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见家长去了? (2/2)
他视谢陵为心目中唯一的神明,舍不得弄脏他身上的白衫,连行那种共赴巫山的妙事,也谨慎小心,每每情浓时,才恍恍惚惚勾着谢陵的脖颈,喊他“哥哥”。
只这么一句哥哥,远比世间万种催情的媚药更勾人心魄。
谢陵发狠地啃咬着沈执的肩胛,一手握住他的腰肢,恨不得将他整个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如此一来,除非死别,二人永不分离。
自从去顾府拜访过哑姐之后,顾青辞待沈执更加热络了,得空就来巡防营寻沈执,将哑姐亲手做的茶点拿给沈执吃,有时还会送些驱蚊的香囊之类,但是沈执没敢收。
谢陵早些时候说,要将奸污案闹大,沈执估摸着最多能逼良王自砍羽翼,万万没想到谢陵做事那么绝。
直接让人编了戏文,成天在茶馆里,酒楼里,还有一些市井之地流传,传着传着就传成了“良王殿下糟践了无辜民女还害其自缢”。
起先元瑾千方百计地压制,结果不成想,事情越演越大,终是闹开了,大街小巷都在疯传,再想出面解决,已经来不及了。
消息传入皇宫时,元祁正从皇后宫中出来,听了满耳朵的枕边风,虽未放至心上,但终归是火上浇油了。听闻元瑾跪在勤政殿内,抬腿便去了。
才进殿门,先一脚将人踹倒,指着元瑾的鼻子呵斥“蠢货”
元瑾胆战心惊了好几天,一直没能将消息压下来,成日在府里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宫里请罪,结果话都未说,直接挨了一脚。当即就红了眼眶,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着元祁的腿哭道“皇兄,臣弟知错了,这事当真不是臣弟所为臣弟已经将府中谋事杀了,可还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现在该怎么办”
“愚蠢事情才刚出来时,你不闻不问,现在都闹开了,才想起来补救,有什么用旁人只会觉得你作贼心虚,再找替罪羊堵你的错处”
元祁恨铁不成钢,实在想不通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弟弟,怎么就这么笨,同样是一胎所生,沈执怎么就那么机灵。
难不成真是验证了此前那句“娇生惯养的孩子,长大了不会有出息。”
他现在气得直想将人绑起来狠捶,可见元瑾跪着苦苦哀求,又觉得心疼,须臾烦躁地呵斥一句“住嘴哭什么哭,把眼泪憋回去”
元瑾吓得脸色苍白,当真不敢再多言,肩膀瑟缩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元祁敛眸盯了他片刻,转身唤来夏司,低声嘱咐了几句,末了,才冷笑“不成器的蠢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的份上,今日朕饶不了你”
元瑾当即大气都不敢出,元祁摆了摆手道“滚去内殿跪着,回头朕再同你算账。”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抬手捏着绞痛的眉心。命人传唤沈墨轩。
没过多久,沈墨轩赶来,元祁缓和了语气道“朕急召你入宫,你可知所为何事”
沈墨轩面色平静,拱手道“回皇上,臣不知。”
元祁眸色一深,略有薄怒,可一想起来需要沈墨轩从中斡旋,遂按捺住火气“阿瑾这次是受人牵连,错不在他。如今犯事的人被沈执军法处置了,其父也被阿瑾下令诛杀,外界的流言蜚语该止一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太常寺,竟然没一个人敢上奏,都是干什么吃的荒唐”
沈墨轩估摸着皇上急诏自己入宫,怕是想让他将此事揽过去,如此一来,元瑾便能顺利抽身了,回头再有何事,全归在太常寺头上。
因此,婉言谢绝道“皇上,此事并非是臣不上报,当真是不知情。那受害人是个平头老百姓,去衙门击鼓鸣冤,当场被衙差赶走,无可奈何之下,才找至巡防营,就想求个公道。”
顿了顿,沈墨轩正色道“衙门管不了的事情,大理寺可管,大理寺处理不了的事情,才该太常寺接手。可臣见此事,根本不是处理不了,而是有人仗势欺人,不想公开审理。至于为何突然闹大,可能是老百姓心中苦闷,正好借这个由头闹开了。”
元祁焉能不知其中厉害,若是民心都散了,何谈什么朝纲。他原是想磨练元瑾,才将人送去巡防营,没想到竟然养了那么多仗势欺人的狗辈,如此落人口实,让天下人怎么非议
更觉得阿瑾不堪重用,但到底是亲手教养大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亲眼看着元瑾受人非议。
如此,元祁便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日内必须将所有的流言蜚语压制下来”
沈墨轩微微蹙眉,只好拱手应是。
元瑾在内殿跪着,听得心惊胆战,待沈墨轩一走,元祁才缓步踏进内殿,将一摞奏折狠狠往他身上一砸,怒骂“你好好看看,这些全是御史台弹劾你的奏折你要怎么扛”
“皇兄,臣弟真的知错了,求皇兄宽宥”元瑾被劈头盖脸砸了一顿,也不敢言痛,跪行过去抱着元祁的腿,哽咽道“皇兄,阿瑾是无辜受人牵连的,定然是沈执从中作梗,想要挑拨皇兄和臣弟之间的关系。臣弟对皇兄之心日月可表,绝无二心”
元祁冷眼盯着脚下的弟弟,心里忽然涌起几丝厌烦,又想起上回元瑾被自己狠抽了一顿鞭子,疼得趴在床上,足足七八天才好。
他身体自小就差,根本不经打的,况且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难道要为了这么点事,把他活活打死不成
一时又不忍心责打,只是半蹲下来,单手钳着元瑾的下巴,淡淡道“阿瑾,事不过三,你已经输了两次了,春闱泄题案,奸污民女案,你都落入下风,受人诟病。你还想再输给沈执几次”
元瑾被他这种轻飘飘的语气吓到了,俊脸被钳得通红,呜咽着道“皇兄再给臣弟一次机会,臣弟这次一定赢过沈执,臣弟发誓”
“若是你又输了呢怎么办”
“若臣弟输了,那就那就”元瑾惊慌失措起来,浑身都在发颤。
元祁道“那就把沈执受过的刑,减半受一遍,可好”
元瑾瞬间崩溃了,扑过去抱紧元祁的手臂,疯狂摇头“皇兄,不要,皇兄臣弟错了,臣弟真的错了,皇兄,呜呜呜,皇兄,不要,皇兄”
“阿瑾,你要记住了,朕是你的皇兄不错,但朕是天下之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坏事者同罪”元祁说罢,轻轻拍了拍元瑾的头,低声道“回去罢,跪了这么久,膝盖要跪坏了,这阵子你都不准出府,待外头消停了,你再出来罢。”
元瑾踉踉跄跄的起身,擦了擦眼泪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眸,睁着一双同沈执很像的眸子问他“皇兄,如果有一天,臣弟真的受人冤枉,闯下了弥天大祸,皇兄会会杀了臣弟么”
元祁眸色阴郁,敛眸盯了他片刻,须臾才摇头“不会,你终是朕最疼爱的弟弟。”
元瑾当即大松口气,转身出宫去了。
沈执吃人嘴短,天天吃顾青辞送的东西,再厚的脸皮也遭不住了,下值之后,特意绕到桃馨斋,买了几包新出笼的点心,也不知道顾家姐姐喜欢吃什么,就见样都买了一点。
他如今是有俸禄的,并不是吃白饭的软蛋,而且谢陵还给他零花钱,每个月都给一千两银子,沈执平时也花不了几个钱,都存在钱盒子里攒嫁妆。
偶尔还跟谢陵撒撒娇,问他要金叶子,谢陵也惯着他,说给就给,半点也不含糊。
正提着点心骑马往顾家去,迎面就遇见了沈府的马车,看方向应该才从宫里出来,马夫认得沈执,赶紧扯紧了马缰绳,回头低声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车帘就被人挑开,沈墨轩探了个头笑问道“阿执才下值么提着点心去哪儿风流啊”
沈执笑道“去一个同僚家,轩哥,你也认得他的,姓顾,现任户部侍郎,还是我哥的一个门生。”
顿了顿,他估摸着沈墨轩是为了元瑾那事才入的宫,想了想,凑近身去,压低声道“轩哥,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你有什么难处,你同我说,沈家爹娘远在江州,江姐姐也不在京城,我肯定是要帮衬着你的。”
沈墨轩同样低声道“还不就是良王殿下那事儿,直接越过衙门,越过大理寺,推到我身上了,要我三日内平息京城的风波。”
沈执一猜就中,闻言便道“的确有够为难人的,听说良王把那谋士杀了,也够蠢的,现在好了,死无对证,奇也怪哉,第一次遇见这么蠢的对手,是得好好珍惜。”
沈墨轩听他说话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定然是谢陵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怎么可能闹得满城风雨。
沈执又道“轩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沈墨轩道“自然是按着太常寺的办案流程走,关我甚事,我是人在府中坐,事儿从天上来,办得好了,不见得加官进爵,办不好了,抓我顶罪,皇上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执听了,暗骂元祁不要脸,为了袒护元瑾,简直没有任何底线了,想了想,又悄咪咪地同沈墨轩道“轩哥,此事包在我身上了,回头我跟我哥说一声,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头上。”
如此,二人才在闹市分别。
顾家姐姐虽然不会说话,但做得一手好菜,人还很热情,拉着沈执要给他量尺寸,亲手裁身新衣裳。
沈执哪好意思,当即婉言谢绝了。等吃饱喝足了,顾青辞送他到门口,小巷子口昏沉沉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顾兄,你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天黑路滑,回去小心点,别摔着了。”
顾青辞点头,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执的错觉,他骑在马上,回眸一瞧,见顾青辞的眉眼处有几分谢陵年少时的神韵。
再仔细一瞧,好像又没有,一时有些愣住。
直到顾青辞将一盏灯笼递过来,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罢,我夜路走惯了,又不怕摔”
说完,扯着马缰绳调头就走。
待回到府上时,管家说谢陵早就回来了,正在红莲香榭呢。
沈执胆战心惊的翻身下马,悄悄拢了拢腿,感觉今晚又可以跪在床上了。于是将马缰绳随手丢到下人手里,抬步便回了红莲香榭。
人才一进门,就被人一手揽住了腰,嘴巴也被捂住了,沈执知晓对方是谢陵,假模假样地挣扎了一下。
估摸着谢陵想跟他玩点花样,于是装作一副冰清玉洁,誓死捍卫贞操的良家妇女。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谢陵在他耳畔吐了口热气,勾唇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啊,这么晚才回来,家中兄长干什么吃的,连弟弟都管不住么”
沈执呜呜两声,被谢陵圈在怀里动都动不了,又听他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兄长太忙了,忽略你了,是也不是”说着,松开了捂着沈执嘴巴的手。
沈执道“我哥哥忙起来六亲不认,我算个啥,充其量就是个漂亮摆设,他兴趣来了就抱一抱,没兴趣了吃干抹净就走人,哼。”
谢陵哈哈大笑,忽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手一松,沈执就跟条鱼儿似的,在床上滚了几圈,抬眸眼巴巴地望着他。
“既然你哥哥冷落你,那你不如跟着我吧,从此以后,吃香喝辣,独宠你一个”谢陵单膝压在床沿,伸手钳住沈执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眯,露出点宠溺的意思,“怎么样小公子”
“那你快点,我哥哥很快就下值了,他是当朝中书令大人,权倾朝野,跺一跺脚,整个朝堂抖三抖,当心他抓到你,活剥了你。”沈执顺着他的话风继续往下演,膝盖分得很开,臀腿压在脚心上,脸上飞扬起得意的神采,特别勾人。
谢陵喜欢他这副张扬轻狂的样子,一手扯开衣领,偏了偏头,脖颈上的筋骨咔擦咔擦的响,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沈执吞咽着口水,继续威胁道“我劝你对我温柔一点,如果把我弄坏了,我哥哥可是会很生气的我是他最最最疼爱的小朋友,最疼爱的小朋友哦啊”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再说一次。”谢陵两手将人托了起来,然后狠狠往自己身上一按,沈执就跟平时坐椅子一样,瞬间到底了,仅仅一瞬间,脑子轰隆一声,大张着嘴失声尖叫起来,眼眶瞬间红了。
大喘着气伏在谢陵肩头,好半天才呜咽道“你坏哪有你这样的你不是读书人么,为什么一点都不矜持”
“矜持那是什么东西”谢陵同他耳鬓厮磨,勾唇笑道“你是在说你哥哥罢不好意思啊小公子,我就是个粗人,不知道何为矜持,动一动可以么你哥哥快下值了,咱们快点。”
沈执羞愤欲死,一点不想继续玩这个游戏了,他开始耍赖,两手环着谢陵的脖颈,别别扭扭地不肯动,结果被谢陵翻过身子,勾起腰又开始狂风暴雨起来。
实在太难以启齿了,最起码沈执是说不出口,也描述不出来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像只柔软的小猫咪,跪在谢陵的腿边,祈求宠爱。
说起来还多亏夏司当年教他武功,否则如今哪有这么坚韧的腰身,要换了寻常人,早就断成两截了罢
许久之后,谢陵才咬着沈执的耳朵,低声笑道“今晚又去顾青辞家里蹭饭了他家的饭这么香么”
沈执哼哼唧唧道“香,但是没有跟哥哥在一起吃饭自在。顾家姐姐好像把我当自家人了,对我太好了。”
谢陵奇了,旁人都会嫌弃别人对自己不好,偏偏沈执反着来,不怕别人对他坏,就怕别人对他好,奇也怪哉。于是很恶劣地使了很大的劲儿,仅仅一下,沈执就开始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哭着骂他是个混蛋。
谢陵不理他,将人重新拉了回来,把骂他混蛋的那张嘴,严丝合缝地堵住,之后才拍了拍沈执的后脑勺,笑道“混蛋的弟弟也是混蛋,这很好啊,说明你我有缘分,天生就是一家人。”
“呜呜呜。”沈执腹诽,觉得谢陵此人简直败坏了读书人的名声,压根就是个穿着朝服的衣冠禽兽。
但也不敢当面说,毕竟嘴巴还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堵着。
啊,还是先保命要紧
谢陵出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回来,一见沈执死狗似的趴床上,便故意冷着脸问“这是谁做的”
沈执“”
谢陵点了点他的腰,又道“最后问你一次,谁做的”
“”
“不说的话,吊起来。”
沈执只好道“一个来路不明的嗯,粗人”
谢陵继续往下演,单手钳着沈执下巴,眯着眼睛,语气危险道“胆子大了敢勾搭人了谁教你的”
沈执“”
他恼了,捶床道“废什么话做就做,不做就滚”