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啊沈公子,你说你当年到底图个什么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沈执像霜打的茄子,脑子里嗡嗡的,感觉像是飘在一层浮沫里,向来情爱这种东西误人子弟,谁碰谁伤心断肠。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也不明白自己沦落至此,有什么资格同谢陵讲条件,又哪里来的皮脸,奢求谢陵能善待自己。

    谢陵却当他是死不悔改,又冷笑道“不承认是么那我现在就派人出去查,你生得如此模样,旁人见一眼,怕是要终生难忘。”

    沈执一听,立马慌神了。以谢陵的本事,真要去查,定然能查得水落石出,万一被他发现,自己私底下同元祁见面,当真是要他狗命了

    脑中思绪万千,其实不过一瞬之间,他闭着眼睛大叫“是我偷的是我趁哥哥出门办事,偷了哥哥的银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来世再当亲人罢”

    不知为何,谢陵的胸口忽然堵了起来,他想起先前沈执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大过年的还挨打,爹娘知道了,定然心疼死了。

    可沈执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谢陵起身,走至桌前喝了口凉茶,渐渐平息了怒火,再转身时,就见沈执身下一滩水滞。他微微一愣,半蹲下来钳住他的下巴。

    沈执双目紧闭,死咬着嘴唇,似乎想把眼泪憋回去,眼角可怜地洇红一片,谢陵淡淡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的”

    “男人就不能哭了谁规定的哪条律法明文规定男人不能流眼泪了”沈执梗着脖颈叫嚣,很快又心虚地沉了声,“为什么没有人疼疼我”

    谢陵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沈执崩溃地哽咽道“我说,为什么没人疼疼我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什么别人风光恣意,我就像块烂泥凭什么别人兄友弟恭,我就像是打垃圾堆里捡来的大过年的,我只是想吃顿热腾腾的年夜饭,犯他娘的哪门子王法了”

    “我同良王殿下有要事相商,你若乖乖在房里等着,岂会惹这一出闹了一整晚,我不累么”

    “良王自己没哥哥吗他说有要紧事,你就眼巴巴地去了那改明个他要娶媳妇儿了,你是不是还要给他操持”沈执觉得自己这个闷气生得好没道理,既幼稚,又欠揍,倒吊着说话,头晕恶心,直想吐,可胃里空空的,怎么都吐不出来。憋着股酸劲儿,“我看你就是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伸手抚摸着沈执的脸,谢陵笑道“我从不撒谎。”

    沈执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了,脑子嗡嗡作响,觉得这句话好不真实,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整个人放空了。

    谢陵这回总算是知道沈执大半夜发什么疯了,估计就是在府里等着急了,又困又饿,所以才急眼了,他本来就任性妄为,谢陵也见怪不怪,甚至觉得哪天沈执安分老实了,那才是祖宗坟头冒青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可他偷银子却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抽屉里的红信封上还有两只黑乎乎的爪印,谢陵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沈执吃着烤花生,胆大包天地翻他抽屉。

    不过,这也没什么,原本就是给他的压岁钱。大过年的,谁不想宠宠枕边人。

    “说说看罢,私自出府,盗窃,顶撞兄长,这账怎么算”

    沈执嗷嗷叫“还能怎么算有种你就弄死我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当朝中书令都是怎么虐待亲弟的”

    他嘴硬,但心里怕得要命,恨不得学地痞无赖,抱着谢陵的腿,死乞白赖地哭求讨饶。

    但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不要脸。

    谢陵竟然笑出声来“要不然这样罢,上次没尽兴,害我发病吐血,这次连本带利讨回来,不过分罢”

    “我觉得不行”沈执一想到自己被人吊起来搞,浑身都颤个不停,这种姿势不疼死才活见鬼了,当即拒绝道“我不要做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饶了我”

    谢陵不肯再理他了,转身就走,屋里静悄悄的,沈执默默流泪,感觉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交代于此了,他头昏眼花的,整个人跟吊死鬼似的。

    待谢陵端着饭菜回来时,就见沈执面如死灰,一副痛断肝肠,随时随刻都要驾鹤西去的惨状,既好笑,又可怜。

    当即忍不住道“行了,我饶你了,真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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