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蒙着眼睛,却不约而同面向前方高台的方向。

    那勾人的信香在紧张情绪下渐渐变得甜腻,演武场内的气氛逐渐躁动起来。

    唯有叶舒在极度紧张下,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晋望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火铳,声音里带了些哑意“够了。”

    “你与孤过来。”

    他随手将火铳往内侍手里一丢,拉着叶舒就往外走。

    晋望晾着满场的侍从俘虏,脚步急促,很快拉着叶舒回到寝宫。

    “你怎么”叶舒刚要询问,晋望忽然反手一推,重重将他压在门边。

    叶舒吃痛地皱眉,抬眼对上晋望隐隐发红的眸子。

    二人的呼吸顿时滚烫起来。

    或许是方才走得太急,叶舒的身体渐渐有些发热,耳垂旁的小痣也奇怪地泛起一阵酥痒,很想很想被人碰一碰。

    他偏过头,刚抬手想做什么,却被晋望擒住手腕,用力按在身侧。

    “别乱动。”晋望声音低哑,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没人受得了被自己标记过的坤君在外人面前放出信香。

    尤其是晋望这种性子。

    叶舒肩膀轻轻颤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擒住自己手腕的掌心仿佛变得滚烫,如一团火焰烧至心口。身体里仿佛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渴望被触摸,渴望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

    而且就要这个人。

    只能是这个人。

    陌生的感觉让叶舒十分不安,他挣扎一下,却没挣得开,难耐道“晋晋望”

    晋望眼神闪过一丝动容。

    怀中的青年眸中含着水汽,纤长的睫羽微颤,神情还带了点脆弱与无助。

    这也是装出来的

    自叶舒醒来后,晋望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他,可越是试探,越游移不定。

    明明多方证据都已证实是这个人,他仍觉得不像。

    怎么会是这个小迷糊。

    他为什么要背叛

    晋望为君多年,素来明白杀一儆百的道理,可唯有这个人

    是他在酷寒冬日的冷宫整夜抱着他给他取暖,是他宁愿遭受毒打也要替他抢来一碗热汤,是他在太医院外跪了三天三夜,请来太医救他性命。

    也是这个人,在分化期是撞入他怀中,低声哀求他相救。

    到底还是舍不得。

    晋望凑近了些,吐息喷洒在叶舒耳根,带着浓郁的烈酒信香,引得怀中身体阵阵战栗“叶祈安,孤问你最后一次。”

    “你当真没有背叛孤”

    他是坤君。

    坤君绝不可能在标记过自己的乾君信香下说谎。

    叶舒意识混沌,看着晋望的视线渐渐变得涣散,睫羽濡湿一片“没有。”

    “不是我”

    “真的不是”

    晋望长舒一口气。

    也罢,是真是假,先这么信着吧。

    留他一条性命,总能查出来。

    就算最后查出当真是他所为倒也并非毫无办法。

    一个连自己是否被标记都没发现的坤君,能成什么事

    晋望按捏着叶舒后颈,指腹轻轻拂过那枚朱砂小痣,低头吻上,信香顿时缓和许多。

    受到安抚,叶舒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脑袋一偏,靠在晋望肩头。

    晋望将他抱起来,快步走入内室,放到床榻上。

    “就知道欺负人。”叶舒阖着眼眸,低声呢喃,似乎已经意识不清,“昏君”

    晋望“”

    待到叶舒再次醒来,天已经快黑了。

    国君的龙榻柔软适中,十分舒适,但睡了近乎一整天还是让他有些腰酸背痛。

    叶舒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对上了一张俊美的脸。

    晋望坐在床边,正握着封折子批阅,见他醒来,偏头朝他勾了勾嘴角“爱卿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晋望问“先前发生过什么,爱卿都不记得了”

    叶舒还真不记得。

    他只记得晋望忽然将他从武场带回寝宫,期间似乎还继续审了他几句。

    再后来他怎么晕过去了

    叶舒思索许久,恍然大悟“你给我下药”

    “”

    叶舒越想越觉得可信,质问“中午吃的那些东西肯定有古怪,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晋望险些被他气笑,按了按眉心“对,孤给你下药了。”

    “是大内新研制出的秘药,服用后只可说真话,无法撒谎。”

    “想不想知道你都说了什么”

    晋望把折子往旁边小案上一丢,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舒。

    叶舒吞咽一下,强作镇定问“我我说什么了”

    晋望挑起他一缕发丝,似笑非笑“你骂了孤四十三次昏君,三十七次狗皇帝,还有二十五次”

    叶舒听得脸色煞白,颤声问“二十五次什么”

    “狗逼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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