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岂不就是个没良心的混蛋了

    “轩哥,其实谢陵对我很好,一直以来都是我任性妄为,”沈执用下巴蹭了蹭沈墨轩的肩膀,闷声闷气道“我不是个好孩子,让你们失望了。”

    沈墨轩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难言之隐,我也不逼你。可谢陵是真地很喜欢你,阿执,你莫要一错再错。”

    沈执长这么大,元祁教给他的道理,无非就是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以及不择手段,从来没有引他走过正途。

    在他人生最早的六个年头里,耳濡目染学了很多卑鄙无耻的东西,他根本分不清楚是非黑白,也不知道何为对错,唯元祁之命是从。几乎是在棍棒反复锤楚下长大的。

    也是到了后来,谢陵才告诉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一步步将他往正途上引,沈执也曾经痴心妄想,觉得自己长大了,出息了,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了,他不止一次地挣扎过,可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凄楚黑暗的六年之后,又迎来了更加痛苦的三年,早知会深陷于此,不如从未见过光明。

    沈墨轩将几人送至府门口,元瑾借酒劲儿,单手搭在沈执肩头,笑道“有劳沈公子扶本王上马车。”

    沈执心里极厌恶,还未多言,谢陵从旁将元瑾的手臂推开,笑道“殿下怕是醉糊涂了罢,这里可没有什么沈公子。”

    他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微微弯腰,打横将沈执抱了起来,笑吟吟道“我家弟弟金贵娇气得很,不是旁人随随便便就能使唤的。”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直接将沈执抱上了马车。

    回府的路上,沈执倒是一反常态地沉默,缩在角落里坐着,怀里抱着小包袱,乍一看,倒像是离家出走,又被抓回来的小逃妻。

    谢陵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地闭目养神,也不知道马车行了多久,沈执突然问他“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是个极卑劣无耻混蛋,做事无所不用其极,品行低劣还恶迹斑斑的畜牲,你会弃了我吗”

    “怎么这么问”

    “你就回答我,你会怎么做,弃了我,还是杀了我”沈执眼睛睁得很大,神色极认真,看起来不像说笑。

    谢陵略一思忖,伸手一按他的脑袋,淡淡笑道“你三年前就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我不也一样带你回家了”

    “那那就是说,在哥哥心里,无论我成了什么样子,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沈执抱紧包袱,内心极度挣扎,想在元祁和谢陵之间作出一个选择,于是很紧张地询问,“哥哥,是这样么”

    谢陵微微蹙眉,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眸子满是审视和探究的意味,沈执手心冒出一层冷汗,暗想自己又痴心妄想了。

    在谢陵心里,三年前自己就是个卑劣无耻的畜牲了,他又怎么可能永远护着自己。

    “你喊我哥哥一日,我偏护你一日。”

    沈执心里大感失落,换而言之,一旦谢陵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此前种种皆不算数了。他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了。

    回到府上,他亦是没有精神,随便洗漱一番便上了床,背对着谢陵躺着。

    谢陵从后面推他一把,含笑道“做什么不是疼得厉害么,来,把衣服脱了,哥哥帮你上点药。”

    沈执大惊失色,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往墙角缩,一边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不要上药,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你身上哪块地方我没见过,这么怕羞的话,当初在官道口,狱卒让你跪,你便跪,面子里子全不要了,当时也没见你羞一羞。”

    谢陵身子一倾,双膝压在床板上,左手按在沈执身后的墙面,另外一只手捏正他的下巴,好笑道“我来瞧瞧,沈公子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沈执老脸通红,咬着牙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出糗现在大家都误会了,你开心了罢”

    “我有什么可开心的,你我本就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在外头丢人现眼,难道我的脸面上就好看了”谢陵如是道,松开捏他下巴的手,转去拧他的耳垂,叹道“这有的人吧,不好好珍惜自己,还总想向别人讨宠。你当初在元祁面前,也是一边喊他哥哥,一边如此讨宠的么”

    自然不是,沈执平生最害怕元祁,光听见他说话,浑身都抖,怎么可能去跟他讨什么宠,他觉得谢陵此番是在试探,遂哼了一声。

    谢陵好笑道“怕是当年痴心错付了,难以启齿罢了。”

    “你又不曾爱过一个人,怎么能推断出我痴心错付了”沈执不服气道。

    “你怎知我没有心爱之人”谢陵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也许,我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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