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更加慌乱。

    莫名的,文昌伯有了一种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开始向着他不希望看到的发展而去的不祥预感

    定了定神,文昌伯心一横,拱手说道“王爷容禀,其实小子并未生什么病,而是因着性情太过顽劣,又忤逆不孝,屡次顶撞长辈,臣为了管教他,才将他关在此处。没想到他冥顽不灵,至今不肯悔改,臣、臣实在无法,又怕放他出去惹出祸事来,便只得对外称其染了重病”

    慕廷渊知道文昌伯不会说实话,但此刻听到他的狡辩之词,犹自忍不住的怒火中烧,冷声打断道“王妃到底为人如何,本王再清楚不过,王妃的病又是因何缘故,本王也心知肚明。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本王暂不与你计较。大婚在即,本王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想听到半句有损王妃名誉之言。文昌伯,本王的话你可明白”

    文昌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慕廷渊这么说,显然是已从容君若那里得知了容君若生病的真相,这让他感到十分的耻辱和愤怒,对容君若更是越发的恼怒,而慕廷渊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语气,也让他感受到莫大的屈辱。

    再怎么样,他也是容君若的父亲,是慕廷渊的岳父,慕廷渊却对自己没有一丝客气也就罢了,竟还于众目睽睽之下,当着阖府下人的面冷声斥责警告于他。

    文昌伯脸色难看的厉害,然而慕廷渊与传言中所说目中无人桀骜不驯一般无二的态度,却让他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生怕激怒了慕廷渊,发起性子来,还不知会干出什么,只得强忍下来,咬牙道“臣,明白。”

    慕廷渊知道文昌伯必定心中不服,但他也不再乎,见文昌伯应下了,便没了耐性再应付他,转身就回了小院里。

    文昌伯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声,脸色一片铁青。

    回到内室,王太医正在给容君若起针。

    “怎么样”慕廷渊上前问道。

    容君若微微笑了笑,道“王太医医术高超,只施过这一次针,就感觉头脑轻松了许多。”

    “那就好。”见医治有效,慕廷渊也很高兴,又对王太医道“那就麻烦王太医些日子了,本王会每日派人接送王太医,不会让王太医太过辛劳。”

    “王爷客气了,这是老臣的本分。”王太医笑呵呵的说道,心里却想着,卫王竟如此重视这还未过门的王妃,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

    天色不早了,慕廷渊也不能留宿文昌伯府,虽是不舍,但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只是,他虽然警告了文昌伯一番,但到底还是难以彻底安心。

    便对容君若道“我将肇庆留给你,他是我的贴身侍卫,有什么事你吩咐他就是。”

    随后将肇庆叫到跟前,嘱咐道“以后你就跟着王妃,好好护着王妃,别让别人欺负了王妃,听到了吗”

    肇庆木着一张脸,沉声应道“是。”

    容君若没想到慕廷渊还要留人给自己,下意识地就想拒绝,慕廷渊却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先开口道“肇庆武艺不错,有他守着你,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能来打扰,我也能放心了。”

    慕廷渊心意已决,容君若知道自己推拒怕是也无用,便只得都随他了意思。

    而后想起了什么,对慕廷渊问道“王爷身上的伤可好些了吗”

    容君若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应是之前同人打听过自己,现在还这么关心自己,慕廷渊感觉心里热乎乎的,但又不想容君若为自己担心,便微微笑道“已经好多了,只是皮肉伤而已,不算什么时辰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容君若却没有被他应付过去,微微蹙眉,不赞同地道“既是好多了,便是还没有完全好还请王爷以身体为重好生休养,莫要再为草民奔波,不然草民实在心中难安。”他说着,还站起身要向慕廷渊行礼。

    慕廷渊忙去扶他,可这次容君若却异常坚持,慕廷渊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痛他,只得无奈妥协道“好好,都听你的,我会好好养伤的”心里却打算着,大不了晚上再偷偷来就是。

    然而才这么想完,就听容君若又道“王爷晚上也要好好休息。”

    慕廷渊神色一僵。

    容君若这时已直起身,微微一笑,道“希望下一次见到王爷,王爷的伤已经痊愈,草民也能安心了。”

    慕廷渊顿时被容君若的笑容晃花了眼,哪里还想得到其他,自是不住点头,无有不从。

    容君若亲自送慕廷渊出门,门外文昌伯等人还在候着,见两人并肩而出,不禁面色各异,和其他人相比,容君茂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慕廷渊一个都没理会,出了门后回身对容君若道“不用送我了,回去歇着吧,明、过一阵子我再来看你。”

    “好。”容君若笑着点点头。

    慕廷渊实在没忍住,借着袖子的遮掩,捏了捏容君若的手心,随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容君若不妨他突然这般,回过神来时,慕廷渊已经放了手转身离开了。感觉到掌心残留的触感,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悄然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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