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赣愣了一下,秦非凡壮的跟头牛似的,三年下来,连感冒都没有一次,他能出什么院
    吴赣正愣着,旁边老师无不羡慕道“还是老吴眼光好,当年就果断下手抢,得了这个好苗子这缺了半年课,回来成绩不仅没落下,还进步了”
    他“啧”了两声,显然是酸得很。
    吴赣这才反应过来,“是时越”
    “是他”拿着卷子的孙老师点头,“唉,批了这么些年卷子,就没遇上过比他还舒心的卷面就跟草稿纸上写好了誊上去似的”
    “别说半年没批了,还怪想得慌。”
    仿高考的批卷流程,名字那边当然是封死钉起来。
    但办公室里都是教了他们三年的老师,哪个班的、谁的卷子,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哪还用什么名字。
    吴赣愕然了好一阵儿,才翻着那卷子看
    公式字母都写得整整齐齐,整张卷面干净整洁,得分点一个不少,多余的内容几乎没有。
    这一张卷子,拿出去当参考答案,都有人信。
    别说他现在班上的学生,就是他教了这几十年书,能写出这样卷面的,都屈指可数。
    旁边的孙老师几次想把那一沓卷子拿回来,都被吴赣抓得紧紧的。
    被逼无奈,她拿着红笔在那卷面上敲了两下,扬了声提醒,“老吴,别稀罕了还批卷呢”
    办公室一阵哈哈大笑,吴赣也不尴尬,松了手也跟着笑,“都半年不见这样式的卷儿了,我多稀罕会儿咋了”
    办公室这些对话当然没传出去,但是学生们自有他们打听消息的手段。
    “哎哎,我猜咱班昨天考试成绩不错你看见没老吴走路都带风的。”
    “何止啊我刚走廊上撞见他,他竟然在笑笑啊谁还记得,他上次给笑脸是什么时候”
    “秦非凡你快快去问问自习作业,趁老吴心情好”
    和学校里这一片欢欣鼓舞不同,时家的气氛可就严肃多了。
    一家三口吃完中午饭,时越刚打算顺手把碗收了,就被连晓琴按住了手、一叠声地往屋里赶,“你才出院几天快回你屋休息去别累病了”
    时越无奈“妈这都快一个月了、我早好了。再说,刷个碗,这有什么累的”
    连晓琴选择性无视了时越的话,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去去、回你屋去”
    转头对着时建生可就没这么好的态度了,“坐那干什么大爷呢就知道吃”
    要是平常,时越还坚持一下。不过,今天他倒是看出来他爸妈有话要说,倒也没再坚持。冲他爸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笑脸,一溜烟就往自己屋儿跑。
    时爸和儿子挤眉弄眼完,倒也不在意老婆这凶巴巴的语气,笑呵呵地把餐桌上剩的几个碗叠一叠摞起来,端着往厨房去了。
    哗啦啦地流水声在厨房响起来,接着水声遮掩,连晓琴开了口“越越他班主任昨天打电话了”
    时建生惊讶,“你怎么没和我说”
    提起这个来,连晓琴就来气,“谁一回来倒头就睡,一睡就睡到中午饭,踹都踹不醒”
    时建生尴尬蹭了蹭手上的水,嘟囔了句“太累了”,又转移话题,“他班主任说什么了越越闯祸了不能吧还是越越在学校不适应”
    连晓琴没让他他继续瞎猜下去,接着道“他们考试了。”
    时建生“嗯”了一声等下文,连晓琴急得踢他,“我说他们考试了”
    “嗯嗯嗯。”时建生点点头,不明所以,“我听见了,他们高三是该考试啊”
    高三生考试,有什么好新鲜的。
    连晓琴简直被他这粗神经气死了,把碗一摔,好一顿解释其中的利害,终于让时建生明白了这事儿的严重性。
    “嗯这个”
    时建生下意识地掏烟,在嘴巴上叼了好一阵儿,有点迟疑,“我觉得你是不是把越越看得太脆弱了”
    “这事儿,他自个儿心里应该有数,不就是考砸一次么谁没考砸过”
    连晓琴拿眼刀刮他,“你倒是说啊咱越越哪次砸过”
    时建生讪讪摸了摸鼻子,努力回忆了一阵,“他小三的时候,好像有次期中考试,高烧”
    连晓琴冷哼,“还是第一不过是并列兴兴他妈因为兴兴那个并列,在小区说了两个多月”
    时建生“哦”了一声,脸上忍不住露出些“不愧是我儿子”的自豪。
    这一点都不把她的话放心上的表现,气得连晓琴动手拧他,“你倒是给我上点心啊”
    “哎哎、哎,我上心、上心这不是想办法么”
    时建生叼着烟好一阵思索,最后还是
    “我还是觉得,越越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受打击。”
    “成绩下去,就补一补嘛学习啊,越越就没不行过”
    “我把房子挂到中介,这几天也有好几个人来问了”
    “再等等看看,要是越越觉得跟不上,你上次说的那个补习班再过去也来得及”
    “我打听过了,这些机构,人家都是要看以前考试成绩的,然后再那叫什么对、对症下药,对着这个成绩,给你选老师”
    “你啊,就是太急了有些事儿、得慢慢、慢慢来唉老婆你怎么又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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