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之后呢元祁会放过谢陵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的。如此一来,自己不又成了一颗棋子,还是可以反复利用的那种。

    沈执暗暗叹了口气,嘴里叼着根草,嚼着草根。只觉得自己脚下踩着一条无妄之路。

    一直到晚上霜七突然过来,说什么谢陵让他过去一趟。

    沈执睡得迷迷糊糊,又饥肠辘辘,寻到霜七说的房间,推门就进。眼前一片白雾蒙蒙的。满屋子都是潮湿的水汽。

    一架屏风将房间隔开,隐隐可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在上面,沈执瞬间清醒,蹑手蹑脚地行过去,扒着屏风偷看。

    就见谢陵泡在暖汤里,背对着他,头发湿漉漉的,水光一映,引人遐想。

    沈执从前见过他的身子,十分赏心悦目,是以现在报着欣赏的目光望去。

    可让他失望了。

    谢陵的后背不再同以前一般白皙如玉,反而横七竖八添了很多伤痕,鞭伤,棍伤,刀伤,纵横交错,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有些疤痕都褪了几次,已经暗沉下来。

    不用说,沈执也知这些伤都是三年前,谢陵蹲诏狱,元祁授意,让底下的人“多加照顾”。

    以前没见到,不觉得有什么,现如今亲眼见了,心里不由自主酸涩起来。

    沈执咬着手指头,将脸埋在屏风上。

    谢陵听见动静,未见其人,只淡淡吩咐“去拿澡豆过来。”

    沈执捂着脸满屋子寻澡豆,好不容易才在池边寻到了,他伸手递过去“呐,澡豆”

    “你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无礼么”谢陵游了过来,后背贴着汉白玉石壁,“看来沈公子连当奴才最基本的概念都没有。”

    沈执暗暗叹气,跪下道“你找我来做什么的”

    “帮我搓澡。”谢陵看了他一眼,“不算为难你罢。”

    倒是不为难人,就是有些难为情。沈执断袖多年,长这么大,最亲近的人便是谢陵了。

    仗着自己是他“弟弟”的份上,没少对他动手动脚。眼下居然有此等美差,当然欣然答应。

    取了澡豆先搓出白沫,再捞过谢陵的胳膊,往上揉搓。

    他腹中饥饿难耐,只好多看看谢陵的身体饱腹,越看越馋,想起了香喷喷的大肉包子,白斩鸡,白嫩嫩滑溜溜的豆腐花,还有笋片炒肉

    沈执一边给他搓澡,一边想着吃的,不知不觉,口水顺着下巴流了出来,谢陵一愣,抬眸望他,见他一副痴迷色胚样。

    抬手掬了捧水泼他脸色,厉呵道“你在馋什么混账东西”

    沈执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垂头未言。谢陵当他是馋自己的身子,面色阴沉下来,手指着屏风道“去取条手巾来。”

    “哦,”沈执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走过去随手扯了条手巾,刚要折身回来,谁曾想水汽湿潮,地上太滑,噗通一下掉进了暖池里。

    “我不会游泳啊,救命,救命啊”沈执在水里扑腾,溅得水花哪里都是,连头都快沉入水底了。

    谢陵蹙眉,冷眼旁观,后来实在瞧不过去,游过去伸手一拽他的衣领。快被溺得翻白眼的沈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蛇一样地缠绕上来。

    两臂环住谢陵的脖颈,两腿夹住他的纤腰,受到天大惊吓似的,把脸埋他颈窝,哼哼道“哥哥,我怕。”

    谢陵低骂“你怕什么这水有你腰高么还不快滚下来”说着,一掌将人推开。

    沈执往后一仰,又噗通落入水里,好不容易探出头来,一面剧烈地咳嗽,一面往谢陵身侧游。

    “哥哥,我怕水的,你那边好像浅一点。”

    “并没有。”谢陵很无情地拒绝,“水都被你弄脏了。”

    这句话其实很伤人,但沈执现如今没得选,只好将坏话当好话听,他见谢陵很厌恶自己的样子,于是便停住了。

    谢陵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往沈执的方向游去。

    沈执缩着脖颈往水里一泡,暗暗搓着澡,两人面对面洗澡,一个不着寸缕,一个穿得严严实实。

    谢陵觉得很别扭,于是便道“你是在洗澡”

    “嗯啊,你不是嫌我脏吗,那我洗洗干净。”

    “谁让你在此洗澡的”谢陵顿了一下,又道“为什么洗澡不脱衣服”

    沈执纳闷道“谢公子,你这个人很奇怪,一面嫌我脏,不让我洗,一面又怪我不脱衣服。那我脱咯”

    他说着,解开束腰,把衣服团成一团,往岸上一丢。

    谢陵却觉得更加别扭了,须臾,才道“你最好能将里外都洗干净,别只洗个表面。”

    里外

    沈执愣了愣,不由老脸一红,悻悻然道“不不用了罢,我没有在外人面前那个的癖好。”

    “对你而言,我终究是个外人么”

    沈执啧舌,万分郁闷道“那对你而言,我也是外人啊,否则为何你是主,我是奴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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