工资你没发吗从我最后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吧。”白端端回头,“记得要现在扣,过了这个月,你想扣就找不到我的人了。”

    “还有,林老师,我以前一直憋着没说,你的审美,真的挺差的,以后别花这个冤枉钱买这种丑的出奇的雕塑了,放在办公桌上怪没档次的。”白端端声音淡淡的,她最后看了林晖一眼,“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林老师,后会有期。”

    白端端说完,撩了撩头发,昂起头,踩着十一厘米的高跟鞋,稳步走出了林晖的办公室。

    虽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淡然镇定,但这种时候,更是要抬头。

    自己刚才和林晖在办公室里争吵外加砸了他的一个雕塑,这动静实在太大,白端端一走出他办公室,其余同事也只知道两人闹的不太愉快,都聪明地选择没有过问,只当一切都没发生,低头工作。

    白端端抿着唇,径自走到座位上,拿出纸箱,就开始收拾东西,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走就走,连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杜心怡也坐在座位上,这写字楼办公室的隔音并不怎么样,她的座位离林晖的办公室近,恐怕不仅是动静,就是大概都听了个清楚。

    如今林晖在所里,杜心怡自然要维持人设的,她没如平日般横行霸道径自对白端端冷嘲热讽,她只是抬头看着白端端笑了笑,那笑容却带了得胜者般的得意和小人得志,充满了挑衅和恶意。

    白端端没理睬杜心怡,她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杜心怡大概觉得白端端是被林晖的态度打击到了,即便如今林晖还在办公室里,她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她起身,语气装的纯真无知道

    “啊呀,白律师,你怎么收拾东西啊是要走啊你这走,怎么不让大家弄个欢送晚会啊现在这么走,怎么就觉得是兵败遁走,走的怪灰溜溜的呢”

    杜心怡笑笑,还想继续奚落,只是白端端没给她机会。

    白端端放下自己的箱子,冷静地走到了杜心怡的面前,然后在杜心怡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抬手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把她的整张脸都打得歪到了一边。

    白端端本来就力大无穷,此刻又用了狠劲,这清脆响亮的两个耳光下去,杜心怡整张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连嘴角都磕出了点血丝。

    白端端放下手,也露出单纯天真的表情,声线甜甜地对杜心怡笑了笑“我白端端呢,能动手的事,从不动口,你想犯贱找抽,我还能不满足你吗心怡”

    她转身替杜心怡抽了一张餐巾纸“哎呀,好可怜哦,嘴角都出血了,脸都快肿的和猪头一样了,快擦擦吧,你可以要保护好脸哦,因为你就是这张脸才让林ar刮目相看呢。只是我看你不太经抽呢,不过你这个表情,是嫌还不够不够我这还有,应有尽有,耳光套餐对你用不限量哦。”

    杜心怡捂着脸,完全不敢置信“你你打人我要告你”

    白端端淡然地笑笑“你放心,我力度控制的很好呢,这个伤,撑死只能算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范畴,我都被人举报到律协了,我还怕这些何况你有证据证明我打了你吗我们朝晖办公区没有摄像头,在座的各位同事请问谁看到我刚才打杜心怡了吗”

    没有人抬头,这种纷争的时候,旁观者默不作声本就是最好的策略,更何况杜心怡平日在朝晖作威作福,压根不得人心,就算是吹捧她的那几个,也都是碍于形势,其实心里对她也是看不顺眼,嫉妒羡慕兼有,如今见白端端结结实实给了杜心怡两个大耳刮子,恐怕心里是幸灾乐祸,才不会这时候来当出头鸟。

    白端端环顾了一周办公区“你看,没人看到,人证物证都没有,杜心怡,一定是你平时走路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小心摔的呢。”白端端一边说着,一边还嫌杜心怡气不死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走路可要当心。”

    白端端说完,俯下身,凑近了杜心怡,压低了声音,轻柔地拍了拍她一张红肿的脸,声音却淡漠冰冷“下次遇到我,记得低着头夹紧尾巴,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她说完,才丢下完全被压制到屁也不敢放一个的杜心怡,转身抱起自己的纸箱,昂首挺胸径自走出了朝晖。

    或许自己因为林晖的恩情,把自己困在过去太久了,她应该挣脱枷锁,不再忍让,只做自己。在朝晖,看着它创立,陪着它成长壮大,虽然平时总是和林晖红着脸拍桌子争论案子的办理思路,但白端端忍受的那些大的委屈和艰辛,她从没有开口喊过,然而她甚至都不是个喜欢忍让的人。

    她没想过和林晖的结局是这样的,她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离开朝晖。

    然而或许,这种阵痛,也是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15字以上评论都送红包哒截至到明晚8点下章发出前

    和做警察的朋友确认了,笔录受害人确实可以第二天做

    另外讲真,林晖过去对端端的恩情真的还挺大的之后会讲

    赔钱梗终于解决了哈哈哈哈

    季ar真的,我没有真的要端端赔钱,我只是嘴贱,我委屈,我不服

    读者克拉小草的小剧场

    季临我和你是男女朋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假装镇定并无视来自白端端的死亡凝视

    季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俩明明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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